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霉味混着阳光里的浮尘，在苏晨鼻尖打转。
他把小白轻轻放在床垫上时，掌心还残留着刚才被围观人群推搡的热度——那个二哈战宠滚进污水坑的画面，此刻还在他脑子里晃。
叮——宿主触发日常任务：使用定制梳为主子梳毛三次。
奖励：随机天材地宝。
系统提示音像小锤子敲在他心上。
苏晨捏着那把从垃圾桶里捡来的猫梳，塑料包装被他指甲抠出几道痕。
小白歪着脑袋看他，粉粉的肉垫在床垫上压出小坑，尾巴尖慢悠悠晃成问号。
小白，委屈你当回试验品？苏晨蹲下来，梳齿刚碰到橘猫后背，系统音又炸响：梳毛进度1/3——获得百年内力修炼权限。
暖流从指尖窜进胳膊，苏晨打了个激灵。
他看见小白的毛在梳齿下蓬开，像被揉碎的夕阳，而自己手腕处的血管正泛着淡金色，像有活物在皮下游动。
第二次。他咽了咽口水，梳毛的动作更轻了。
这次暖流直接涌进丹田，他听见体内咔嚓一声，像是某种桎梏裂开的响动。
小白突然翻了个身，肚皮朝上露出柔软的绒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这是它以前在垃圾桶翻到鱼骨头时才会有的满足。
第三次梳毛结束时，苏晨额角渗出薄汗。
系统提示音像放鞭炮：任务完成！
奖励已发放至系统空间。他手忙脚乱点开系统界面，差点把猫梳砸到地上——那枚指甲盖大小的F级妖核正躺在格子里，泛着幽绿的光。
该铲屎了。苏晨突然想起今早倒的猫砂盆。
他抄起铲子走向角落的塑料盆，刚掀开盖子，系统音又响：检测到宿主为主子清理排泄物，触发随机掉落——F级妖核×1。
我靠？苏晨手一抖，铲子当啷掉在地上。
小白从床垫上支起脑袋，歪着眼睛看他，仿佛在说大惊小怪。
苏晨蹲下去捡铲子时，发现猫砂里真的嵌着颗妖核，和系统奖励的那颗一模一样。
他捏着两颗妖核，指节都发白了——以前他在工地搬砖，三个月才能攒够买一袋猫粮的钱，现在给猫铲屎就能换钱？
喂猫时间到。苏晨翻出橱柜最底层的猫粮袋，袋子边角还沾着昨晚洒的碎屑。
他倒了半盆猫粮，刚放到小白面前，系统提示音又冒出来：投喂完成，宿主悟性 1。
悟性？苏晨摸着后脑勺，突然觉得刚才梳理时那股暖流的运行路线，此刻在他脑子里清晰得像画了地图。
他试着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引动内力，丹田处立刻腾起一团火，顺着任督二脉往上窜，烧得他耳尖发红。
撸猫解锁技能。苏晨想起系统说明，手忙脚乱把小白抱进怀里。
橘猫被他揉得尾巴翘成鸡毛掸子，突然眯起眼睛——那双圆溜溜的猫眼瞬间竖成细线，瞳孔里像是有星河倒转。
叮——解锁技能：眼神压制（初级）。
可短暂震慑战力低于宿主两阶的战宠。
苏晨的手停在半空。
他想起刚才沈清棠的二哈被小白哈欠掀飞的场景，突然打了个冷战——这哪是普通橘猫？
这是他供着的活祖宗。
后半夜，苏晨躺在发霉的床垫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
百年内力在他体内翻涌，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像擂鼓，能看清墙上霉斑的每一道纹路，甚至能闻见三公里外包子铺蒸笼里飘来的肉香。
突破了？他摸黑爬起来，凑近生锈的铁镜子。
镜中映出的脸还带着流浪汉的苍白，可眼底却有星光在跳。
他握紧拳头，对着空气挥出一拳——风擦着耳尖掠过，带起床垫上的薄灰，在月光下飘成金粉。
或许......苏晨摸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嘴角慢慢翘起来，我真的能翻身。
第二天清晨，包子铺的蒸笼刚冒热气，苏晨就攥着两颗妖核出了门。
他兜里还装着昨晚从系统空间翻出的半块灵石——那是梳毛任务的随机奖励，指甲盖大小，却沉得像块铁。
小晨！老王掀开布帘，手里拎着个油纸包，今儿多给俩包子，趁热吃。
苏晨接过包子，热气隔着油纸烫得他手指发疼。
老王搓了搓围裙上的面粉，压低声音：昨儿那猫的事儿，我听老周说黑市有人收妖核，你要是缺钱...
我正打算去黑市。苏晨咬了口包子，肉馅的香在嘴里炸开。
他突然想起小白昨晚把猫粮吃得一粒不剩，连盆都舔得锃亮，喉咙就发紧——得给猫买罐牛肉味的，上次在超市看见的，38块一罐。
黑市在老城区的地下停车场，霉味比苏晨的地下室还重。
他刚转过拐角，就被三个染着黄毛的小年轻堵住了路。
带头的叼着烟，刀尖在掌心转得飞快：兄弟，借点钱花花？
苏晨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抵上冰凉的墙面。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能看见对方刀把上的缺口，能闻见对方身上混着汗味的劣质香水——突破后的感官让危险放大了十倍。
小白。他轻声喊了一句。
肩头一沉。
橘猫甩着尾巴跳下来，圆眼睛眯成细线。
那三个小年轻的烟突然掉在地上，刀当啷砸在水泥地上。
为首的黄毛膝盖一弯，扑通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发颤：大......大爷，我们有眼无珠！
苏晨盯着小白的背影。
晨光从通风口漏下来，给橘猫镀了层金边。
它伸了个懒腰，肉垫踩在黄毛后颈上，像在踩奶。
走。苏晨弯腰捡起妖核，喉咙发紧。
小白慢悠悠踱到他脚边，尾巴卷住他裤脚，像是怕他走丢。
等苏晨从黑市出来时，兜里多了三张红票子，还有块拇指大的灵石。
他在超市买了两罐牛肉猫粮，又给老王带了袋糖炒栗子——老王总说牙口不好，可每次他送栗子都能吃个精光。
回到地下室时，天已经擦黑。
小白蹲在窗台上，圆眼睛盯着天上的星星，瞳孔里映着银河的光。
苏晨放下猫粮袋，伸手去摸它脑袋，却在碰到猫毛的瞬间顿住——刚才那一眼，他好像看见小白瞳孔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被揉碎的星辰。
看什么呢？他轻声问。
小白歪头蹭了蹭他手心，跳下来扒拉猫粮罐，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与此同时，二十公里外的沈家别墅里，沈清棠盯着监控屏幕，指尖掐进沙发皮面。
画面里苏晨正蹲在地上给猫剥猫粮，橘猫抬爪拍他手背的样子，像在训孩子。
查清楚了吗？她转头问身后的管家。
那只猫的生物特征......管家推了推眼镜，检测不到妖气波动。
沈清棠眯起眼睛。
监控画面里，橘猫突然抬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它的视线穿过屏幕，直勾勾撞进她心里——那眼神，和昨天在街头时一模一样，像在看什么不自量力的蝼蚁。
叮——手机弹出新消息。
沈清棠低头，是学校论坛的推送：本周五起，江大开放平民旁听名额，需携带身份证明......
她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抬头时目光又落回监控画面。
苏晨正笑着把猫粮盆推到猫跟前，橘猫舔了舔他指尖，像在哄孩子。
有意思。沈清棠扯了扯嘴角，指尖在手机屏上敲出一行字，给我准备江大的旁听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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