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慌乱扯布的当口,刘诗诗抓起竹扫帚横扫过去。
竹枝抽在他脸上划出数道血痕,狗癞子恼羞成怒,正要挥拳,忽听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转头望去,只见陈凯旋背着破麻袋,右手拿着造型奇怪的弓箭回来了。
陈凯旋大步跨进院门,弓弩的箭镞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狗癞子再不识货,看到锋利的箭镞,也知道这是一门杀气。
而且陈凯旋身后的破麻袋上,正缓缓的滴着猩红的血珠。
不过他们这有三个人,倒也不惧怕陈凯旋一个糟老头子。
“呦,陈爷回来了?”
“我这是上门给你谈生意来了。”
“我条件是开出来了,就等你这当家的点个头了。”
“陪我睡一晚上给两个馍馍,你要不爱吃的话,换成粟米也行的。”
见陈凯旋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们几个。
李麻子说道:“行不行你给句话啊!”
“难道你还觉得吃亏了不成?”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要不然你拿什么养着几个小娘皮?”
陈凯旋可懒得说话,抬起一箭直接就射在了狗癞子的大腿上。
感受到腿部传来的剧痛,狗癞子瞬间倒地哭喊起来。
“杀人了救命,快来人……”。
狗癞子哭爹喊娘的声音,闹的整个村子的人都听见了。
旁边两个闲汉也被陈凯旋这一手震惊到了,一声不吭就射箭,这谁顶得住啊。
“陈爷,跟我没关系呀,不是我,我没碰…”
陈凯旋不想听李麻子多说,从箭匣里再次抽出一直箭矢。
李麻子和狗癞子见状,连忙掉头就往外跑去。
狗癞子大腿中箭,走起来一瘸一拐的。
此刻他只恨爹娘怎么就只给他生了两条腿,要是再多一条,也不至于今天这帮狼狈。
陈凯旋连忙追了出去,他此刻是真的怒火中烧,恨不得宰了这几个泼皮。
刚拐了个弯,就见前方乌泱泱十几号人聚集过来。
带头的就是自己的发小,也是江岭村的村正--钱万福。
钱万福连忙拉住陈凯旋:“停停停,我说老陈啊,可别闹出人命了。”
“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儿,我这还在屋里头做晚食呢,就听有人跑来说你要杀狗癞子了。”
“这几个王八犊子,跑我家院子里来,对我几个夫人动手动脚的。”
“你说,他们该不该杀?”
陈凯旋怒气滔天的说道。
钱万福闻言一愣,狗癞子调戏陈凯旋的婆娘了?
随即钱万福也是怒不可遏。
“他妈的兔崽子,谁给你胆子干这事儿的?”
“村子里的风气都让你们几个王八蛋给带坏了。”
狗癞子和李麻子躲在人群中,不敢吱声。
钱万福一看这两小王八蛋的摸样就知道,陈凯旋肯定没冤枉他们
“给我把他们压到官府去,让官老爷来治他们的罪。”
钱万福对着身边的一群人喊道。
就在这个歌时候,一个汉子走出来说道:“哎哎哎,我可从头看到尾,狗癞子是言语调戏了几句,但是他可没碰到你家婆娘。”
“要我说,你这气也发了,至于把人往死里整吗?”
“再说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狗癞子和王麻子以前还跟在你屁股后头喊你爷呢。”
“你就一点情分都不念?”
“真把他们弄死了,你还想落得着好?”
说话的是狗癞子的旁亲,狗癞子得喊他一声大伯。
这话,明显是偏向狗癞子的。
陈凯旋冷冷的说道:“这几狗崽子偷家劫色,就算我真杀了他们,去报官也是他们活该,今日他们谁也别想走!”
钱万福作为村正,除了平常收粮税以外,还要协调村子里的麻烦。
虽然陈凯旋说的轻松,杀了也活该。
但是他和官府的衙役打过交道,官府可不管你这些。
说破天,陈凯旋也没有权利直接将狗癞子打死,何况狗癞子只是语言调戏,连手都没摸到一下。
“这次就先这样,狗癞子在这还有七八户亲戚。”
“别看狗癞子不学无术,但是他们都挺照顾这个后辈的。”
“你要是闹僵了,以后肯定会有人找你麻烦。”
“你这样,以后你出门,我让几个妇人没事多来你家走动走动。”
“这样一来,狗癞子也也没机会干这种混账事了。”
“如果他有下次,不消你说,我一定亲自将他们押去官府!”
