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重生:从小木剑开始的进化 > 第9章 暗夜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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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陈家村白日的喧嚣彻底沉寂,只剩下风掠过茅草屋顶的呜咽和远处山林间偶尔传来的、令人心悸的兽嚎。

柳婆婆的小屋如同被“贡品”淹没的孤岛,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草药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

叶尘依旧昏迷,呼吸微弱但平稳。

柳婆婆靠在床边的旧藤椅上,闭目养神,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搭在膝盖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那枚暗金色的兽牙。

银闪蜷缩在叶尘枕边,小小的身体微微起伏,绿宝石般的眼睛却半睁着,警惕地捕捉着黑暗中的任何一丝异动。

此时的林风则在叶尘识海里百无聊赖地“内视”:“唉…无聊啊…无聊透顶!小子睡得跟猪一样,柳婆婆装睡,小不点银闪倒是挺警惕…可警惕有啥用?老子堂堂未来神兵,现在就是个带点灵性的烧火棍!震都震不动!”

意念尝试驱动剑身,纹丝不动。

一股强烈的憋闷感涌上他的“心头”。“想当年…呃,上辈子当社畜,虽然被老板压榨成狗,至少还能敲键盘骂娘,还能点外卖喝肥宅快乐水…现在倒好,困在这破木头里,啥也干不了!眼睁睁看着那陈老狗磨刀霍霍,急死老子了!”

他的“思绪”飘向一个强烈的渴望:“化形…要是能化形该多好!老子立马冲出去,先给那陈老狗一个大比兜!再抢了商队的‘蕴基丹’塞小子嘴里!最后带着小子和小不点远走高飞…嗯,最好能化形成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剑仙模样,白衣胜雪,御剑乘风…(陷入中二幻想)”

社畜的灵魂对“自由行动”的渴望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突然!

“嗷呜——!!!”

一声凄厉、痛苦到变调的狼嚎,毫无征兆地从村子西北角——靠近陈莽家后山方向——猛地炸响!

这嚎叫声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被强行撕裂灵魂般的剧痛!

声音穿透寂静的夜空,瞬间惊醒了整个沉睡的村庄!

柳婆婆猛地睁开眼,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搭在膝盖上的手瞬间握紧!

窗台上的银闪也“噌”地立起,全身毛发炸开,对着西北方向发出尖锐的警告嘶鸣!

林风的幻想被打断,惊疑不定:“卧槽?!什么情况?狼嚎?不对!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杀猪现场?还带着点…灵魂出窍的味儿?”

他敏锐地感知到,那嚎叫声中蕴含着一丝微弱但极其邪恶的阴冷气息,与白天陈莽密室泄露出的那缕杀机隐隐呼应!

陈莽密室。

昏黄的油灯疯狂摇曳,将墙上扭曲的影子拉扯得如同群魔乱舞。

密室中央,一个用新鲜狼血混合着诡异矿物粉末绘制的血色阵法,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和幽幽的红光。

阵法核心,摆放着一个粗糙的陶土罐,罐口贴着几张画满扭曲符文的黄纸。

陈莽站在阵法边缘,枯瘦的脸庞在血光映照下如同恶鬼。

他双手结着一个复杂而邪恶的法印,口中念念有词,干瘪的嘴唇快速开合,吐出晦涩的音节。

他正在强行催动“血狼祭”秘法的第一步——引魂!

目标是附近山林中一头最强壮的公狼,准备将其魂魄强行拘来,作为血祭的引子!

然而,就在他咒语念到最关键处,精神力全力输出,试图撕裂那野狼魂魄的瞬间——

“吱吱吱!叽叽叽!”

一只灰不溜秋、肥硕异常的大田鼠,不知何时顺着墙角的老鼠洞钻了进来!

它被密室中浓烈的血腥味和诡异红光吸引,又或许是阵法溢散的微弱能量刺激了它。

这蠢物完全无视了正在进行的邪恶仪式,瞪着绿豆小眼,目标明确地扑向了阵法边缘——那里放着一小块陈莽用来做诱饵、涂抹了兽油的干粮!

肥田鼠的动作笨拙又迅猛。

“噗叽!”

它那沉重的身体,好死不死,一脚精准地踩在了阵法边缘一个用狼血绘制的、代表“魂引”轨迹的关键符文节点上!

滋啦——!

如同滚油泼雪!

那踩脏的符文节点瞬间冒起一股腥臭的黑烟!

整个血色阵法的光芒剧烈地闪烁、扭曲了一下!

那原本被陈莽精神力强行束缚、正在痛苦挣扎的野狼魂魄,如同被绷紧的弓弦突然断裂!

“嗷呜——!!!”

一声比刚才更加凄厉、饱含极致痛苦与解脱的狼嚎,穿透了密室厚厚的石壁,响彻夜空!

同时,一股强大的灵魂反噬之力,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毫无防备的陈莽识海之中!

