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瓢冰冷的洗菜水,不仅浇熄了秦淮茹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更在四合院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贾张氏在屋里跳着脚咒骂,声音尖利刻薄,却不敢去王阳家门口叫板。
棒梗的哭闹也显得有气无力,他似乎也明白了,那个以前对他还算和善的王阳哥哥,如今已是碰都碰不得的存在。
秦淮茹则把自己关在屋里,一连几天都没怎么露面。
有人说她病了,也有人说她是没脸见人。
院里其他人大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许大茂更是添油加醋地把秦淮茹被泼水的狼狈样学给相熟的人看,引来一阵哄笑。
易中海倒是想去敲打王阳几句,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但一想到王阳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有那双不起波澜却让人心底发寒的眼睛,他终究是把话咽了回去。
现在的王阳,早已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后辈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阳的生活越发规律。
研究所那边一切顺利,肉联厂的药材种植基地也初具规模。
家里的日子,在母亲的精心打理下,温馨而舒适。
王雪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怯生生的。
这天,王阳看着母亲鬓边又添的几缕白发,看着妹妹略显单薄的衣衫,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清晰。
后罩房虽然收拾得干净,但毕竟空间有限,光线也不算太好。
母亲年纪大了,需要更好的休养环境。
妹妹也渐渐长大,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明亮房间。
他自己修炼【青帝长生诀】,也需要一个更安静、更不受打扰的空间。
他决定,把后罩房推倒重建。
他要盖一栋两层的小楼,带独立的厨房卫生间,房间要宽敞明亮。
在这个年代,这样的想法无疑是惊世骇俗的。
普通人家能有个遮风挡雨的住处已属不易,推倒重建,盖小楼,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王阳不是普通人。
他找到了杨厂长,又通过杨厂长联系上了那位大领导。
当他提出这个请求时,两人都有些惊讶。
但想到王阳为轧钢厂、为国家做的贡献,想到那救命的【平安符】,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王阳同志,你为厂里立下大功,改善一下居住条件是应该的。”
杨厂长当即拍板。
大领导也笑着点头。
“这事我来打招呼,保证所有手续畅通无阻。”
于是,在旁人看来难如登天的事情,对王阳而言,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
从房管局的批文,到街道办的盖章,所有手续,一路绿灯。
没过几天,一辆辆载着红砖、水泥、沙子、木料的卡车,就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四合院。
紧接着,专业的施工队也进驻了。
一时间,四合院的后院,成了整个大院最热闹的地方。
工人们拆除旧房的动静,敲打砖石的声音,搅拌水泥的哗哗声,还有师傅们指挥调度的吆喝声,彻底打破了四合院往日的宁静。
这番景象,比上次王阳家飘出肉香、分发白面带来的冲击力还要巨大。
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砖瓦水泥,要盖新房。
而且听说是要盖两层的小洋楼。
院里的人,无论老少,都伸长了脖子往后院瞧。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羡慕,还有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嫉妒。
许大茂倚在自家窗边,手里端着个搪瓷缸子,眼珠子却死死盯着王阳家工地的方向。
他嘴角习惯性地撇着,心里酸溜溜的。
“哼,烧包!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他低声咕哝,却又忍不住一遍遍地看。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在院里踱来踱去。
他几次想走到后院去看看,摆摆他二大爷的谱,却又拉不下那个脸。
当初儿子刘光天分家,他可没少说王阳的坏话。
现在看着王阳家热火朝天的工地,他肠子都悔青了。
三大爷阎埠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每天从学校回来,路过中院,都要装作不经意地往后院瞟几眼。
看着那些崭新的建筑材料,他心里就像有无数只小猫在挠。
要是当初阎解放没分出去,现在说不定也能沾点光。
易中海的脸色最为复杂。
他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按理说王阳家这么大的动静,他该去“指导指导工作”。
可他现在见了王阳,心里就发怵。
只能眼睁睁看着王阳家的地基一天天打好,墙体一天天垒高。
秦淮茹躲在屋里,听着外面叮叮当当的声响,心里更是百感交集。
王阳的日子越好,就越衬得她家凄惨。
那种巨大的落差,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傻柱依旧是那副闷葫芦的样子。
他每天照常上下班,偶尔路过工地,也只是看一眼,便低头走开。
贾家。
贾张氏彻底坐不住了。
她眼珠子都红了,看着王阳家一天一个样,心里那股邪火越烧越旺。
“凭什么!凭什么他王阳就能盖新楼房!”
贾张氏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
“他家就三口人,盖那么大的房子住得完吗?就该分给咱们家一间!”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她找到了易中海。
“老易!你是一大爷,你得给咱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贾张氏一进易中海家门,就扯着嗓子嚎上了。
易中海正抽着闷烟,被她吓了一跳。
“弟妹,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那王阳在后院盖小洋楼,你知道吧?”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易中海家的板凳上。
“他家凭什么盖那么好的房子?咱们家棒梗连个正经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他盖房子,就得给咱们家留一间!你得去跟他说!”
易中海眉头紧锁。
“弟妹,这话可不能乱说。”
“王阳同志盖房子,那是经过上级批准的,所有手续都齐全。”
“他花的是自己的钱,咱们外人可没权力干涉。”
他现在可不敢去招惹王阳。
“什么叫外人?咱们都是一个院住着的!”
贾张氏不依不饶。
“他发达了,就该帮衬帮衬咱们这些困难户!”
“再说了,他一个小年轻,哪来那么多钱盖楼?指不定是什么歪路子来的!”
易中海听得心惊肉跳。
“弟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他连忙制止贾张氏。
“王阳同志是厂里的先进,是大领导面前的红人,你可别胡咧咧,给自己招祸!”
“我不管!反正你得去给我要房子!不然我就天天上你家来!”
贾张氏开始耍无赖。
易中海被她缠得头疼,最终还是板起了脸。
“这事我管不了,也绝对不会去说。”
“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直接起身送客。
贾张氏没想到易中海这次这么不给面子,气呼呼地被推出了门。
“好你个易中海!你个老不死的!不管我们孤儿寡母了是吧!”
她在易中海家门口骂骂咧咧了一阵,见没人理她,只好悻悻地回了家。
但她并没有死心。
易中海指望不上,她就自己想办法。
接连几天,贾张氏都在暗中观察王阳家工地的动静。
她发现,工人们中午都会离开工地去吃饭,王阳有时候也会去研究所。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她心中悄然成型。
这天中午,工人们像往常一样收了工,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工地。
王阳也恰好因为研究所的一点事情,暂时离开了四合院。
贾张氏在屋里等了一会儿,确定院里没什么人了。
她贼眉鼠眼地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下。
然后,她从屋里抱出一个破旧的铺盖卷,鬼鬼祟祟地溜到了后院王阳家的工地上。
此时,新房的地基已经打好,有几间屋子的雏形也用砖头简单垒了出来。
贾张氏选中了看起来最大的一间。
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铺盖卷往那刚平整好的地基上一扔。
然后,她一屁股坐了上去,还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身下的铺盖。
“哼,这间房以后就是我们贾家的了!”
她脸上露出了贪婪而满足的笑容,仿佛已经住进了宽敞明亮的新房。
就在贾张氏得意洋洋,幻想着美好未来的时候。
一个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头顶响起。
“你在我的地基上,躺得挺舒服啊?”
贾张氏浑身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惊恐地抬起头。
正对上王阳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充满了森然杀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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