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定是这样!”张楚岚一拍大腿,仿佛自己终于找到了真相,“他肯定就是用这种方法偷窥的!所以他才敢那么大胆!因为他觉得别人不知道他有这种能力,就算被发现了,他也可以用自己是瞎子来狡辩!”
张楚岚的这番“补充证词”,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沈莫翻案的希望。
调查小组的人员听了之后,面面相觑,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
他们开始相信,沈莫很可能真的拥有某种隐秘的感知能力,并且利用这种能力进行了不法行为。
这个“合理的解释”,让整个事件的逻辑链条,在他们看来,终于完整了。
沈莫的处境,也因此变得更加艰难和绝望。
他不仅要面对偷窥的指控,还要面对一个莫须有的“特殊感知异能”的污蔑。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
而那个编织陷阱的人,正是他曾经视为朋友的张楚岚。
沈莫面对着张楚岚那一番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污蔑,以及周围众人眼中越来越浓厚、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怀疑目光,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深入骨髓的绝望。
他的“心眼”确实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环境,甚至比正常人的视觉更加细致入微。
他能“看”到张楚岚在说谎时,脸上肌肉细微的抽搐和眼神中一闪而逝的心虚;他能“看”到徐三、徐四在听取张楚岚“证词”时,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中怀疑的天平正在一步步向自己不利的方向倾斜;他能“看”到周围那些员工在窃窃私语时,脸上露出的鄙夷和不屑,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板上钉钉的罪犯。
但是,这种“心眼”的感知,并非像眼睛看到的那样,形成具体的视觉图像。
它更像是一种类似声呐探测或者精神力场扫描的感知方式,通过感知物体散发出的能量波动、气流变化、声音回响等信息,在沈莫的脑海中构建出一个动态的、立体的三维模型。
这种感知是实时的,是流动的,它无法像录像机一样记录下任何影像,更不可能拿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来向别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根本无法向别人清晰地解释“心眼”的真实运作方式。
这种超越常人理解范围的能力,本身就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即使他勉强解释了,在当时那种充满偏见和指控的情境下,也只会被认为是他在为自己的罪行狡辩,甚至可能会被认为是他在故弄玄虚,试图掩盖什么。
就像张楚岚刚刚编造的那个“特殊感知异能可以穿透障碍偷窥”的谎言一样,一旦人们先入为主地相信了某个“设定”,那么无论你再怎么解释,他们都会用那个“设定”来解读你的一切行为。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过!”沈莫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绝望而变得嘶哑,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试图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清白。
他的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脸色因为愤怒和委屈而涨得通红。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沉重的无力感。
“张楚岚在说谎!他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我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感知能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瞎子!”他试图揭穿张楚岚的谎言,但这些苍白无力的语言,在张楚岚精心编织的、充满了“细节”和“合理推测”的“事实”面前,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如此的微不足道。
就像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不仅无法熄灭火焰,反而激起了更猛烈的反弹。
“你看你看,他又在狡辩了!”张楚岚立刻抓住机会,在一旁煽风点火,脸上露出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他肯定就是心虚,怕我们知道他有那种能力,所以才不承认!”
周围的议论声也再次响起:
“是啊,如果真的没什么,他干嘛这么激动?”
“我看张楚岚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情,谁会承认啊。
”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
沈莫感到自己的辩解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软弱无力,得不到任何回应,反而激起了更多的怀疑和指责。
他能“感知”到那些不信任的目光,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针,刺在他的皮肤上,刺在他的心里。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明明是张楚岚在做卑劣的事情,最后承担后果的却是自己?为什么自己一直以诚待人,换来的却是如此恶毒的背叛和陷害?
这个世界,难道就是这样黑白不分,是非颠倒的吗?
他的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化为了一声充满了苦涩和绝望的叹息。
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境下,无论他说什么,都已经没有人会相信了。
他已经被张楚岚成功地塑造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的变态色狼”,这个标签,恐怕要伴随他很长一段时间了。
经过了几天令人窒息的所谓“调查”之后,哪都通快递公司的高层,终于对这起“女浴室偷窥未遂事件”做出了最终的决议。
这份决议,对于沈莫来说,无疑是一份冰冷而残酷的判决书。
公司的调查小组,在综合了各方面的“证据”和“证词”后,最终采信了张楚岚的说法。
他们认为:
第一,目击证人张楚岚的证词清晰、具体,且前后一致(张楚岚为了圆谎,自然会保持前后一致),具有较高的可信度。
第二,被调查人沈莫虽然坚决否认指控,但无法提供充分的、令人信服的不在场证据,也无法合理解释自己为何会在那个敏感的时间点出现在女浴室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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