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原本就嫉妒周青的人,听了这些话,更是信以为真,幸灾乐祸,巴不得周青马上就倒霉。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也开始用一种怀疑和警惕的眼光,来看待周青。
整个舆论的风向,似乎都在许大茂的操控下,开始对周青变得极为不利。
然而,面对这场由许大-茂精心策划的,足以将一个人彻底摧毁的谣言风暴,作为当事人的周青,却表现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平静。
他就好像一个局外人,对外界的一切风言风语,充耳不闻,毫不在意。
他既不生气,也不去辩解。
因为他知道,对付许大茂这种小人,你越是跟他较真,他就越是来劲。
你跑去跟他对质,跟他争吵,那正中他的下怀,只会把事情越闹越大,让谣言传得更广。
对付谣言,最好的方式,从来都不是辩解。
而是无视,以及,用实际行动,做出最响亮,最无声的回击。
他依旧每天按时上下班,回到院里,该吃吃,该喝喝,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那个周末,他按照和陈晓的约定,抱着那匹蓝印花布,在陈晓的带领下,找到了那个手艺精湛的王裁缝。
量了尺寸,选了款式。
周青决定,给自己做一身这个年代最流行,也最显精神的中山装。
王裁缝的手艺,确实名不虚传。
不过短短三天的时间,一身崭新的,挺括合身的蓝印花布中山装,就做好了。
衣服做好的那天下午,周青特意提早了一点,从厂里回来。
他回到小屋,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刮了胡子,然后,郑重其事地,换上了这身新衣服。
崭新的中山装,剪裁得体,完美地衬托出他那因为身体强化而变得愈发挺拔匀称的身材。
蓝印花布的颜色,沉稳而不失活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是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推开门,走进了院子。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始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溜达起来。
他从西院,走到中院,又从中院,走到前院。
他溜达的路线,经过了精心设计。
他“恰好”在正在院里洗衣服的秦淮茹面前,停顿了一下,跟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他“恰好”在正在门口择菜的于莉面前,路过了一下,夸了夸她今天的气色不错。
最后,他溜达的终点,停在了后院,许大茂家的门口。
此时,许大茂正蹲在自家门口,就着一盘花生米,喝着小酒,脸上带着几分自得的表情。
他正幻想着,周青被自己散播的谣言,搞得焦头烂额,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许大茂抬起头,看清来人是周青时,刚想开口,说几句风凉话。
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到周青身上那件崭新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中山装上时,他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周青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站在他的面前,脸上挂着淡淡的,让人看不透的微笑。
他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掸了掸自己那崭新的衣袖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那个动作,优雅而又从容,充满了不屑和蔑视。
然后,他对着许大茂,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转身,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整个过程,他没有说一个字。
但是,他这副气定神闲,云淡风轻的样子,他身上那件崭新的,挺括的衣服,却比任何恶毒的语言回击,都更有力量,更具杀伤力。
这是一种无声的炫耀,一种赤裸裸的蔑视。
仿佛在说:许大茂,你看,你的那些谣言,对我,有任何影响吗?我不仅没事,我还过得比以前更好,好到,可以随便做一身新衣服穿。
而你呢?你还在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工装,蹲在门口喝闷酒。
许大茂呆呆地看着周青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因为常年下乡放电影而磨得油光锃亮的旧工装。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屈辱感和挫败感,瞬间就淹没了他。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想要把对手拉下水。
结果,对手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轻描淡写地,换了身更华丽的衣服,就让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咔嚓——”
他手里的酒杯,被他捏得粉碎。
他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嫉妒,涨得比猪肝还要绿。
周青用这种方式,漂亮地回击了许大茂的谣言。
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光靠这种方式,是治标不治本的。
谣言止于智者。
可这个院子里,智者太少,爱看热闹,爱传闲话的蠢人,太多。
只要他那些物资的来源,一天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这种类似的谣言,就永远不会停止。
坐吃山空,也不是长久之计。
系统虽然强大,但总不能事事都指望它。
他必须为自己,创造一个可持续的,并且能够摆在明面上的收入来源。
同时,也要为自己那些“不合理”的收入,找到一个完美的,能够堵住所有人嘴的挡箭牌。
一个计划,在他的心中,酝酿已久。
现在,是时候付诸行动了。
他利用周末的时间,将系统之前奖励的,剩下的那半斤猪肉,还有一些白面,小心地包好,藏在自己的挎包里。
然后,他骑上了一辆从厂里工友那儿,临时借来的旧自行车,一大早就出了城,朝着京郊的方向骑去。
他凭着脑海中,那些属于二十一世纪的,关于这个年代的记忆,七拐八绕,来到了一个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半公开的黑市。
这里,是计划经济体制下,一个灰色的,却又充满了活力的存在。
附近的农民,会偷偷地把自家吃不完的鸡蛋,蔬菜,甚至偷偷养的鸡鸭,拿到这里来,换取一些急需的钱或者工业品。