“噗——!”

陈莽身体剧震,如遭雷击!

一口粘稠的、带着内脏碎块的黑血狂喷而出,溅满了面前的陶罐和地面!

他眼前一黑,精神力瞬间溃散,整个人踉跄后退,撞在腐朽的木架上,哗啦啦掉下一堆杂物。

他脸色惨白如金纸,气息瞬间萎靡了大半,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剧痛和…一丝荒谬绝伦的憋屈!

“鼠…老鼠?!坏我大事…噗!”

又是一口血喷出,陈莽捂着剧痛的胸口,气得浑身发抖,差点背过气去。

千算万算,算不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秘法启动,竟然会毁在一只贪吃的肥田鼠脚下!

……

商队院落。

赵管事和赵铁鹰也被那凄厉的狼嚎惊动,瞬间出现在屋顶,目光如电射向西北角。

赵铁鹰更是握紧了腰间的长刀,淡青色气芒在指尖吞吐不定。

“是陈莽家方向!好浓的邪气!”赵铁鹰沉声道,脸色凝重。

赵管事眯着眼睛,仔细感应着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混乱、邪恶又迅速衰落的灵魂波动,以及那口喷出的污血带来的腥秽气息。

他脸上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丝了然和…冰冷的算计。

“引魂失败…还遭到反噬重伤…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赵管事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看来不用我们动手,他自己就先把自己玩残了一半。那邪阵的反噬,够他喝一壶的。”

“管事,要不要现在…”赵铁鹰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趁他病要他命。

“不!”

赵管事果断摇头,眼中精光闪烁,“现在还不是时候。第一,他重伤,威胁大减,狗急跳墙反而麻烦。第二,他这邪法失败,动静不小,必然惊动全村,甚至可能引来山里更麻烦的东西。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他看向柳婆婆小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叶尘还没醒。我们出手,名不正言不顺,还可能让那小子心生警惕。让那陈莽再蹦跶一会儿,让他把这‘祸首’的罪名坐得更实!等他彻底疯狂,引来众怒,或者…等叶尘醒来,亲眼看到这老狗的真面目,我们再以‘匡扶正义’、‘保护仙师’的名义出手…岂不更妙?”

他捻着扳指,“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在他最绝望、最需要的时候递出的援手,才最值钱。耐心点,铁鹰。盯紧他,别让他真死了就行。他的命,现在还有点用。”

赵铁鹰心中一凛,低头应道:“是!”对这位管事的冷酷算计,有了更深的认识。

柳婆婆小屋内。

那声凄厉的狼嚎和随后传来的、陈莽家方向隐约的混乱撞击声,让柳婆婆眉头紧锁。

她走到窗边,浑浊的目光穿透黑暗,仿佛看到了那只愚蠢的田鼠引发的连锁反应。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语:“自作孽…只是,这反噬的邪气,怕是会惊动山里那些更不安分的东西…”

她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叶尘,又看了看枕边炸毛警惕的银闪,眼神微凝。

她走到墙角,在堆积如山的“贡品”中翻找了一下,竟真从王铁匠送来的那堆杂物里,找出几块品相还算可以的、带着天然纹路的铁矿石。

她枯瘦的手指以一种奇异的韵律在矿石上快速拂过,指尖似乎有微不可察的银芒一闪而逝。那几块矿石竟微微软化、变形,被她徒手捏成了几枚粗糙的、带着尖角的棱形铁片。

柳婆婆将这几枚还带着余温的铁片,看似随意地,实则精准地嵌入了小屋门槛、窗棂和几个关键位置的墙缝里。

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做完这一切,她气息都未曾紊乱,只是眼中的疲惫深了一分。

林风全程“目睹”,震惊又疑惑:“徒手捏铁片?这柳婆婆…深藏不露啊!这手法…比前世看过的锻造视频还离谱!她这是在…布阵?防御邪气?高手!绝对是扫地僧级别的高手!”

不过…她这么厉害,为啥要窝在这小村子?保护小子?还是…

林风感觉这村子水更深了。

“啊啊啊!憋屈啊!”震惊过后,依旧是强烈的无力感。

“又是靠别人!靠婆婆布阵!靠一只蠢田鼠坏反派好事!还是啥也干不了!化形!化形!老子要化形啊啊啊!”

银闪似乎也感应到了那几枚铁片嵌入后,小屋周围多了一层微弱却令人安心的无形屏障,炸开的毛发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依旧紧紧贴着叶尘。

陈家村彻底乱了。

犬吠声、孩童哭闹声、村民惊恐的询问声此起彼伏。

陈莽家方向隐约传来护村队员的呼喝和压抑的痛哼。

而更远处的山林深处,似乎因为那声蕴含邪气和痛苦的狼嚎,开始骚动起来,更多的兽吼声隐隐传来,带着躁动不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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