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中心的湖畔边,少年伊势不灭优哉游哉地躺在绿茵草地上,微风拂面,仿若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拨弄着他手边那娇艳欲滴、摇曳生姿的花草。
那花草在风中的曼妙舞动,轻轻撩动着少年的心弦。
他双眸微眯,望向澄澈蔚蓝的苍穹,仿若陷入了一场悠远的梦境,喃喃自语:“这光阴都过去许久了,怎还不见归来?”
“嘿,还搁这儿晒太阳呢?眼瞅着就要上课了,你还不麻溜收拾收拾,把剩下的寿司吃了?”
或许是这草地太过舒坦,伊势不灭睡眼惺忪,听到有人言语,微微眯眼一瞧,见是山本家那小子,正蹲在自己头顶,没个正形。
“山本九华?大中午的,你不好好去修习你的剑道,跑我这儿干啥?”伊势不灭看清来人后,侧身一翻,不愿再搭理他,动作带着几分慵懒。
早上上课,就因搭了他的茬,被同窗们好一通笑话,真是个扫把星。
山本九华抬手扶了扶额头上的白色头巾,一屁股在伊势不灭身旁坐下,眼珠子滴溜一转,张望四周,问道:“筱灵她人呢?怎没跟你一道吃盒饭?”
“与你何干?走走走,我要睡觉了!”伊势不灭没好气地回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听闻她被十三番队相中了,也不知往后咱俩谁能更近水楼台?”山本九华刻意凑到伊势不灭耳畔,悄声低语,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暗自得意。
闻言,伊势不灭并未搭话,只是缓缓睁开双眸,望着随风起伏的草地,怔怔出神,仿若陷入了沉思,又似被一层迷雾笼罩,满心迷茫。
此时,瀞灵庭城外,志波家族中数位长老正襟危坐,围成一圈。
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凝重,眉头紧锁,眼神深沉。
一位头戴白色帽巾,身着红色无袖和服的短发美女,恰似一阵旋风,大步流星而来,赤足一抬,猛地踹开了志波家族的内堂大门,那动作带着几分豪迈与不羁。
“志波空鹤,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是这般风风火火!”一位年迈老妪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对着志波空鹤破口大骂,“你瞧瞧你,穿得这般袒胸露臂,就怕上身那几两肉别人瞅不见?这般模样,还咋嫁人?”
志波空鹤柳眉倒竖,好似两柄锐利的剑,整了整胸前衣襟,猛抽一口烟杆子,神色冷峻,沉声道:“行了,莫要说些有的没的。我心里清楚你们在商讨何事。此事关乎整个尸魂界,我兄长因死神而殒命,我虽厌恶死神,可流魂街无辜,我身为志波新任家主,不能在这件事上掉了链子?”
“你还好意思做这个志波家的家主?要不是志波一心在现世,哪里轮得到你!”
老妪似乎对眼前这个没大没小的晚辈心存不满,言语中总是带有针锋相对的意味。
“那我不做这个家主,你来,老太婆!”志波空鹤可不是吃素的,哪会被这一两句话给吓到,说着还把鲜嫩玉足夹在桌面上,高声询问:“或者在座的其他人!你们要是觉得自己有能力,有本事能够顶替我,我乐见其成!”
众人面面相觑,都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突然,志波空鹤一拍桌子,大声对着周围的长老们呵斥道:“所以说啊!我们志波家如今落寞至此,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要不是我顶着,志波家早就散了!”
一直站在志波空鹤身后的弟弟,志波岩鹫拉了拉姐姐的衣服:“姐,你忘了还有黑崎一护么!他是我们弟弟,他还是很有实力的!”
志波空鹤突然将烟杆子重重地敲在志波岩鹫的头上,有些嗔怒:“一心大伯早就离开了志波家,和黑崎真咲结婚了,你再听听一护的名字,黑崎一护,不是志波一护!就连大伯自己都改了姓氏,如何做的我们志波家的家主!”
志波岩鹫捂着脑袋,连连附和:“姐姐说的是,说的是!”