钱万福将陈凯旋拉倒一旁,在他耳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陈凯旋也知道钱万福说的有道理,而且钱万福说的话也完全是考虑到了村子里复杂的情况。
想了一下,陈凯旋点了点头,同意了钱万福的建议。
接着,钱万福又回到人群,对着狗癞子和李麻子训斥了几句。
见狗癞子大腿上还插着一支箭矢,他挥了挥手说道:“赶紧滚蛋,把腿包扎一下。”
陈凯旋冷笑“再有下次,我一道宰了你!”
狗癞子连忙磕头求饶说绝对不敢,求求陈爷把我们当个屁放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见着你,一定绕路走。
狗癞子不要命磕头,大腿剧痛让他几乎晕过去,可越是这样,他心底越是憋屈,眼底流露出凶狠。
其他村民见状也纷纷开口帮助开脱,最终村长担保。
主角才收起弓弩,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离开了。
……
众人散去后,陈凯旋回到了院子里。
刘诗诗连忙上前:“夫君,你没伤到哪里吧?”
伸出手摸了摸刘诗诗的头发,然后笑道:“没事,他们几个小地痞还不是我的对手。”
刘诗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夫君不必如此的。”
“我们只是受他语言调戏,段不会让他欺身。”
“而且他说的没错,我们姐妹本就是罪臣家眷,在这世间算是最低等的努籍。”
“实在没必要为了我们大动肝火。”
陈凯旋神色一凝,他板着脸说道:“乱说什么?”
“你们过了我陈家的门,就是我的妻子。”
“若是我连自己的妻小都护不住,那我还算个男人吗?”
而提及泼皮,他只是露出冷笑:“而且他们那些人,有色心没色胆。”
“若还想再这生活下去,就必须把他们整怕了,打服了才行。”
“至于再有下次,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陈振凯前世今生加起来,年近百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招惹自己就算了,动自己媳妇,那就是要自己的老命。
他绝对会让这群人,知道后果!
听到自己夫君强硬的态度,刘诗诗感觉心头暖暖的。
其实最开始,得知要嫁给这名老鳏,刘诗诗的内心就充满绝望。
可随着被真心对待,她发觉作为夫君,未必要有多帅,亦或者功成名就,像陈振凯这样富有男子气概就是最好的依靠。
安抚好了刘氏三姐妹后,陈凯旋从破布包里拿出今天的猎物。
“哇,夫君当真厉害,这一天居然打了那么多野味。”
刘静姝看到那么多猎物,满眼放光的说道。
“你家夫君厉不厉害,你们昨夜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陈凯旋嘴角一挑,对着姐妹几人说道。
话一说,刘氏三姐妹脸色又是一红。
回想起昨夜的疯狂,真是羞死人了。
也不知道他这把年纪了,为何这般生龙活虎的。
见陈凯旋在处理猎物,刘静姝连忙上前帮忙。
“我之前处理过一些鸡鸭,这些交给奴家就好了,夫君累了一天了,去歇息吧。”
陈凯旋看了看天色笑着道:“还是一起把这些给处理了。”
“到了晚上就看不清,别耽误了事情。”
说着,刘巧兮去起灶烧水,刘诗诗想要帮忙拔毛,却被刘静姝制止。
“诗诗,你说自己是罪臣家眷,你父亲是犯了什么事?”
提及此事,刘诗诗和刘静姝又红了眼眶,这本是她们内心最不愿提及之事,可面对陈振凯的询问。
她们也没隐瞒,而是低沉夹杂伤感开口说道:
“我父亲本是南州长史,负责州府文书往来,却不想因告密齐王叛乱,被齐王协同南州节度使诬陷入狱,甚至在不经朝廷判决便坐实了株连九族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