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音来到医院,看到女儿躺在病床上睡着的样子。
她的心碎了。
虽然有医院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进口药,可那张原本好看的脸上依然青一块紫一块。
褚景瑜不在。
连在医院的江斯年也不在。
把苏妙音气得在医院就开始骂。
护士听到吵嚷,赶紧来劝苏妙音离开。
苏妙音却愤怒不已,“滚开,臭打工的,也有资格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江夫人,麻烦你积点口德,万一哪天病了,我们这些臭打工的可是有很多的操作空间,一针不知名药剂下去,你就可以死得无声无息。”翟唯一双手插在看口袋,冷眼盯着苏妙音。
刚刚她从一楼大厅路过,就看到苏妙音风风火火的朝楼上来。
不用说,也知道是来找江新云这颗眼珠子的。
“原来是翟小姐,刚才是我不对,你也知道,女儿被人欺负,做母亲的总是难以控制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做出一些让人笑话的事。”听着苏妙音的话好像是在服软,其实,字字句句都在诛翟唯一的心。
“没关系,我们不会笑你,毕竟你长得也没那么好笑什。”翟唯一面色严肃,“但这里是医院,希望江夫人保持安静。”
小贱人。
再怎么装也改不了骨子里的贱性。
和江喜月那个贱人都是一丘之貉。
“翟……”苏妙音还想说什么,翟唯一抢先说道,“我还有事要忙,江夫人请自便。”
走出去很远确定苏妙音听不到,跟在翟唯一身边的护士小声嘀咕,“翟医生,那位江夫人怎么说也是贵妇,怎么和泼妇一样,说她是泼妇都抬举她了。”
“有些人就是那样的,仗着脸皮厚而已,你们遇到她能避则避,就算避不开也不要正面冲突。”
想到苏妙音的为人,翟唯一提醒道。
护士点头,说知道了。
以后遇到苏妙音,她就绕路走。
江新云睁开眼睛,就看到苏妙音坐在床边。
扑进苏妙音怀里,哽咽的喊了一声,“妈妈——”
委屈顿时涌上来。
江喜月打她的时候,她就打电话给苏妙音,可打不通。
现在看到苏妙音,她自然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苏妙音的心好痛。
她的乖乖,不知受了多少罪。
“对不起君君,妈妈在国外不方便接电话,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知道你得情况……”苏妙音和江新云解释自己没有接电话的原因。
江新云善解人意,“我知道的妈妈,我没有怪你,我只是……”
她呜呜哭起来,“我只是没想到姐姐会这样恨我。”
她哭得伤心。
苏妙音心痛不已。
一颗颗眼泪,就像是大锤一样捶在她心里。
痛得呼吸困难。
“她是嫉妒你。”苏妙音忍着泪意安慰她,“君君放心,妈妈会帮你报仇。”
就在这时,苏妙音的电话响起,“什么?阿御怎么会出车祸?”
挂断电话,苏妙音起身,连和江新云说句话的功夫也没有,匆忙跑出病房。
“妈妈,你去哪?”
无人回应。
身上的伤已经不那么痛了,江新云下床追出去,哪还有苏妙音的影子。
“君君,你要去哪?”
转身,就看到江斯年火急火燎的朝她走来。
嘴角还有挨打的乌青。
“我想来找你,但我不知道你在哪个病房,所以来问护士。”江新云眼神闪躲,解释道。
紧接着,她又问,“大哥,你好点没,这几天我好想你。”
说着,扑进江斯年的怀里。
朝苏妙音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微闪。
愿哥哥不要有事。
江喜月也得知苏御出车祸的事。
不得不说,她那个好大哥还是很麻利的。
在衣食父母和自己利益之间,短时间内就选择了自己的利益。
这样也好。
他们要是还能继续相亲相爱,倒显得她一无是处。
看到江建国一脸笑意看着自己,江喜月回以一笑。
希望你知道自己亲爱的儿子断了腿时,别气厥过去。
“喜月,你好久都没和爸爸聊过天,咱们坐一辆车,路上也能说说话。”江建国笑道。
江喜悦摆摆手,“我跟你没啥好聊的,想聊的你又不想听。”
说完,她直接上了自己的车。
她才不和江建国坐一辆。
等一下他接到苏妙音的电话,半路上他肯定选择抛弃她。
亦或是,随便找个借口,说,“喜月,公司有点急事,你在前面下车,我给你钱,你自己打车回家好不好。”
呸,能给她一百就不错了。
她是缺一百块钱的人吗?
江喜悦为了不被羞辱,她选择自己开车。
这十年,这样的事经历得太多,以至于她现在根本不敢和江家的人共乘。
果然,车子才开出去没多久,江建国就打电话给她,说公司有急事,让她先回家。
然后就没然后了。
过去这么些年,江喜月也习惯他们的做事风格,只是还有点吃了苍蝇的膈应。
一想到这人居然是她亲爹,她就有种想要上吐下泻恶心感。
按理说,她妈希如英也是个有头脑的大美女,怎么眼瞎得这样厉害。
江喜月想,老天爷好公平,美貌脑子集一体,瞎双眼也是正常的。
“喜月回来了,你这段时间去哪了?都快担死我了。”
刚到家,温柔的声音响起,吴阿姨怜爱的看着江喜月,“吃饭没,阿姨去给你做你最爱的菜,想说什么,阿姨就做什么。”
江喜月回来的下半年,那天是她生日,她刚上桌准备吃饭,江新月就哭哭啼啼。
一盘菜砸在江喜月面前。
那是她最喜欢的炒紫苋菜。
恰好江新云不喜欢紫色的东西,她一哭,江起白就把盘子砸在江喜月面前。
其实,他是想砸在她脸上的。
江喜悦躲开了。
一心只想讨好江家人的江喜月慌乱不已。
她知道哥哥们不喜欢她。
那顿饭,江喜月没吃成。
江新云倒是很高兴。
那一夜,江喜月第一次有了想要离开江家的想法。
可她能去哪?
她无处可去。
十二岁的她,也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
吴阿姨在零点时给她送来一个小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
那是她回到江家唯一温暖。
往后的那几年,都是吴阿姨给她过生日。
十八岁生日那一晚,她许了一个愿。
“愿老天保佑,江家人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