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定乾坤
秦府药堂内，气氛凝重。..
秦燕儿躺在软榻上，左小腿被仔细地固定包扎好。
剧烈的疼痛让她眉头紧锁，但看到守在旁边的秦瑚。
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秦瑚哥……我没事……你别担心……”她的声音带着虚弱。
秦瑚坐在床边，握着秦燕儿冰凉的小手，眼神深处压抑着翻腾的怒火。
他看着妹妹痛苦的样子，脑海中不断闪过擂台上秦威的样子。
狠不得杀了他！！！
“放心，燕儿，你的腿会好的。哥保证。至于那个伤你的人……”
“秦瑚少爷，”一位执事匆匆走进药堂，语气带着恭敬，“族比决赛……长老们请您过去。”
秦瑚抬起头，眼神平静无波：“知道了。”
他轻轻松开秦燕儿的手：“好好休息，哥去去就回。”
秦燕儿看着秦瑚平静下蕴含风暴的眼神，用力点点头：“秦瑚哥，小心啊。”
秦府演武场。
原本喧嚣的场地，此刻却笼罩在一片异样的寂静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的擂台上。
秦威已经站在了擂台上。
他换上了一身更显眼的金色劲装，但脸色却有些异样的潮红。
他不停地活动着手脚，体内气血翻腾得异常剧烈。
那是他上场前，在丹房偷偷服下了双份的“虎骨壮血散”所致！
为了在秦瑚面前找回场子，为了得到爷爷许诺的最终奖励，他豁出去了！
药力在体内狂暴地冲击着，带来力量暴涨的错觉，也带来经脉撕裂般的胀痛和神智的亢奋。
高台上，大长老秦厉面无表情，但放在扶手上的手，不禁握紧了几分
他旁边的秦洪长老安静，也似乎知道故事结尾。
秦瑚的身影，出现在擂台边缘。
他没有看任何人，一步步，平静地走上擂台。
“秦瑚！你终于敢上来了！”秦威看到秦瑚，仿佛找到了发泄口，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用狂躁的声音吼道。
“刚才你偷袭我！这次，我要让你爬着下去！让你知道得罪我秦威的下场！”
看得出来，此刻的秦威是如此不安。
秦瑚站定，目光终于落在了秦威身上。
那目光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却让秦威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所有的虚张声势都被瞬间冻结。
“开始！”
“吼！”秦威不等秦瑚反应，在狂暴药力的驱使下。
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朝着秦瑚猛冲过来！
他双拳齐出，拳风呼啸，带着淬体六重加上虎骨壮血散催发出来的、远超平时的蛮横力量。
毫无章法地轰向秦瑚全身要害！他要靠绝对的力量碾压！
面对这疯狂而混乱的攻击，秦瑚脚下纹丝不动。
就在秦威的拳头即将临身的刹那。
他动了！
他的动作并不快，却精准得如同丈量过一般。
身体如同风中柳絮，以毫厘之差，极其巧妙地避开了秦威所有狂乱的拳锋！
秦威那看似凶猛无比的攻击，竟然连秦瑚的衣角都没碰到！
“玄云掌·云起手！”
秦瑚口中低喝，右掌轻飘飘地探出，不带一丝烟火气。
掌势如同天边流云，轻柔缥缈，轨迹难测。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秦瑚的手掌，精准无比地印在了秦威因狂冲而露出的胸腹空门之上！
看似轻飘飘的一掌，蕴含的力量却如同山洪爆发！
噗！
秦威脸上的狂躁瞬间凝固，随即被难以置信的惊骇取代！
他只觉一股难以形容的力气。
如同重锤般狠狠砸进他的体内！
狂暴的药力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纸糊般被瞬间击溃！
“呃啊——！”秦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这一掌打得离地倒飞而起！
口中鲜血狂喷，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线！
轰隆！
秦威重重摔在七八丈外的擂台边缘，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他蜷缩着身体，痛苦地抽搐着，胸腹间剧痛钻心，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双因为药力而赤红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茫然。
一招！
仅仅一招！
他就败了？
败得如此彻底，如此不堪一击？
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淬体六重、服用了猛药的秦威。
在秦瑚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那轻描淡写的一掌，蕴含了何等恐怖的力量和掌控？
高台上，大长老秦厉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惊怒和难以置信！
秦洪长老更是面如死灰。
“不……不可能！威儿服了双份的……”秦洪失声喃喃。
秦瑚缓缓收回手掌，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都没看远处如同死狗般抽搐的秦威，目光平静地转向裁判。
“秦瑚胜！”
胜负已分！干净利落！
秦瑚没有在擂台上停留，也没有享受胜利者的欢呼。
他转身，一步步走下擂台，朝着药堂的方向走去。
他的目标很明确——去看望秦燕儿。至于为什么不现在杀了这个人
一方面是因为族长看着他，不好动手，另一方面，让他这么死去，太便宜他了。
此刻，秦瑚，想要就这样废掉他。直击他的天阙。
就在这时——
“站住！”
大长老秦厉身形一晃，瞬间挡在了秦瑚面前。
他须发皆张，凝气境的气息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向秦瑚！
“秦瑚！你出手如此狠毒，重伤同族！视族规为何物？”秦厉声色俱厉，眼中寒光闪烁，“今日，老夫便要代家族执法，拿下你这凶徒！”
秦厉这是要以势压人，强行给秦瑚定罪！
秦瑚停下脚步，在凝气境的威压下，他身体微微一顿，但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他抬起头，平静地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大长老，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片冰冷的嘲讽。
“狠毒？”秦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秦威在擂台上，欲废秦燕儿双腿时，大长老为何不站出来斥其狠毒？我按规矩击败对手，未伤其性命，只出一掌，大长老便说我凶徒？这族规，是只为我秦瑚一人而设的吗？”
他的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刃，直指秦厉偏袒不公！
秦厉被问得一滞，老脸涨红，恼羞成怒：“牙尖嘴利！休要狡辩！今日老夫定要……”
“够了！”
一个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秦厉的话。
三长老秦岳，以及另外几位一直保持中立的长老，此刻都站了起来，走到了秦厉和秦瑚之间。
“秦厉！”秦岳脸色严肃，沉声道，“族比擂台，公平对决，胜负已分！秦瑚并未违反族规！你身为大长老，如此公然偏袒，干涉族比结果，置族规于何地？置所有族人的眼睛于何地？”
“没错！大长老此举，难以服众！”
“秦威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
“请大长老三思！”
几位长老纷纷开口，态度鲜明地站在了秦瑚这边。
秦瑚展现出的恐怖实力和潜力，以及秦厉祖孙的所作所为。
已经让这些长老看清了形势。
秦家，不能再由秦厉一手遮天了！
秦厉看着眼前几位同僚，又看了看周围族人眼中那不再掩饰的不满和质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强行出手，只会彻底撕破脸皮，后果难料。
他死死地盯着秦瑚，眼神怨毒得如同淬毒的刀子，恨不得将秦瑚生吞活剥！
但最终，他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强压着滔天的怒火，拂袖转身。
“好！好得很！秦瑚，你很好！”秦厉丢下这句充满恨意的话，头也不回地走向擂台。
将重伤昏迷的秦威抱了起来，阴沉着脸。
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演武场。
随着秦厉的离去，演武场上那股凝重的气氛才稍稍缓解。
所有人都知道，秦家，要变天了。
秦瑚没有理会这些，他对着秦岳等几位长老微微颔首致意，离开了！
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秦家族比，尘埃落定。
最终的胜者，是那个曾经被称为废物的少年——秦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