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提着东西,如获至宝般跟着江毅走进了那间低矮破旧的屋子。
门外,整个四合院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傻柱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红烧肉,那曾经是他炫耀的资本,此刻却像一个无声的嘲讽,油腻腻地糊在冰冷的地面上。
秦淮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个被开除、家里穷得叮当响的江毅,怎么就和高高在上的厂长扯上了关系?
而一大爷易中海,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手心里,已经浸出了一层冷汗。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江毅被开除的内幕。
他本以为自己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蚂蚁,却万万没想到,这只“蚂蚁”竟然能惊动厂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王素兰和江建国夫妇俩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一辈子老实本分,何曾见过厂长秘书这样的大人物登门?还是用这种近乎“求”的姿态!
“江毅同志,这是我们厂长的一点心意,您先收下。”
李秘书将东西放在桌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恭敬地递过去,
“这里面是二十块钱和一些粮票,如果不够,您尽管说。”
江毅没有去接,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我救人,不看钱。”他的目光转向那锅正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药膳,“不过,这锅汤是我炖给家父调理身体的。既然厂长夫人有需,盛一碗去也无妨。”
他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没拒绝,也没巴结,反而透着一股胸有成竹的自信。
李秘书闻言大喜,连声道谢:“多谢江毅同志!多谢江毅同志!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厂长一定铭记于心!”
王素兰连忙找出一个干净的大海碗,在江毅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汤。
那汤色泽金黄,浓稠醇厚,香气四溢,光是闻着就让人感觉浑身舒泰。
李秘书如捧珍宝般接过汤碗,千恩万谢地告辞离去。
从头到尾,江毅都只是平静地看着,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他这份平静,在院里其他人眼中,却是高深莫测的最好证明!
随着黑色伏尔加小轿车的远去,四合院里压抑的气氛瞬间被引爆!
“天哪!厂长都派人来求他家的汤喝!”
“这江家是走了什么大运?难道真有什么祖传秘方?”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精明地分析道:
“这下江家可不一样了!能跟厂长搭上线,以后在轧钢厂,谁还敢惹他们?”
这话,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易中海和傻柱的心里。
易中海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现在担心的已经不是江家的房子了,而是担心江毅会不会在厂长面前,提一嘴自己被冤枉开除的事……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傍晚。
江家吃了一顿有史以来最丰盛的晚餐。
父亲江建国的身体状态好得出奇,喝了那碗药膳汤后,更是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连带着多年的老胃病都舒服了不少。
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所有的阴霾都已被驱散。
然而,就在晚饭刚过,院门口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一次,来的不止是李秘书,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色焦急的中年男人。
“江毅同志!江毅同志在家吗?快!快救命啊!”李秘书的声音带着哭腔,人还没进院,喊声就传了进来。
院里的人又被惊动了。
江毅推门而出,皱眉看去。
只见李秘书扶着一个身材微胖,穿着中山装的男人,那男人脸色煞白,一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腹部,额头上冷汗淋漓,痛得几乎站不直身体。
江毅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轧钢厂的一把手——刘海中厂长!
“这是怎么了?”江毅沉声问道。
“江毅同志!是您那碗汤!厂长夫人喝了您的药膳汤,效果特别好!厂长一高兴,晚饭多吃了几杯,谁知道……谁知道突然就肚子疼得不行!卫生科的王科长他们都束手无策,说……说可能是急性肠扭转,要送大医院开刀!”李秘书急得语无伦次。
这个年代,开刀手术风险极大,非到万不得已,没人敢轻易尝试。
刘厂长疼得龇牙咧嘴,看到江毅,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勉强挤出一句话:“小……小同志……快……快帮我看看……”
江毅没有多言,立刻上前,扶住刘厂长。
他的手指闪电般搭在刘厂长的脉搏上,同时另一只手在他腹部几个关键位置轻轻按压。
“胀痛如绞,痛处固定,麦氏点压痛、反跳痛明显……”江毅脑中迅速闪过诊断信息。
这不是什么肠扭转!
这是最典型的急性阑-尾炎!
若不及时处理,一旦穿孔,引发腹膜炎,神仙难救!
“王科长呢?”江毅抬头问道。
“在……在厂里急得团团转呢,他也没办法啊!”李秘书答道。
江毅心中冷笑。王建军那种水平,能看出个所以然才怪!
“扶他进去,让他躺平。”江毅果断下令。
到了屋里,在江毅的指挥下,众人将刘厂长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妈,把我的针线笸箩拿来!”
又是这句话!
王素兰不敢怠慢,立刻取来。
江毅拈起一根缝衣针,在烛火上简单地烤了烤消毒。
“江毅同志,您……您这是要?”李秘书看得心惊肉跳。
“闭嘴!别影响我!”江毅低喝一声,眼神专注如刀。
他手持细针,气沉丹田,【神级针灸术】的知识在他脑中流转。
他精准地找到了阑尾穴、足三里、天枢等几个关键穴位,手法快如闪电,稳如磐石,依次刺入!
每一针下去,深度、角度都妙到极点!
随着最后一针落下,原本疼得死去活来的刘厂长,突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股要命的绞痛,竟然……竟然奇迹般地缓解了!
“不……不疼了?”刘厂长感受着腹部那股暖流,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只是暂时用针法镇住了痛感,治标不治本。”
江毅擦了擦额头的汗,缓缓道,“要想根治,还需要后续的药物调理。不过,开刀是免了。”
免了开刀之苦!
这四个字,在刘厂长听来,不啻于天籁之音!
他挣扎着坐起来,一把抓住江毅的手,激动得无以复加:“江毅同志!不!江毅神医!你……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此刻,一大爷易中海、傻柱等人也闻讯赶来,挤在门口偷看。当他们看到厂长对江毅那感激涕零的模样时,每个人的脸都变得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尤其是易中海,他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转。
完了!全完了!
刘厂长激动过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一拍大腿,转头对李秘书怒道:“我记得江毅同志,好像是卫生科的人吧?我听王建军说,他因为……因为偷拿药品,被开除了?”
李秘书不敢隐瞒,点了点头。
“放他娘的屁!”
刘厂长勃然大怒,中气十足地吼道,“一个能凭几根缝衣针就压住我阑尾炎的神医,会去偷一支破盘尼西林?这里面要是没猫腻,我把脑袋拧下来!”
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江毅,郑重其事地说道:
“江毅同志!我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红星轧钢厂卫生科的……科长!王建军那个有眼无珠的东西,让他滚蛋!”
一言为定!
从被诬陷开除的卫生员,一步登天,逆袭成卫生科科长!
江毅站在那里,神色平静,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而门口的易中海,听到这句话,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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