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图谋再次破产。
他灰头土脸地结束了那场虎头蛇尾的全院大会。
林卫国回到家中。
胜利的快感早已褪去,他无心回味。
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赵叔交给他的那本笔记里。
屋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泡。
灯光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
他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着。
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不放过任何一个字,任何一个细节。
赵叔的笔记记录得极为详尽,字迹工整,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严谨。
【1957年9月12日,夜。林振华当值。】
【当晚,仓库三号库房丢失一批从苏联进口的精密轴承零件,价值重大。】
林卫国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仿佛能看到父亲当晚在昏暗的仓库里巡逻的身影。
【经查,当晚有权限进入三号库房的,除我与振华外,另有五人。】
【其中,副科长牛志刚的行为最为可疑。】
【据当晚另一名巡逻员老王回忆,曾看到牛志刚在振华牺牲时间点前后,从高炉方向匆忙离开,神色慌张。】
高炉方向。
那里是销毁证据的绝佳地点。
【事后盘点,丢失的零件型号,恰好是牛志刚负责入库的那一批。】
【振华牺牲后不到半月,牛志刚便被‘平调’至太原分厂,调动手续异常仓促。】
一个个看似孤立的线索,在林卫国的脑中,如同一根根看不见的线,迅速被串联起来。
最终,所有的线头都指向了同一个名字。
牛志刚!
林卫国猛地合上笔记。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眼中的光,不再是平日的温和,而是淬了冰的锋刃,射出骇人的寒光。
没有直接证据。
但他几乎可以断定,父亲的死,绝对和这个牛志刚脱不了干系!
丢失的精密零件。
牺牲在岗位上的父亲。
神色慌张的身影。
一次极不寻常的仓促调离。
这一切的一切,组合在一起,已经不是巧合能够解释的了。
“牛志刚……”
林卫国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反复咀嚼,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冰冷。
他知道,这辈子,他与这个人,不死不休!
就在林卫国为父仇思索之际,四合院的另一头,一场更加阴险的密谋,正在悄然酝酿。
二大爷刘海中家里。
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白酒和油炸花生的味道。
“老刘,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易中海端着搪瓷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刚才在院里的窘迫与难堪,此刻尽数化为怨毒。
刘海中灌了一大口酒,辣得直咂嘴,脸上却带着一丝兴奋。
“还能怎么看?”
“林卫国这小子,翅膀是彻底硬了!”
“现在这院里,谁说话都不好使,就他能一锤定音!”
“再这么下去,咱们这两个大爷,还有什么用?就成院里的摆设了!”
他心里对林卫国也是又嫉又恨。
嫉妒林卫国能轻而易举获得全院的拥护,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威望。
更恨林卫国一次次抢走本该属于他的风头,让他这个二大爷当得憋屈。
“没错!”
易中海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桌上,酒水溅出几滴。
“这小子,留不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他现在还只是个中专生,就敢这么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骑在咱们头上拉屎!”
“等他将来毕了业,进了厂,当了干部,咱们还有好日子过吗?他能放过咱们?”
“那你的意思是?”
刘海中立刻凑了过去,眼中闪动着贪婪又恶毒的光。
易中海的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毒辣,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对付他本人,硬碰硬,咱们现在占不到便宜。”
“但是,他妈王秀兰,只是个街道工厂的临时工,无权无势,身体又不好。”
“她就是林卫国的软肋!咱们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你的意思是……在工厂里……”
刘海中瞬间领会了易中海的毒计,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又无比赞同的神情。
“对!”
易中海发出了一声阴冷的笑。
“咱们在厂里都有熟人,找几个我们信得过,嘴巴又碎的婆娘,在厂里给她穿小鞋,孤立她!”
“再找机会,抓住她一点所谓的‘小辫子’。”
他伸出手指比划着。
“比如干活慢了,就说她思想消极,怠工!”
“和谁拌了几句嘴,就说她不团结同志,破坏生产!”
“就上纲上线,闹到厂领导那里去!”
“只要把王秀兰的名声搞臭了,让她在厂里待不下去,我看他林卫国还有没有心思在院里威风!”
“到时候,他妈天天在厂里受气,回家以泪洗面,他林卫国还能安心上学吗?还不得焦头烂额来求咱们?”
“高!老易,还是你高!”
刘海中一听,激动得一拍大腿,抚掌称快。
“这个办法好!釜底抽薪啊!”
“就这么办!等开学了,林卫国去了学校,离得远,鞭长莫及,咱们就动手!”
两个年过半百,本该受人尊敬的“大爷”,为了各自那点可怜的私利和扭曲的控制欲,就这么在昏暗的灯光下,定下了一条阴险至极的毒计。
酒杯再次碰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这点肮脏的伎俩,在一个拥有绝对实力和超前智慧的灵魂面前,注定将不堪一击,只会让他们自己摔得更惨。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