夜色如同一块被墨汁浸透的厚重幕布,将砵兰街的繁华与喧嚣隔绝在外。
后巷里,污秽与黑暗交织。
黏腻的地面反射着巷口霓虹灯投来的诡异光晕,空气中弥漫着垃圾发酵的酸臭与潮湿的霉味。
几名穿着校服的女学生被一群古惑仔围困在角落,瑟瑟发抖,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助。
赵山河揽着欣欣的肩膀,将她完全护在自己身后。
他的目光如寒冬的冰凌,缓缓扫过眼前这群人渣。
“我再说一次。”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混混们的污言秽语。
“放开她们,然后滚。”
巷口的光线在他身后勾勒出挺拔而冷硬的轮廓,那份平淡语气之下,是山岳般不可动摇的威严。
为首的靓坤,一头杂乱的黄毛在昏暗中格外显眼。
他眯起眼睛,借着微光,认出了眼前这个男人。
就是这个条子,前些天一脚就让他进了医院,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天。
刚刚从骨子里升起的一丝畏惧,很快就被酒精和人多势众的错觉冲刷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加倍的嚣张与怨毒。
他松开钳制着一名女学生手臂的脏手,晃动着歪斜的脖子,发出“嘎嘎”的声响。
他一步步走到赵山河面前,两人之间仅隔着一步之遥。
他脸上挂着极度轻蔑的笑容,嘴里喷出的酒气几乎能熏死人。
“死条子,一个人就敢来我的地盘撒野?”
“上次在医院门口,算你运气好,让你偷袭得手了。”
他伸出那只布满了劣质纹身的手,用食指嚣张无比地戳向自己的脸颊。
“来!”
“今天我靓坤就站在这里,让你打!”
“你敢动我一下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我告诉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明天就脱了身上这身皮!”
他身后的十几名小弟像是得到了指令的鬣狗,纷纷发出怪笑,起哄着围了上来,手中的钢管和开山刀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将本就狭窄的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弟,眼神更加肆无忌惮,将淫邪的目光贪婪地投向了被赵山河护在身后的欣欣。
欣欣的身材与容貌,在这肮脏的环境中,显得愈发诱人。
“哟,还带着马子?”
那黄毛小弟的语气轻佻到了极点。
“条子了不起啊?等会儿我们当着你的面,让你马子好好伺候我们兄弟!”
说罢,他竟然真的伸出了那只油腻的手,狞笑着,想要越过赵山河,去拉扯欣欣的衣服。
这一刻。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赵山河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冰冷,仿佛能冻结灵魂,将一切生机都化为虚无。
一股来自远古洪荒战场,纯粹到极致,爆裂到极致的杀意,如同沉睡的火山,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大梵】模板的神力,不再是涓涓细流,而是化作奔涌咆哮的岩浆,瞬间贯通他的四肢百骸!
筋骨在皮下发出雷鸣般的爆响。
“找死。”
他口中,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
声音很轻,却如同神明的最终审判。
下一秒,他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的残影。
整个人如同鬼魅,凭空消失。
靓坤只觉得一股飓风从自己身边猛然刮过,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心中的警铃疯狂作响,但身体的反应速度却完全跟不上思维。
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那个本应在他面前的男人,已经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赵山河的右拳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住。
那只拳头,青筋贲起,骨节泛白,仿佛是由百炼精钢浇筑而成,蕴含着一股足以开山裂石的恐怖力量。
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没有半句废话。
一记融合了泰拳巅峰之力的直拳,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地、精准地轰在了靓坤引以为傲的肋骨之上!
“咔嚓!”
一阵令人牙酸骨裂的脆响,在死寂的后巷中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那不是一根骨头断裂的声音,而是一整排肋骨被瞬间轰成碎片的恐怖合奏!
“噗——”
靓坤脸上那嚣张到极点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的眼球因为剧痛与惊恐而猛地凸出,布满了血丝。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被一个人击中,而是被一辆全速行驶的攻城巨锤给正面撞上了。
那股无法抗拒的毁灭性力量,穿透了他的身体。
整个人以一种夸张的姿势,横着倒飞了出去。
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抛物线,重重地、如同一个破麻袋般砸在五米开外那面长满青苔的墙壁上。
墙皮簌簌落下。
他又从墙上滚落在地,张口喷出一大团混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身体抽搐了两下,当场昏死过去。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企图对欣欣动手的黄毛小弟,伸出的手还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他脸上的狞笑变成了呆滞,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大小。
整个后巷,所有的声音都被抽空了。
所有围上来的混混,都被这超越了人类认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一个个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手中的武器都快要握不住。
每个人都用一种惊骇欲绝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缓缓收回拳头的男人。
那个男人,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从未动过。
只是那只垂下的拳头上,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在众人眼中,他不再是一个警察。
他是一头从地狱最深处,挣脱了所有锁链,爬出来觅食的史前凶兽。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