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夺舍反派后,我用谎言成真系统碾 > 第13章 主角要摔粪坑,我先踩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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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五的晨雾还未散尽,玄元宗演武广场已聚满了人。

外门弟子的青衫与内门弟子的月白道袍交织成片,像被风吹乱的两池春水。

林川站在外门队列第三排,目光扫过最前方那方铺着红毯的高台——那里本该是叶无缺代表内门发言的位置。

楚师兄,喝口茶?身后突然伸来只粗糙的手,瓷杯里飘着几片野菊花。

林川侧头,见是外门最木讷的刘铁柱,此刻正红着脸搓衣角,昨儿我娘捎来的新茶,说是败火。

他接过茶盏时,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

这在半月前是不敢想象的——那时他还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楚疯子,如今外门弟子递帕子、送茶点的动作,已自然得像呼吸。

林川垂眸抿了口茶,目光掠过广场角落的食堂方向。

那里,正是他昨日布局的起点。

昨日未时三刻,食堂蒸笼的白汽漫到梁上。

林川端着粗陶碗坐在最里侧木桌,夹起一筷子青菜时故意放轻声音:也不知叶少宗主今日怎么想的,偏要走后山那条破路。他顿了顿,像是说给自己听,莫不是要摔进粪坑?

邻桌的张二狗正扒拉着饭粒,闻言筷子当啷掉在碗里:楚师兄说啥?

叶少宗主摔粪坑?

疯话吧?马三啃着馒头嗤笑,可眼角却往林川这边挪,叶少宗主那是筑基期高手,能摔进粪坑?

林川夹菜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眼尾微挑:我哪敢咒他?

不过后山小径晨露重,化粪池又该清了......他没说完,低头扒饭的动作却慢下来,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闭了嘴。

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

林川能感觉到,有目光像蚂蚁似的爬过后背——先是张二狗戳了戳马三,接着隔壁桌的小师妹凑过来窃窃私语,再后来,连端着饭盆路过的赵师兄都脚步微滞,眉峰在竹帘后皱成一道线。

等他离开食堂时,楚狂歌说叶少宗主今日要摔粪坑的议论,已经像春草般从角落往四处蔓延。

此刻站在演武广场,林川能听见身侧弟子们的小声嘀咕:你说那话能成真?楚师兄上月还说外门要出个第一,结果他自己拿了。嘘——少宗主来了!

广场入口处,月白道袍的身影正大步走来。

叶无缺腰间的玉牌在晨雾里泛着冷光,可等他走近些,林川却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腥臭味。

等等......前排有弟子突然指着叶无缺的鞋尖,少宗主的鞋袜...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聚过去。

叶无缺的玄色云纹皂靴上沾着暗黄色污渍,裤脚还滴着粘稠的液体,在青石板上晕开一片浑浊的痕迹。

更骇人的是他发间那缕银丝——原本用玉冠束得整整齐齐的墨发,此刻有几缕黏成一绺,正往下滴着泛绿的污水。

这是......马三的声音突然卡住,他猛吸了下鼻子,脸色骤变,粪坑!

是化粪池的味!

广场上炸开一片抽气声。

叶无缺的脚步顿在高台前三步远的地方,手指死死攥住腰间玉牌,指节泛白如骨。

他的领口还沾着半片烂菜叶,本该清润的嗓音此刻像砂纸打磨:谁?

谁动的手脚?

没人应答。

晨雾里飘来更浓的恶臭,不知哪个外门弟子没忍住笑出声,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闷笑,像火星掉进干草堆,瞬间烧遍全场。

林川垂在袖中的手轻轻蜷起。

他能听见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今日谎言已生效。昨日那句叶无缺今天会摔进宗门粪坑,此刻正以最符合逻辑的方式实现——叶无缺为抄近路走后山小径,踩着晨露打湿的青苔滑倒,正巧掉进未清理的化粪池。

这解释甚至不需要他多嘴,那些交头接耳的弟子们自己就编出了细节:我昨日见杂役房的人说化粪池该清了,偏巧今日没去。少宗主走那条路做什么?

莫不是急着来出丑?

够了!叶无缺突然挥袖,一道风刃劈向广场边的旗杆。

木质旗杆咔嚓断裂,旗面噗地砸在他脚边,倒像是替他摔了个更响的跟头。

他胸脯剧烈起伏,目光扫过人群时,最后落在林川身上。

林川迎着那道视线,唇角微微扬起。

他能看见叶无缺眼底翻涌的暗色,像被搅乱的深潭——原剧情里,这个天之骄子该站在高台上俯瞰众生,此刻却浑身散发着腐臭,活像被拔了毛的凤凰。

楚师兄......身侧突然响起低唤。

林川转头,见陈铁牛正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你......你是不是早知道?

陈铁牛是叶无缺最忠实的追随者,上月还堵着林川骂废物。

此刻他望着叶无缺的眼神里,崇拜的光正在熄灭,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林川没说话,只是朝他轻轻点了下头。

陈铁牛喉结动了动,退后半步时撞翻了旁边弟子的茶盏,却没人责备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还黏在高台下那团狼狈的月白身影上。

大会开始。赵师兄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生硬。

他匆匆扫了眼叶无缺,又迅速移开视线,请王长老......

不必了。王长老的声音从高台后方传来。

林川抬头,见那道灰袍身影正倚着廊柱,手中茶盏腾起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今日这出戏,比什么训话都好看。

叶无缺猛地转头,可王长老已经转身往偏殿去了,只留下半句飘散在风里:让杂役房送桶香汤来,莫熏着了广场。

散会时,晨雾已经散净。

林川随着人流往外走,能听见四面八方的议论像蜂群般嗡嗡作响:楚狂歌的话灵验了!昨日他在食堂说的,今日就成真!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他摸了摸腰间外门第一的木牌,指尖触到牌面被摩挲出的包浆。

远处,叶无缺的月白道袍已经消失在转角,只留下地面那串浑浊的脚印,像条蜿蜒的伤疤。

而在更远处的屋檐下,赵师兄正望着他的背影,手中的竹简被捏出了褶皱。

林川望着天上飘过的云,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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