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师傅,你当时在场,你来说说,情况是不是像这位小同志说的那样?”
许富贵是厂里的电影放映员,见多识广,也自诩有几分风骨。
他尤其看不惯易中海那套拉偏架的做派,更瞧不上贾家那副无赖嘴脸。
此刻被警察点名,他清了清嗓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他站得笔直,声音洪亮,带着放映员特有的穿透力。
“警察同志,林家这孩子,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句句属实!”
“我亲眼看见的,就是棒梗那小子,鬼鬼祟祟溜进林家,没一会儿就传出瓶子碎的声音。”
“然后就是这贾张氏,跑到人家门口去撒泼,嘴里不干不净,还先动手推了林卫国的母亲。”
“最后是傻柱,跟个被点着了的炮仗一样冲过来,不问青红皂白,抡起拳头就往林卫国脸上招呼。”
许富贵顿了顿,环视了一圈院里众人。
“我们大伙儿,都看得真真切切。”
“对,我们都能作证!”
人群中,几个早就对贾家和易中海不满的邻居,立刻高声附和起来。
此起彼伏的证实声,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易中海和秦淮茹的脸上。
人证在此。
物证(破碎的遗物)也在。
事情的真相,已经彻底清晰,再无辩驳的余地。
警察同志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那是一种属于执法者的威严。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易中-海,最后定格在还在地上试图装可怜的贾张氏身上。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最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警察当场做出了裁定,声音清晰,不容置喙。
“贾张氏!”
“你寻衅滋事,动手伤人在先,证据确凿。现在,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行政拘留七天!”
“傻柱!”
警察的目光转向还在哼唧的何雨柱。
“你主动殴打他人,本应严惩。但念在你也受了伤,这次从轻发落。”
“你必须赔偿林卫国同志,五块钱,作为精神损失费!”
“并且,当着全院所有人的面,向他公开道歉!”
“至于林卫国同志。”
警察的语气稍缓,看向林卫国。
“你的行为属于防卫过当,但事出有因,对方侵害在先,情节显著轻微。”
“我们对你进行口头批评教育,不予追究!”
这个结果,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精准地劈在了贾家和易中-海的头顶。
他们费尽心机,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
结果,反倒把自己结结实实地告了进去!
易中-海彻底傻了眼,他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
秦淮茹和贾东旭也僵在原地,脸上的悲情瞬间凝固,显得滑稽可笑。
“我不服!我不去!”
贾张氏一听要被拘留七天,那还了得。
她当场从地上一跃而起,就要故技重施,撒泼打滚。
然而,她面对的不是心软的邻居,而是国家机器。
两名警察根本不给她任何表演的机会,左右开弓,一人一条胳膊,直接将她从地上架了起来。
她的双脚离地,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无力可笑。
就在这乱糟糟的当口,院门口传来一个清亮干练的女声。
“怎么回事?警察同志都惊动了?这95号院还想不想安生了?”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街道办负责这片儿的王干事,正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进来。
王干事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同志,为人极其干练,早就对95号院的乌烟瘴气有所耳闻。
今天一来,看到这警察、伤员、哭闹家属齐聚一堂的混乱场面,她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二大爷刘海中一直缩在人群里,眼珠子却在滴溜溜地转。
他今天先是被傻柱顶撞,又被聋老太太当众羞辱,一肚子的邪火正没处发泄。
此刻看到王干事出现,他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更看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扳倒易中-海的机会!
他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换上了一副悲愤交加、饱受委屈的表情。
他一个箭步,几乎是扑到王干事面前,声音里带着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王干事啊!您可算是来了!”
“您可要为我们这些老实人做主啊!”
刘海中猛地一转身,伸出颤抖的手指,直指脸色煞白的易中-海,开始了自己蓄谋已久的控诉。
“王干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血泪般的控诉意味。
“我们院之所以这么乱,之所以三天两头出事,根子,全在他身上!”
“就在他,易中-海的身上!”
刘海中声色俱厉地控诉道。
“他这个一大爷,长期在咱们院里搞‘一言堂’,拉帮结派,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但凡谁有半点不同的意见,他就指使傻柱这个打手去打压报复!”
“我们邻里之间有了矛盾,他从来不让我们找街道,更不让找派出所。他非要在院里自己开会解决,为什么?”
“就是为了维护他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威!”
刘海中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王干事,您说,他这哪里是街道办任命的调解员?!”
“他这是想在咱们95号院里,当土皇帝啊!”
这番突如其来的背刺,这石破天惊的指控,让整个院子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惊呆了。
易中海的脸色,从煞白,变成了铁青,最后化为一片死灰。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平日里对自己点头哈腰,言听计从的刘海中,竟然会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刻,当着街道干部的面,捅出这最致命的一刀!
这一刀,精准,狠辣,直插心脏。
院子里的空气变了。
一场原本关于傻柱和贾家的邻里纠纷,在此刻,已然悄无声息地演变成了一场针对院内最高权力者的清算。
一场残酷的权力斗争,正式拉开了序幕。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