一些城里有“路子”的人,也会把从各种渠道弄来的,紧俏的布料,香烟,白酒,拿到这里来,换取高价的粮食和肉类。
这里,没有票证的束缚,一切,都靠真金白银说话。
当然,这里也充满了风险。
一旦被“红袖标”们抓住,那就是投机倒把的现行,后果不堪设想。
周青第一次来,并没有急着交易。
他只是推着车子,在市场里,默默地观察着,熟悉着这里的规则和行情。
他发现,这里的猪肉和白面,价格高得惊人。
一斤猪肉,能卖到一块五,甚至两块钱。
一斤白面,也能卖到五六毛。
这几乎是国营商店价格的三到四倍。
而一些城里稀缺的,比如野生的蘑菇,山里的药材,或者一些品相好的古董旧物,在这里,却卖得非常便宜。
周青的心里,有了数。
第二次,他再次来到这里。
他将自己带来的猪肉和白面,以一个相对公道的价格,卖给了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农民。
然后,他用换来的钱,从另一个农民手里,低价收购了一批品相很好的干蘑菇和几样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瓷器。
一来一回,他不仅没有亏,反而小赚了一笔。
经过几次这样的小规模的,小心翼翼的倒卖之后,周青的手里,真的积攒下了一笔不小的钱和全国通用粮票。
他不再是那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了。
他有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更重要的是,他为自己,创造出了一个“合理”的收入来源。
有了这个基础,他开始在院子里,有意无意地,放出一个新的“信息”。
他开始跟院里的邻居们,尤其是那些爱打听的大妈们,提起一个虚构的人物。
“哎,张大妈,看您这脸色不太好啊。
改天我托我朋友,给您从乡下弄点正宗的柴鸡蛋补补。
我那朋友,路子可广了。
”
“李大爷,您这咳嗽,是老毛病了吧?我认识一个战友,他老家就是长白山那边的,专门产好药材。
我让他下次给我捎点过来,给您泡水喝,保管比药店的管用。
”
这个被他挂在嘴边的“朋友”,或者“战友”,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老王。
“我这个战友老王啊,当年在部队的时候,那可是我的过命交情。
我救过他的命,所以现在,他发达了,就特别照顾我。
”
“他现在,在外面跑运输,天南地北地走,什么稀罕玩意儿都能弄到。
我这点东西,都是他看我一个人过得苦,接济我的。
”
周青将这个“老王”的形象,塑造得有血有肉,有情有义。
这个神秘的,能量巨大的,又对他忠心耿耿的“老王”,就像一个完美的幽灵,成了周青所有不合理收入的,最完美的挡箭牌。
院里的人听了,都是半信半疑。
但是,他们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证据。
毕竟,周青的那些东西,是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的。
渐渐地,大家也就默认了这个“老王”的存在。
周青的身上,也因此,增添了更多的,让人敬畏的神秘色彩。
手里有了钱,腰杆子就硬了。
周青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继续改善伙食,也不是存起来。
他要去买一辆自行车。
在这个年代,自行车,和手表,缝纫机一起,并称为结婚的“三大件”。
它不仅仅是一个代步工具,更是一个人身份,地位,和经济实力的象征。
拥有一辆自行车,就跟后世开上一辆奔驰宝马一样,是足以让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事情。
但是,买自行车,比买猪肉还难。
不仅价格昂贵,一辆全新的永久牌或者凤凰牌自行车,要一百五六十块钱,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半年不吃不喝的工资。
更重要的是,买它,需要一张“工业券”。
而这张小小的票券,比钱还要难搞到。
通常只有厂里的劳动模范,或者先进工作者,才有资格分到一张。
周青自然是没有工业券的。
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旧货市场。
旧货市场,是这个时代另一个神奇的存在。
这里,可以淘到各种各样,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周青揣着钱,在旧货市场里,逛了好几天。
终于,让他淘换到了一辆成色非常不错的,半旧的凤凰牌二八大杠自行车。
车子的原主人,似乎很爱惜它。
除了车身上有一些轻微的划痕,车架,轮胎,链条,都保养得非常好。
周青花了八十块钱,一个他认为非常公道的价格,将这辆车,收入了囊中。
他没有立刻就骑回去。
而是推着车子,去了一家修车铺。
他花钱,请修车师傅,给车子做了一次最全面的保养。
清洗,上油,更换了磨损的刹车皮,又给车座换上了一个崭新的皮套。
经过他这一番精心的擦拭和上油,这辆半旧的自行车,瞬间就脱胎换骨,变得锃光瓦亮,几乎跟新的一样。
那天下午,周青推着他这辆崭新的“凤凰”,回到了四合院。
当他那辆在夕阳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自行车,出现在四合院门口的那一刻。
整个院子,都轰动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样,“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那辆自行车上。
“天哪!自行车!”
“是凤凰牌的!还是辆新车!”
“周青周青买自行车了!”
惊叹声,议论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整个四合院,在这一刻,仿佛都沸腾了。
要知道,在他们这个院子里,住了二三十户人家,上百口人。
拥有自行车的,只有一家。
那就是住在前院的三大爷闫埠贵家。
他那辆,还是十几年前买的,一辆破旧不堪的二八大杠,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
三大爷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平时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让碰。
现在,院子里,出现了第二辆自行车。
而且,还是一辆看起来就崭新锃亮,比三大爷那辆破车,不知道要高级多少倍的凤凰牌自行车。
车子的主人,还是那个在大家眼里,最不可能买得起车的,穷小子周青。
这个冲击力,是巨大的。
一时间,羡慕,嫉妒,震惊,眼红各种各样的复杂目光,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要把周青和他那辆车子,给彻底淹没。
周青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推着车子,在一片惊叹声中,从容地,穿过人群,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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