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唐人影视。
地中海发型的制片人,像一滩烂泥,瘫软在自己的老板椅上。
他看着被自己亲手挂断的电话,又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只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也跟着变成了同样的颜色。
他完了。
为了一个噱头,一场所谓的吻戏,去得罪一尊连公司大老板都要俯首帖耳的真神。
这笔账,怎么算,都是血本无归。
他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声音嘶哑得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通知下去。”
“《轩辕剑》剧组,今天,停工一天。”
“所有主创,来我办公室开会。”
“立刻!”
……
京城,《超体》片场。
沈朝将手机,随意地扔回到助理白麓的手里。
那股足以将人冻僵的恐怖气压,来得快,去得也快。
仿佛刚才那个用一通电话,就决定了一部大制作剧组生死的阎王,只是所有人的错觉。
他又变回了那个坐在监视器后,神情冷漠,掌控一切的导演。
“下一场。”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但片场里所有听到那通电话内容的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单纯的敬畏。
而是,恐惧。
一种对绝对权力的,最原始的,发自骨髓的恐惧。
他们终于深刻地意识到,坐在那里的,不仅仅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导演。
更是一个,喜怒无常,手握资本权柄,可以随意决定他们这些底层从业者命运的,暴君。
拍摄,继续进行。
没有人敢再有丝毫的懈怠。
所有人都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整个剧组的运转效率,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的高度。
夜色,渐渐深了。
当最后一条镜头完美通过,沈朝宣布收工时,已经是午夜。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离开,而是叫住了正准备去安排车辆的白麓。
“刘师师那边,什么情况?”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白麓的身体,下意识地僵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师师姐她……最近状态不太好。”
“推掉了公司安排的所有通告和采访,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
“我今天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接。”
沈朝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点了点头。
“知道了。”
他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迈步向外走去。
“车钥匙给我。”
“今晚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开车。”
白麓愣了一下,但还是不敢有任何疑问,立刻从包里找出那辆黑色保姆车的钥匙,恭敬地递了过去。
沈朝接过钥匙,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沉沉的夜色里。
半小时后。
车子没有开回酒店,而是停在了市中心一处高档公寓的楼下。
沈朝下车前,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那份他中途特意绕路去买的,还冒着热气的海鲜粥。
那是刘师师最喜欢的一家店。
他拎着打包好的宵夜,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堂,熟练地按下了电梯。
电梯,在二十八楼停下。
他走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按下了门铃。
悠扬的铃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
响了很久。
就在沈朝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门上的可视电话,终于亮了起来。
屏幕里,出现了一张苍白而又憔悴的脸。
是刘师师。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棉质睡衣,头发凌乱,眼圈红肿,早已没了平日里那份温婉淡雅的模样。
看到屏幕里那张熟悉的,让她又爱又恨的脸,她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冰冷的抗拒。
“你来干什么?”
她的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不易察??的颤抖。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朝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只是将手里的宵夜,举到了摄像头前。
“开门。”
“我给你带了吃的。”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像是在命令,而不是请求。
“我不想见你!”
刘师师的情绪,瞬间有些失控。
“你走吧!我求求你,你走!”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挂断电话。
沈朝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他隔着冰冷的摄像头,看着屏幕里那个梨花带雨,试图与他划清界限的女人。
他的声音,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威胁。
“刘师师。”
“我数三声。”
“你如果不给我开门。”
“我就把这栋楼买下来。”
“然后,把这扇门,拆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刘师师的心上。
“一。”
“二……”
他的“三”字,还没有说出口。
面前那扇厚重的,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门。
“咔哒”一声。
开了。
沈朝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冰冷的弧度。
他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一股夹杂着淡淡幽香的,属于她的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暧昧而又压抑的光影里。
刘师师就站在玄关处,穿着那身单薄的睡衣,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用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她想拦住他。
想把他推出自己的世界。
却被他轻而易举地,一把推开。
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将手里的宵夜,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那种彻底的无视,与居高临下的姿态,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刘师师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所有的委屈,愤怒,与不甘。
她终于,彻底崩溃了。
“沈朝!你这个混蛋!”
她哭喊着,像一头发疯的小兽,冲了过去,用自己那双无力的粉拳,狠狠地捶打着他宽阔坚实的胸膛。
“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你身边已经有那么多人了,有杨蜜,有刘奕菲,有那么多比我漂亮比我红的女明星!”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漂亮的眼睛里,疯狂地涌出。
她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沈朝没有说话。
他甚至没有动。
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任由她的拳头,雨点般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像一个冷漠的,高高在上的神祇,平静地,审视着凡人徒劳而又可笑的发泄。
直到她哭累了。
打累了。
整个人都虚脱般地,瘫软在他的怀里,只剩下低低的,绝望的呜咽。
他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猛地伸出双臂,像一只铁箍,一把将她那柔软娇小的身体,死死地,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
然后。
他低下头。
用一种近乎野蛮的,不带任何温柔的力道,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
刘师师的眼睛,瞬间瞪大。
她拼命地挣扎,扭动,试图摆脱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充满侵略性的吻。
但一切,都是徒劳。
在男人绝对的力量,与不容抗拒的霸道面前。
她所有的反抗,她所有的防线,她所有的自尊。
都被轻而易举地,撕得粉碎。
她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
口中的呜咽,慢慢化作了一声声无法抑制的,细碎的呻吟。
那具原本僵硬抗拒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滚烫,柔软。
最终,在一种混杂着极致的屈辱,与无法言说的渴望中,彻底地,迎合着他的入侵。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一切风暴,终于平息。
刘师师蜷缩在沈朝的怀里,像一只刚刚经历过狂风暴雨,终于找到避风港的,迷途的小猫。
她浑身无力,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只是睁着那双早已被泪水浸透的,空洞而又迷茫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光影,在她的瞳孔里,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她知道。
自己完了。
彻彻底底地,完了。
她再也,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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