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如同野兽哀嚎般的嘶鸣,他挣扎着想爬过去,想撞开那扇门,想撕碎那个恶魔!
但断裂的肋骨和重伤的身体让他连挪动一寸都无比困难,每一次尝试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只能徒劳地用手臂砸着冰冷肮脏的地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指甲因为用力而翻裂,渗出血迹。
那扇紧闭的房门,像一个巨大的耻辱烙印,死死地烙在他的灵魂上。门内传来的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衣物的摩擦、压抑的啜泣、床板的吱呀……都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耳膜,扎进他的心脏!
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片血红,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屈辱和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在疯狂燃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再次崩裂出血,双目赤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时间,在绝望和煎熬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终于,那扇仿佛隔绝了地狱与炼狱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吴安祖走了出来。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看都没看瘫在墙角的华生,径直走到客厅中央,然后才缓缓转过身。
这时,秋堤也踉踉跄跄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的头发更加散乱,原本素白的连衣裙皱巴巴的,领口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小片雪白的肌肤和一道刺目的红痕。
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只有裸露的肩膀在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着。
她不敢看华生,更不敢看吴安祖,只是死死地攥着衣襟破裂的地方,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吴安祖的目光在秋堤身上扫过,那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件刚刚被自己使用过的物品,带着一种意犹未尽的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然后,他才将目光投向墙角那个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男人。
他迈开步子,走到华生面前,蹲下身。这个动作,让华生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
吴安祖的视线在华生那因屈辱和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缓缓移向他身后,那个低着头、身体抖得如同秋风落叶般的女人。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华生粗重痛苦的喘息和秋堤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来的、细微的啜泣声。
吴安祖俯下身,凑近华生那沾满血污和泥土的耳朵。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胜利者独有的、极其恶毒的侮辱和炫耀,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华生的耳中,如同淬毒的匕首:
“华生,”他顿了顿,语气轻佻到了极点,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回味,“你马子……很润。”
轰——!!!
这句话,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又像是在华生早已被点燃的屈辱之火上浇了一桶汽油!
“呃啊啊啊啊——!!!”
华生喉咙里爆发出一种不似人声的、绝望而愤怒到极致的嘶吼!他双目赤红如血,眼球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几乎要爆裂开来!无尽的屈辱感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撕碎!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玷污、被践踏成了齑粉!
“吴安祖!我操你祖宗!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用尽勇身残存的力气,疯狂地嘶吼着,咒骂着,手臂更加用力地砸向地板,发出“嘭嘭”的闷响,仿佛要将这地板砸穿,将这世界砸碎!
鲜血从他崩裂的指甲和嘴角不断渗出,他却浑然不觉,只剩下滔天的恨意在胸腔里疯狂翻涌、爆炸!
而吴安祖,只是缓缓站起身。他俯视着脚下这个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彻底失控、如同疯狗般挣扎嘶吼的男人,眼神冰冷而漠然,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残酷的讥诮弧度。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自量力、在巨人脚下徒劳咆哮的……小丑。
秋堤听到华生那撕心裂肺的咒骂和砸地声,身体猛地一颤,终于抬起了头。泪眼朦胧中,她看到华生那状若疯狂、被仇恨和屈辱彻底吞噬的模样,心如刀割,却只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发出更加压抑绝望的呜咽。
房间内,一方如同癫狂的困兽,发出绝望的咆哮;一方如同冰冷的恶魔,带着残酷的俯视;
冰冷的绝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华生的每一寸神经。他蜷缩在墙角,胸口的剧痛几乎让他窒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的肋骨,带来撕裂般的折磨。
但更痛的,是那被彻底碾碎的尊严,是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被拖入深渊却无能为力的滔天恨意!
吴安祖那句如同淬毒冰锥的话语——“你马子……很润”——反复在他脑海中回荡,每一次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破碎的心上,激起更深的屈辱和疯狂的杀意!
“呃…啊…吴安祖…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华生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目赤红如血,眼球布满了狰狞的血丝,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水泥地面,划出几道带血的痕迹。
他挣扎着想要扑上去,哪怕是用牙齿撕咬,也要从那个恶魔身上撕下一块肉!但重伤的身体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微弱的挪动都带来钻心的痛楚和更多的咳血。
“华生!别动!求求你别动了!”
秋堤哭喊着,声音嘶哑破碎。她看到华生那状若疯狂、几乎自毁的模样,心都要碎了。那份因自己而起的屈辱和痛苦,让她肝肠寸断。
她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恐惧,踉跄着扑到华生身前,张开双臂,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在华生和吴安祖之间。
她仰起那张布满泪痕、红肿指印、嘴角还带着血迹的脸,看向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眼中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和卑微的乞怜:“吴先生…求求你…放过他吧…你要怎样都冲我来…他快不行了…求求你…”
她的身体因恐惧和寒冷而剧烈颤抖,却死死地护在华生面前,像一只试图保护幼崽的母兽,明知徒劳,却义无反顾。
吴安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讥诮。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冲你来?”
吴安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冷酷,“秋堤小姐,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你,包括你身后那个废物,”
他用下巴点了点还在低吼挣扎的华生,“在我眼里,都只是工具。有价值的工具,和没价值的垃圾,仅此而已。”
他的话如同冰水,浇灭了秋堤最后一丝希望,让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吴安祖的目光掠过秋堤惊惧的脸,落在她身后那个因极度愤怒而浑身颤抖的华生身上,继续说道:“华生,你坏了我的事,让我损失惨重。在夜总会,你举报的路线,差点让我阴沟翻船,这笔账,怎么算?”
华生猛地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吴安祖,恨意滔天。
“看在你马子伺候得还不错的份上,”
吴安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目光在秋堤身上扫过,那眼神让秋堤如坠冰窟,浑身发冷,“我给你个机会。五百万。赔偿我的损失。现金。”
“五…五百万?!”
秋堤失声惊呼,这个天文数字让她瞬间感到窒息般的绝望。
华生更是目眦欲裂,嘶吼道:“你做梦!吴安祖!有种你杀了我!”
“杀了你?”
吴安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轻蔑地摇摇头,“太便宜你了。而且,你这条命,现在还有点用处。”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赤裸裸的威胁,目光再次锁定秋堤,“没钱?没关系。我看你这马子,倒也能抵点债。
让她跟着我,什么时候‘还’清了,什么时候再说。”
“不!不要!”
秋堤惊恐地后退一步,紧紧抓住自己破碎的衣襟,仿佛那是最后的屏障。
华生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想要扑起来,却被剧痛和秋堤死死挡在身后的身体拦住,只能发出困兽般的咆哮:“吴安祖!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鬼?”吴安祖嗤笑一声,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华警官,哦不,华卧底先生。你现在连人都做不成,还谈什么做鬼?”
他蹲下身,隔着秋堤,目光直刺华生燃烧着愤怒火焰的双眼,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和掌控:“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想要什么。升职?破大案?扳倒我们这些‘坏人’?我给你指条明路。”
华生血红的瞳孔猛地一缩,挣扎的动作下意识地停住了。吴安祖知道他的身份,这在他意料之中,但对方此刻抛出的“明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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