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便利店门口,手里握着一杯刚买的豆浆,目光却死死盯着对面那栋老旧的居民楼。那是他长大的地方,窗户上还贴着母亲去年贴的福字,歪歪扭扭的,像极了她笑起来的样子。
但现在,那个家不再温暖。
“两个,男的。”林悦低声说,“穿深色夹克,戴帽子,轮流换岗。”
陈默点点头,把豆浆放在柜台上,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镜头里,那两人坐在楼梯口抽烟,动作熟练得像是训练有素的职业盯梢。
“不是普通混混。”他说,“是他们的人。”
林悦咬了咬嘴唇:“你打算怎么办?”
“演戏。”陈默嘴角一扬,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我最擅长的事。”
他换了身外卖员的衣服,推着一辆破旧的电动车走到楼前。那两个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抽烟。
“602的快递。”陈默用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假装低头翻找包裹。
其中一人摆摆手:“没人订外卖。”
“哦?”陈默抬起头,露出一张陌生的脸,“那你们是谁?物业?”
对方皱眉:“关你屁事。”
陈默耸耸肩,转身骑车离开,心里却已经记住了他们的体貌特征——短发、左耳都有一个小小的金属吊牌,上面隐约刻着某种符号。
他回到便利店,把电动车停好,拨通了家里电话。
“嘟——嘟——嘟——”
没人接。
他又打了三次,依旧无人接听。
“不对劲。”林悦皱眉,“你爸妈平时不挂你电话吧?”
“从不。”陈默眼神冷了下来,“除非……他们不能接。”
林悦沉默了一下,轻声道:“要不我过去看看?”
“不行。”陈默摇头,“现在贸然进去,只会打草惊蛇。”
他摸出打火机,在桌上轻轻敲了三下,眼神阴沉如夜。
“先等张宇。”
?
半小时后,张宇穿着一身搬家工人的制服,背着工具包出现在楼下。
“来了。”陈默起身,朝他比了个手势。
张宇会意,径直走向楼道入口。那两个男人立刻站了起来。
“干啥的?”其中一个开口。
“搬家具。”张宇语气平静,“客户在六楼。”
“哪个客户?”
“姓陈。”
那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走吧。”另一个挥挥手,“上去快点,别在这儿磨蹭。”
张宇点头,进了楼道。
几分钟后,他从楼上下来,冲陈默摇了摇头。
“没人。”
陈默眉头紧锁:“他们去哪儿了?”
“屋里有打斗痕迹。”张宇低声说,“茶几倒了,地上有拖拽的痕迹,还有……血迹。”
林悦脸色一变:“血?!”
“不多,但确实存在。”张宇补充道,“而且,冰箱里少了一瓶牛奶。”
林悦愣住:“这也能看出什么?”
“我妈每天早上都会喝一瓶牛奶。”陈默声音低沉,“如果她不在家,瓶子不会动。”
“也就是说……”林悦咽了口唾沫,“他们是被带走的?”
“至少,我爸妈中的一人。”
陈默猛地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你去哪?”林悦追出去。
“公司。”陈默头也不回,“我要找一个人。”
?
办公室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
林悦靠在墙边,看着陈默一步步走向那间挂着“行政总裁:李铭”牌子的房间。
“你是真不怕死。”她低声说。
“怕也没用。”陈默冷笑,“他们已经动了我的家人。”
他推门而入,屋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李铭不在,但桌上放着一份文件,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字:
“关于收养儿童失踪案的内部通报”
陈默瞳孔微缩,翻开文件,里面详细记录了十几年前一起孤儿院火灾事件,以及之后多名被收养儿童离奇失踪的案例。
他的名字,赫然列在名单之中。
“原来……我是‘归位’的一部分。”
他忽然想起母亲临走前的话: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被人带走的……”
“这不是巧合。”陈默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们一直在布局,从我出生那天开始。”
林悦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那个唯唯诺诺、总是低头走路的男孩,此刻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怒火。
“他们以为能控制我。”陈默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如刀,“但他们忘了——我不是一个人。”
他猛地合上文件,转身看向林悦:“帮我查一件事。”
“什么事?”
“当年收养我的家庭,是不是真的只是普通人?”
林悦怔住:“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
与此同时,城郊一处废弃仓库内。
陈父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双眼充血,拼命挣扎。
旁边站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正是昨晚出现在李铭办公室的那个神秘人物。
他蹲下身,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
“你说,他会不会来救你?”男人轻声问。
陈父瞪着他,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呜咽。
男人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你知道吗?”他喃喃道,“我也有个儿子,和你一样大。”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但他没能活下来。”
“所以……”他转过身,目光如刀,“我不希望再有人失去亲人。”
他拿出手机,按下发送键。
一条信息悄然发出:
“鱼已上钩。”
?
陈默正准备离开办公室,手机突然震动。
是一条匿名短信。
内容只有一句话:
“你爸在我手上。想见他最后一面,今晚十点,城南废弃仓库。”
林悦凑过来一看,脸色瞬间苍白:“这是陷阱。”
“我知道。”陈默却笑了,“但我非去不可。”
林悦急了:“你疯了吗?!”
“我没疯。”他眼神坚定,“我只是终于明白了——他们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我。”
“那是谁?”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将那份文件小心地收进口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身后,林悦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
这个男人,真的变了。
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咸鱼。
而是……一头觉醒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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