学社的演武内堂中,张筱灵汗水涔涔,已然浸湿了身上学生制式的死霸装,发丝贴在脸颊上,可小嘴依旧不停念咒:“最后一个破道了,破道二十:照天球!”
朽木露琪亚见她那模样,欢喜的不行,身为女娃,却有着不输男子的坚韧气势,好似一位在战场上力竭却仍顽强抵抗的战士,不论身形如何疲惫,眼神却依旧坚毅。
“已经有成为我十三番队队士的气质了,真是太可爱了!我真的好喜欢!”
此时的张筱灵可没有心思看面前队长的神情,更不会去猜朽木队长心里在想啥,一心只想将破道二十展示出来。
经过多次尝试无果之后,她不得不吟唱起来:
“烈日,皓月,星空,以吾之名,万光皆尽,冲破,绚烂,明辉,破道二十:照天球!”
就在她吟唱时,整个演武堂内,光线似乎暗了许多,可吟唱结束后,周遭却如死寂一般,愣是毫无动静。
想来是前头接连施展破道、缚道与回道,体内灵压消耗太过,灵压几近枯竭。
这最后一个破道,即便吟唱咒语,没了雄浑灵压支撑,亦是枉然。
周围十三番队的队员们见状,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嘈杂的声音仿若一群嗡嗡乱飞的苍蝇,扰得张筱灵心烦意乱。
而坐在主位的露琪亚,对着早已大汗淋漓的张筱灵招了招手,那手势轻柔而亲切:“来,来我身旁歇一歇。”
张筱灵尝试多次无果后,见露琪亚如此殷切,也不敢忤逆队长之言,轻轻地解下系在腰间的死霸装下摆,迈着小步,挪到朽木露琪亚身旁,跪坐下来,动作中还带着几分拘谨。
朽木露琪亚玉手轻抬,拿出一块素净手巾,亲昵无比地为面前少女擦拭汗水,那动作仿若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又似春风拂柳,轻柔无比。
这一幕,引得座下一位队员心生不满,霍然出列,跪坐堂前,直言道:“朽木队长!恕属下冒昧。您身份尊贵,怎可为这学生擦汗?”
张筱灵一听这话,心底也有些发怵,心里面也觉得这队员学长所言在理。
朽木家可是四大贵族之首,门第显赫。即便传闻中朽木露琪亚队长并非朽木家族血脉,可跟着姐姐入了朽木家族谱,那是铁板钉钉之事。
再加上如今她又是高高在上的十三番队队长,而她的姐夫更是六番队队长,现任朽木家家主,那更是无人敢置喙血脉之事。
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怎受得起队长这般礼遇。
于是,张筱灵赶忙端正坐姿,深深鞠躬致歉:“对不起,让朽木队长费心了!”
“无妨,莫要这般拘束!”朽木露琪亚并未因队员那句话而动怒,反倒亲手将面前少女扶起,“问你一事,你可还记得前世之事?”
此话一出,张筱灵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朽木露琪亚到底想说什么:“朽木队长,实在抱歉,我记不得了。”
“你应该也知道,在我们这里,姓张的家族并不存在,而你却叫张筱灵,你难道对此没有过疑虑吗?”
少女张筱灵仿若被这个问题噎住了:
对啊,究竟是谁告诉自己这个名字的?好似打记事起,就身处四枫院家,身边的所有人都叫自己张筱灵了。
当年也问过夕四夜哥哥,自己的过去。可夕四夜哥哥他总是在这个问题上打马虎眼,还说,等他姐姐回来,会告诉我的。
他的姐姐,那位传说中的四枫院上任家主,四枫院夜一,好像见过,但样子已经记不太清了,那时候自己还小。
……
就在张筱灵苦思冥想之际,朽木露琪亚左手轻轻按住张筱灵头顶,右手飞速画符,嘴中念念有词:“金叉鬼,木守宫,水临渊,火葬场,土埋骨,五行之术,倒行乾坤,解道八十一:五行转轮!开!”
