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界中心广场的青石砖还沾着血渍，陈玄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后，指尖摩挲着系统新给的任务卡。
昨日一战，玄凤族的火鸦、巫族的雷纹旗、妖族的兽纹幡还插满山坡，今日却换了百族服饰的人挤在台下——有裹着兽皮的巫族壮汉，披着羽衣的玄凤遗民，甚至还有缩着脖子的人类散修。
就这？
陈玄抬头，见前排红鳞甲的火鳞族族长赤焰正拍着石桌，嘴角扯出冷笑：青丘山的小猎户也配坐主位？我火鳞族世代镇守南荒火山，你拿什么让我们认你当老大？
台下响起零星附和。
有白须老者捻着长须：听说你父母是被妖兽吃了的猎户？苍云宗的外门弟子挤眉弄眼：筑基期就敢称帝？苍云宗随便个长老都能捏死你。
陈玄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识海震动，【检测到玄黄界声望-20】的提示像根刺扎进脑子。
但他面上没动，只将掌心的玄凤翎羽按在木台边缘。
要看资格？他声音不大，却像石子投入深潭，震得众人耳朵发疼，那就先看这个。
翎羽腾起金红火焰。
所有人仰头时，半空已凝出只遮天蔽日的凤凰虚影——尾羽扫过广场，烤得青石滋滋冒白烟；凤眸扫过赤焰，那火鳞族族长竟踉跄后退两步，甲片上的鳞纹都褪了色。
玄、玄凤真灵？！白炎突然从玄凤族人群里冲出来，跪得膝盖砸在地上，这是我族始祖的气息！
台下炸了锅。
有妖族老者颤抖着去摸地面的焦痕：上古神兽的威压！巫族的雷纹战士干脆单膝跪地，青铜斧刃砸出火星：这等气运，当得万族共主！
赤焰的脸涨成猪肝色，刚要开口，雷震子已扛着青铜斧跨上木台。
他胳膊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昨日替陈玄挡黑风老祖黑雾时留下的：说资格？前日我族三十个战士替玄黄界挡冰刺，最小的娃才十六岁。他扯开衣襟，胸膛上狰狞的雷纹疤痕像条活物：他们临死前喊的是护玄帝周全，不是护火鳞族！
广场静得能听见风过旗幡的哗啦声。
陈玄看见几个中立族群的代表悄悄挺直了腰——昨日还缩在后方的木族老者摸着胡须点头，海妖族的珊瑚冠女子捏紧了腰间的珍珠囊。
我提议。陈玄压了压手，玄黄界设议会。各族推三个代表，每月初一聚在这里议事。他扫过赤焰发青的脸，没有谁能一言堂，包括我。
台下炸开议论。
宁清瑶不知何时走到他身侧，素手一翻，掌心托着颗流转着七彩光的丹药：万灵归元丹，破瓶颈的。她声音清冷，却像惊雷劈在修士堆里——几个卡在金丹大圆满的散修眼睛都红了。
玄黄界丹阁每月初一开放交易。她指尖轻弹，丹药叮地落在赤焰脚边，从前苍云宗卖十万灵石的丹，这里只要三千。
好！有瘦高的散修吼了一嗓子，老子卡元婴三年了！跟着是此起彼伏的应和，连苍云宗那几个外门弟子都红着眼往前挤。
苏九儿骑着风狼从侧门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身后的身影吸走了——那是头浑身冒黑焰的巨虎，额间刻着王字，地境妖王的威压震得广场石砖直颤。
这是我前日驯服的黑焰虎王。她跳下风狼，伸手摸了摸虎王的耳朵，那凶戾的妖兽竟像小猫似的蹭她手心，往后妖灵司归我管，人妖纠纷当场解决，再不会有修士随便屠妖，妖物随便吃人。
白炎突然冲上木台，单膝跪在陈玄脚边：玄凤族愿做玄黄界守护神兽！他身后的玄凤遗民齐刷刷跪下，红羽铺了满地，我族以血誓起誓，玄帝在，玄凤在！
赤焰的甲片咔地裂开道缝。
他盯着脚边的万灵归元丹，又看看台上站成一排的陈玄、宁清瑶、苏九儿，突然咚地跪了下去：火鳞族认玄帝！
广场沸腾了。
巫族的战鼓响起来，妖族的兽笛吹起来，玄凤遗民的凤鸣混在其中，震得云层都散了。
陈玄被众人推着走上最高处的玉台，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成一片：【玄黄界声望 1000】【检测到万族共尊，触发成就：玄黄天帝】
他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仰头面孔，突然听见系统的机械音变了调：检测到洪荒天道意志波动...
玄帝！玄帝！
欢呼声盖过了系统后半句提示。
陈玄摸了摸腰间的混沌钟，目光扫过远处云雾缭绕的玄黄界深处——那里有座塔尖若隐若现，像根刺扎进云层里。
三日后清晨，陈玄正在丹阁看宁清瑶炼新丹。
系统提示突然在识海炸开：检测到天机塔波动......
他指尖的茶盏啪地碎在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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