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碎片扎进掌心时，陈玄才惊觉自己捏得太用力。
系统提示音还在识海嗡嗡响：“检测到‘天机塔’波动，坐标玄黄界北境深渊。”他甩了甩手上的血珠，转身就往议事殿跑。
议事殿里，苏九儿正逗弄黑焰虎王的耳朵，宁清瑶在案头批着丹阁的月例清单，白炎和雷震子围着火盆烤兽肉——见他冲进来，几人同时抬头。
“北境深渊有上古遗迹。”陈玄拍在案上，“我要带人去探。”
苏九儿的风狼“嗷”地站起来，黑焰虎王的尾巴扫翻了火盆：“算我一个！妖灵司的妖兽能开道。”
宁清瑶放下笔，指尖绕着发尾：“丹阁新炼的破妄丹带着，防禁制。”
白炎把半块熟肉塞进雷震子手里，玄羽在肩头炸成扇形：“玄凤族对上古气息最敏感，我带路。”
陈玄点头，目光扫过殿外：“阮清歌。”
阮清歌从屏风后转出来，素色裙角沾着晨露——她本在偏殿核对粮册，听见动静就赶来了。
“我留守。”她声音温软，“政务、族老议事，我撑得住。”
“凌霄。”陈玄又喊。
穿青衫的中年男子从廊下闪进来，腰间挂着玄黄议会的玉牌：“各族动向我盯着，敢趁虚的，玄黄卫的刀不答应。”
陈玄扯了扯腰间的混沌钟，钟身微微发烫——这是他习惯的动作，每次要涉险前，混沌钟的器灵都会给他安心的震颤。
北境深渊的雾比陈玄想象中浓。
苏九儿的黑焰虎王喷了口黑焰，雾气才撕开条缝。
白炎突然拽住他的衣袖，玄羽簌簌发抖：“停下。”
雾气散的刹那，青铜塔尖扎进众人眼睛里。
半塌的塔身埋在碎石里，每块砖都刻着蛇形符文，凑近了听，能听见类似心跳的“咚、咚”声。
“天机阁。”白炎喉结滚动，“我族古籍说过，上古天机阁专司推演天道，后来被一场天火烧没了……”他蹲下身摸塔身，指尖刚碰到符文，一道蓝光“唰”地窜进他识海。
“啊！”白炎踉跄后退，“碑……天机碑！传说里藏着天道轨迹的碑！”
话音未落，风突然转了方向。
陈玄嗅到股清甜的草木香，回头就见个穿绿裙的女子站在断墙后，发间插着根青玉簪，眼尾有片淡青鳞片——地脉灵体的特征。
“我是幽兰。”女子开口，声音像泉水撞石头，“天机塔每三千年开一次，现在强行进，会遭反噬。”
陈玄没接话，神识扫过系统界面——鉴宝术正在扫描塔基。
三息后，系统提示弹出：“发现隐藏禁制，需灵气点1000破解。”他不动声色，转身对苏九儿说：“把塔的位置传给赤焰。”
苏九儿挑眉：“你故意的？”
“火鳞族贪，北冥宗残部也贪。”陈玄摸出块碎玉，“他们不来，怎么试塔的底？”
果然，夜幕刚落，山谷外就传来甲片摩擦声。
赤焰的声音炸响：“玄帝不仁！藏着上古遗迹不共享！”
陈玄扯了扯嘴角，冲苏九儿点头。
黑焰虎王仰天吼了声，地境妖王的威压像座山压下去——火鳞族前排的喽啰直接跪了。
雷震子拎着青铜棍从左侧山坡跳下来，巫族战鼓“咚咚”敲得地动：“老子等你们半天了！”
混乱中，幽兰突然拽住陈玄的手腕。
她的手凉得像冰，指尖点在他眉心：“跟我来。”
塔门开启的瞬间，陈玄听见系统的尖叫：“检测到核心区域！仅限三人进入！”他反手拽住白炎和宁清瑶，三步跨了进去。
塔内空间比外面大十倍。
正中央悬浮着块黑玉碑，碑文像流水似的变换，时而显“万灵归元丹”，时而显“玄黄界”，最后定格成一行血字：“玄帝劫，在冬月。”
宁清瑶的指尖抵住碑文，突然倒吸冷气：“这……这是我丹方的本源！原来万灵归元丹的丹谱，是天道自己写的？”
系统提示音炸成一片：“获得天机碑碎片×1！解锁‘天机推演’功能！”
陈玄刚要细问，腰间的传讯玉符烫得他缩手。
展开一看，是凌霄的急报：“北冥宗残部勾结黑风老祖余党，正向边境集结！”
等陈玄带着白炎、宁清瑶从塔里出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火鳞族的人早跑光了，山谷里只剩烧焦的甲片和零散的兽毛。
苏九儿靠在虎王身上打哈欠，见他出来，扔过个酒囊：“解决了？”
“解决一半。”陈玄灌了口酒，目光扫过玄黄界方向——晨雾里，玄黄城的飞檐若隐若现，却比往日安静得反常。
他刚踏进玄黄城，阮清歌就从街角闪出来。
她的发簪歪了，袖口沾着可疑的血渍：“玄帝，你走后……”她顿了顿，攥住他的手腕，“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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