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午休时间，食堂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工人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陆斐济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前，安静地吃着午饭。
他面前的餐盘里，简单地摆放着几样饭菜，在略显嘈杂的食堂里，他专注地一口一口吃着，仿佛周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这时，许大茂像一阵风似的，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食堂。
他脚步急促，脸上带着几分兴奋，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径直走到陆斐济身边，一屁股坐下，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便压低声音说道：“陆工，你知道吗？刚刚我在报刊亭看到消息，你因为巡察专员期间表现优秀，马上就要调回车间，担任第二车间副主任啦！这可是科级正职，月薪能有110.5块呢！而且啊，管后勤的李副主任也扶正了。”
许大茂说话时，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这个消息是他自己的喜讯一般。
刘海中就坐在旁边不远处，听到这个消息，惊讶得嘴里的饭都差点喷了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嘴里还塞着没来得及咽下的饭菜，含糊不清地说道：“啥？陆斐济，你这升职也太快了吧！”
他的表情充满了难以置信，放下手中的碗筷，直直地盯着陆斐济，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陆斐济倒是显得颇为平静，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碗筷，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巡查专员本身就是个临时职务，我在这期间表现突出，提出了多项立功建议。就拿优化车间流程来说，现在咱们轧钢厂的产能，每月保守估计都能提升10%。这种模式要是能在其他厂普及，肯定能得到大领导的嘉奖。升职，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陆斐济神色淡定，语气中带着自信，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许大茂见陆斐济如此淡定，赶忙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贴到了陆斐济的耳边，满脸堆笑地说道：“陆工啊，我可是按照您给的清单，把材料都给您运到了。这几天，我为了给您办事，特意申请在街道离四合院不远的地方放电影，就为了能抽空去办这事儿。您看，现在我事儿也办好了，您能不能帮我在后勤安排个轻松点的工作啊？我还想着，要是能跟着您去二车间搞后勤就更好了，这样我也能多跟您学习学习，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当个官呢。”
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搓着双手，眼神中满是期待。
陆斐济看着许大茂那急切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行，晚点我帮你问问。这事儿对我来说，倒也不算难，我可以请其他车间主任帮忙安排一下。”
陆斐济的语气平和，让人感觉他确实有把握帮许大茂解决这个问题。
许大茂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连忙说道：“那就太感谢您了，陆工！您放心，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站起身来，对着陆斐济连连鞠躬意。
就在这一顿午饭的功夫，陆斐济调岗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厂里传开了。
工人们对此反应倒也平静，毕竟陆斐济当巡查专员的这半个月，在各个车间里频繁流动。
他穿梭在不同的机器设备之间，对各种机器、工种都精通得很，操作起来手法娴熟，比很多工作了十来年的老工人还熟练。
大家心里都明白，陆斐济确实有本事，所以对他的升职，倒也没觉得有多惊讶。
另一边，易中海正和他新收的两个徒弟一起吃饭。
这两个徒弟，原本是跟着贾东旭学习技术的，因为贾东旭出了事，没办法继续带他们，才转投易中海门下。
他们并不知道易中海和陆斐济之间关系不睦，此时，其中一个徒弟好奇地问道：“师傅，您说这陆斐济到底是咋做到的啊？啥工种他都那么熟练，简直就是个天才。”
徒弟一边说着，一边用敬佩的眼神看向远处正在吃饭的陆斐济。
易中海听到徒弟提到陆斐济，心里顿时一阵憋屈。
他想起之前因为棒梗弄坏陆斐济的东西，自己赔了电风扇和收音机，不仅花了不少钱，还搭进去好多票。
那些钱和票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就这么没了，他心疼得要命。
可就算这样，傻柱最后还是被抓了，而且那赔出去的风扇，还被秦淮如拿去给贾东旭吹，一大妈为此唠叨了好几天。
易中海越想越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忍不住呵斥道：“你们别瞎打听，好好琢磨你们的手艺就行。问那么多干啥？”
易中海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两个徒弟被师傅这么一训，吓得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话，闷声不响地埋头吃饭，连大气都不敢出。
与此同时，在街道办，谢主任正面对着一个年轻姑娘，一脸的发愁。
这姑娘名叫李秀芝，只见她浑身补丁摞补丁，衣服破旧不堪，怀里抱着一床同样打着补丁的铺盖，那铺盖的颜色已经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样。
她的脸上满是煤灰，头发也乱蓬蓬的，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李秀芝抬起头，用怯生生的声音说道：“主任，我家里闹饥荒，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就出来投奔远方亲戚。我爬上了运煤的火车，结果路上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到京都了。是一个好心的大婶把我送到这里来的，大婶说您能给我找个吃饭的地方。”
说着，李秀芝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着，那无助的眼神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谢主任看着李秀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同情。
他想着，这姑娘为了口吃的，居然敢爬火车，千里迢迢来到京都寻亲，实在是可怜。
可这事儿也让他犯了难，李秀芝没有京都户口，没有粮本，根本领不到粮票，就算她身上有钱，在这也买不到吃的。
要是送她回家，多半也是死路一条，可留在京都，又谈何容易。
京都的生活本就艰难，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负担，而且各项政策规定也不允许随便收留没有户口的人。
这时，李秀芝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那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李秀芝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羞愧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自己吃剩的半个馒头，递给李秀芝，说道：“先吃点吧。”
谢主任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怜悯，看着李秀芝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拒绝这个可怜的姑娘。
李秀芝连忙接过馒头，带着哭腔说道：“主任，您能不能给我找个吃饭的地方啊？我啥都能干，啥苦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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