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开局觉醒死亡之眼 > 第8章 你下毒的手法我昨天刚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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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训练场的通风管道发出刺耳的嗡鸣,像金属撕裂空气的哀鸣。林昭揉着肩甲下的爪痕走进来,血腥气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他能感觉到伤口正渗出温热的液体,在皮衣上洇开一小片湿冷。

暴牙李今早特意套了件洗得发白的皮夹克,正踮着脚往铁架上挂标靶,小拇指的暗紫指甲在锈迹斑斑的金属上刮出“刺啦”声,像是钝刀划过玻璃:“林兄弟,这训练营可是联邦退役教官开的,你看这护具——”他踢了踢墙角堆着的皮质护具,皮革摩擦地面的声音带着陈旧的气息,“都是白银级狩灾者用剩的,防个变异兽抓挠绰绰有余。”

红娘子靠在沙袋边,银链在腕间绕了两圈,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反射出微弱的金属光泽。她今天没戴拳套,指节上还留着昨晚替林昭挡狼犬时蹭的血渍,干涸的血液带着淡淡的腥甜。眼尾的红痣随着抬眼动作轻轻颤了颤——那眼神不像往日看拳场新人的戏谑,倒像在打量块需要敲开的顽石。

林昭弯腰捡护具时,瞥见暴牙李的目光黏在自己后颈上,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秘密。他想起昨夜铁疤狼摔门时刀鞘上的图腾,喉结动了动,把护具往肩上一甩:“李哥费心了,咱啥时候开练?”

“先热热身!”暴牙李搓着手走向角落的铁皮桶,“来,喝口水润润嗓子。”他抄起木瓢舀了半瓢水,递过来时手腕抖得厉害,水珠溅在林昭手背,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像是某种毒药特有的气息。

林昭接过木瓢的瞬间,后颈汗毛突然炸起,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后脑。死亡之眼在眼底发烫,眼前闪过叠影——他看见自己瘫在地上,四肢像泡在冰窟里使不上力,暴牙李踩着他胸口,拳头裹着银光(那是淬了毒的指虎),正往他太阳穴砸下来。

“谢李哥。”他扯出个傻笑,仰头作势要喝,喉结刚动就猛地捂住嘴,木瓢“当啷”砸在地上。

水顺着指缝漏出来,在青石板上洇开一片暗黄,泛起一丝微微的泡沫。

“林兄弟?”暴牙李扑过来时,裤脚带起的风里飘着劣质烟草味,“是不是拳场那伤没好?”他的手刚要碰林昭的肩,被红娘子的银链缠住手腕。

“我来。”红娘子的银链收紧半寸,暴牙李疼得龇牙。

她另一只手托住林昭后腰,指尖在他脊椎上轻轻点了两下——这是昨晚林昭教她的“装晕暗号”。

林昭顺势软成团,额头抵着她锁骨,声音压得只有两人听见:“水里有东西,别碰。”

红娘子的睫毛颤了颤,面上却急得跺脚:“李哥快找药!这晕得邪乎!”她半拖半拽把林昭弄到角落堆护具的草垫上,指尖在他人中重重一掐——疼得林昭差点绷不住,但他知道这是红娘子在确认他是否真晕。

暴牙李颠颠跑回来时,手里攥着瓶褐色药粉。

红娘子挡在草垫前,银链“唰”地展开成扇形:“我学过战地急救,你退开。”她蹲下来,假装往林昭嘴里塞药粉,实则用指甲挑开他后衣领——那里缝着块青铜鼎残片,正随着呼吸微微发烫。

“醒了?”等暴牙李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红娘子的声音突然低下来。

林昭睁开眼,看见她正用银链尖挑着刚才那半瓢水,在阳光下照着:“神经毒素,微量的,够让你瘫半个时辰。”她抬眼时红痣发亮,“你早料到他要动手?”

林昭扯了扯嘴角,肩甲下的爪痕还在渗血:“昨晚他说‘留意训练营名额’时,小拇指指甲在任务令上刮了道印子——和铁疤狼刀鞘上的图腾一样。”他摸出怀里的星渊任务令,鼎纹在草垫上投下暗影,“星渊会要的,要么是命,要么是更值钱的东西。”

红娘子没接话,银链突然缠住他手腕。

林昭以为她要动手,却见她用链尾蘸了蘸地上的水,凑到鼻尖闻:“苦杏仁味,提炼自辐射区的变异杏核——这手法太糙了。”她松开手时,链珠在他腕上压出红印,“今晚我守着,你去查水源。”

月上穹顶城通风口时,林昭摸进了厨房。

铁皮水桶上盖着块发霉的油布,他掀开时,几只绿背蟑螂“簌簌”窜进墙缝,留下细碎的爬行声。空气中弥漫着腐烂与潮湿交织的气味。

用青铜鼎残片刮开桶底沉淀,刀尖挑起的泥里混着细如粉末的紫斑——和死亡之眼里暴牙李指虎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他从怀里摸出个陶瓶,倒出半瓶浅金色液体。

这是他用博物馆仓库里的古方配的解药,原料是从辐射区野菊里提炼的碱——昨晚替拳场伤员处理感染时,他特意“不小心”把配药过程“漏”给了暴牙李看。

“慢毒要下在温水里,让毒素随着汗液渗进血管。”他对着空气喃喃,像在复述昨晚“教”暴牙李的话,“你倒好,直接往凉水桶里撒粉,当我是变异鼠吗?”

第二日训练时,暴牙李的目光像根刺。

林昭故意绕到铁皮桶前,抄起木瓢灌了两大口。

水顺着下巴淌到护具上,他抹了把嘴,冲暴牙李笑:“李哥这水真甜,比拳场的酒还带劲。”

暴牙李的脸瞬间白过墙灰。

他踉跄着撞翻标靶架,铁架砸在地上发出巨响:“你、你怎么没事?”

林昭捡起块碎石,在掌心转着:“李哥忘了?你下毒的手法我昨天刚教过。慢毒要溶在温水里,要等半个时辰才发作——你倒好,直接往凉水桶里撒粉,当我喝的是变异兽血?”他逼近两步,青铜鼎残片在衣领下发烫,“还是说,你急着交差,连星渊会的任务都不想好好完成?”

暴牙李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转身往门外跑。

他撞开铁门时,风卷着张皱巴巴的纸条飘出来——林昭眼尖地瞥见上面的字迹:“铁疤狼,速来训练场。”

红娘子的银链“唰”地缠住他脚踝。

暴牙李摔了个狗啃泥,抬头时正撞见林昭蹲下来,死亡之眼在眼底泛着冷光:“下次想杀人,至少把指甲剪干净。”他指了指暴牙李的小拇指,暗紫的甲缝里还粘着没擦净的毒粉,“太糙了。”

深夜的通风管道又开始嗡鸣,像是某种生物在金属管道中蠕动。

林昭坐在草垫上擦青铜锤,听见远处传来铁门开合的声响——是暴牙李,正缩在阴影里对着通讯器低声说话:“那小子邪门得很……对,联系铁疤狼老板……”

红娘子的银链突然搭在他肩上。

她望着通风口漏下的月光,红痣在阴影里忽明忽暗:“你猜,星渊会要的‘更值钱的东西’,是不是你怀里的青铜鼎?”

林昭没说话,手指摩挲着鼎纹。

他能感觉到,那纹路里藏着的东西,正随着死亡之眼的每一次发烫,苏醒得更彻底些。

墙角的铁皮桶里,解药正随着水流扩散。

而暴牙李没注意到的是,他刚才撞掉的标靶后面,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枪管——那是黑市商人常用来交易的“老货”,正泛着冷森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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