随即,右手凌空按住张筱灵胸口,逆时针旋转三百六十度。
霎时间,张筱灵身体横飞出去,整个人倒在演武内堂的木质地板上,面容扭曲,双手死死捂住胸口,身体不停地颤抖,仿若狂风中的落叶,飘摇欲坠。
周围队员见状,大惊失色,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学社的教室中,一位白胡子老头正在讲课,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眼望向演武内堂方向,嘴里轻声嘟囔:“开始了吗?老友啊,我也只能帮你的后人到这儿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
此时,正在课堂上打瞌睡的伊势不灭和山本九华,也察觉到异样,猛然惊醒,二人对视一眼。
顺着面前白胡子老头的视线望去,对着他异口同声喊道:“朽木老师!是张筱灵出事了吗?”
二人声音都很急切,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朽木银岭伸出右手,向下虚按两次,示意他们静静地在座位上坐好:“莫要慌张,筱灵这孩子自能应付。”
周围的其他同学也似乎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将要喷薄欲出。
而讲台上的朽木银岭,重新拿起课本,敲击了几下黑板:“咳咳,我们继续上课。”
突然,一股强大的灵压,涟漪阵阵,从演武内堂中央蔓延开来,那灵压仿若实质化的风暴,席卷着整个真央灵术院。
就在灵压四溢的同时,演武内堂上空,多出三个身披白色大麾的人影。
一个小个子,头发雪白,背负一柄白色长剑的少年,眼神之中还透着清冷,仿若从冰雪世界走来的剑仙,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
一个短发横眉,脖戴项圈,一身黑衣短打的妙龄女子,好似暗夜蔷薇,美丽又迷人,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子英气。
还有一个黄色西瓜头,单眼皮,大长嘴的中年大叔,瞧着有些诙谐,实则深藏不露。
三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眼,继而身形一闪,瞬间便来到了演武堂门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沓。
“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头发雪白的少年率先踏入演武内堂,“为何会有这般大动静?”
朽木露琪亚莲步轻移,来到三人面前,将今日之事一五一老实地说了一遍。
随后玉手一指,指向还在地上挣扎的少女,说道:“各位队长,来的真是巧,眼下这情形,不得不仰仗诸位一同援手不可了。”
黄色西瓜头有些无奈,将长刀连同刀鞘,大大咧咧地挎在肩头,挠挠头,咂咂嘴说道:“又是这种麻烦事,真没劲!”
朽木露琪亚满脸歉意,赔着笑说:“平子真子队长,这可是我们死神的未来,您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重蹈您的覆辙!”
叫做平子真子的黄色西瓜头队长,神色陡然一变,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中了虚毒?不可能,那技术不是随着蓝染的落寞,早就永久封禁了吗?浦原那家伙可是亲口向我保证过的!”
黑色短打的妙龄女子点头赞同:“那份秘术已然被我们机动部队列为最高机密之一,彻底封禁,绝不可能有人拿到,除非浦原喜助那家伙在动什么歪脑筋,或者是涅队长搞的什么实验……”
“难不成是蓝染惣右介的余党,还未拔除干净,私下里有人还在做着虚化实验?”头发雪白的少年摸着下巴,说出了众人都不愿去想的那个答案。
黄色西瓜头的平子真子神色凝重:“蓝染都已经被封印在无间地狱里,被判处了两万年的刑期,届时他还能不能活着走出来还是个问题呢。难道现在还会有人追随他,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除非……”
白发少年见平子真子似乎有些犹豫,便追问:“除非什么?”
平子真子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刀,轻声回应:“除非,还有人没有解除镜花水月。”
白发少年眼神变得冷冽起来:是啊,当年自己就是中了镜花水月,才导致她身受重伤……
朽木露琪亚玉手一抬,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截断众人话语,“好了好了,日番谷队长,碎蜂队长,平子队长,你们就不要瞎猜了,她体内确实封印着虚,是不假。不过,她体内的虚,并不是蓝染放进去的,而是与当年的黑崎一护一样。与其我们在这里争论,不如先看看这姑娘的情况,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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