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的冷气吹不进程墨的衬衫。第三排那个男人已经第三次举起58号牌，每次都比他的心理价位精确高出五万。
北宋汝窑天青釉盏一对，58号先生出价720万！拍卖师声音发颤。程墨不动声色地摩挲耳钉——微型摄像头正将沈昭的侧脸传回总部。这个黑帮二当家举牌的手指修长干净，腕间却缠着一段褪色的红绳。
流拍。沈昭突然转头，琥珀色瞳孔直刺过来，程先生觉得呢？程墨的脊椎窜过电流。那对盏是他在苏富比亲手做的鉴定，此刻应该锁在瑞士金库。
警报声骤然撕裂空气。程墨的余光瞥见三点钟方向的反光，身体先于思维扑倒沈昭。淬毒的钢针钉入他们方才倚靠的屏风，孔雀蓝缎面瞬间泛起褐斑。
防身术不错。沈昭的声音擦着他耳垂，温热的掌心却紧扣他后颈命门。程墨的配枪隔着西装贴住对方腰侧，两人在华丽地毯上形成诡异的平衡。
拍卖场乱作一团时，沈昭突然轻笑：那对盏的冰裂纹，他舌尖卷过犬齿，是用电动刻笔做的吧？程墨的血液瞬间冻结——这正是他在鉴定报告里刻意隐瞒的细节。
黑衣保镖涌来的瞬间，沈昭拽着他滚进消防通道。黑暗中有皮革与血的气息，程墨的嘴唇擦过对方喉结的疤痕。当他们跌进地下室时，沈昭的枪管正温柔抵住他心脏位置。
现在，男人用俄语在他耳边低语，该看看刑警先生的诚意了。程墨的瞳孔剧烈收缩——这是他档案里没有的第二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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