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孤凰霸秦:亡楚遗孤 > 第23章:暗夜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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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库内,跳跃的火把将人影拉得细长,那昏黄的火光如鬼魅般在墙壁上摇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紧张与危险。

李昭握着匕首的手背上青筋微凸,指节因用力泛白,那匕首的刀柄在他手中微微发烫,触感粗糙而真实。

萧衡的剑尖又往前送了半寸,寒芒映着他帽檐下紧绷的下颌线——这是李昭第三次在萧衡脸上看见这种志在必得的神情,前两次分别是在画院查封楚地古画、和太医院烧毁瘟疫病历的时候。

那剑尖的寒意,仿佛能穿透空气,刺痛人的肌肤。

萧统领这是要学赵高指鹿为马?李昭突然笑了,声音里浸着薄冰,那冰冷的语调好似能冻结周围的空气。赵中常侍给你的赏银,够不够买你全家的命?他余光瞥见夏璃的指尖正沿着腰间药囊的暗扣滑动,那暗扣的质地在她指尖摩挲下,有一种金属的凉意,那是他们约定的准备就绪暗号。

萧衡的瞳孔缩了缩,他的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挣扎,他深知赵渊的命令不可违抗,但李昭的话又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三年前李昭初入画院时,他也用这种温声细语的调子问过自己萧统领可识得楚地云纹,结果第二日萧衡藏在马厩的半箱金饼就被御史台抄了去。

此刻守军们的火把在他背后摇晃,发出呼呼的风声,照出二十几把剑刃上的反光,像一群蓄势待发的蛇,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李公子倒是会说漂亮话。萧衡的剑穗随着冷笑轻颤,那剑穗的丝线在风中飘动,拂过他的手背,带来一丝痒意。但赵大人要的是你的命,和你怀里那卷帛书。他突然提高声音:给我拿下!

二十柄剑同时出鞘的脆响里,那清脆的声响好似能震破人的耳膜,夏璃的药囊啪地裂开。

淡青色的粉末随着她甩袖的动作腾起,像一团被揉碎的烟雾,那粉末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轻轻扑在人的脸上,有一种微微的刺痛感。

李昭早有准备地屏住呼吸——这是夏璃用楚地石楠花和西域曼陀罗调的迷晕散,见效慢却能让吸入者手脚发软。

果不其然,前排三个士兵刚冲两步就踉跄着扶住木箱,其中一个捂着口鼻咳嗽起来,那咳嗽声在仓库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戴口罩!萧衡吼得脖颈青筋暴起,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扯出一方绣着云纹的绢帕捂住口鼻——那是赵渊赐的防瘟疫之物,那绢帕的质地柔软而光滑,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

李昭在他转身的刹那攥紧夏璃的手腕,两人同时朝仓库西北角扑去。

那里堆着半人高的粮袋,昨夜勘察时他就注意到粮袋后的砖墙上有道半人高的气窗,年久失修的木框已经朽得能看见外面的月光,那月光如水般洒在木框上,带着一种清冷的触感。

拦住他们!萧衡的剑划破空气,擦着李昭左肩飞过,那剑划过空气的声音,好似一阵尖锐的风声。

夏璃反手甩出一把细沙,迷了最近士兵的眼,那细沙打在士兵脸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李昭的匕首狠狠扎进气窗木框,朽木发出断裂声,他借着反冲力一脚踹在墙上,整扇气窗轰地砸向外面的荒草,那气窗砸在荒草上的声音,好似一阵闷雷。

走!他拽着夏璃的腰肢把人推出去,自己跟着翻窗时后背蹭到墙皮,火辣辣的疼,那墙皮的粗糙触感,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刺痛。

月光下的荒地上满是碎砖和野蒿,废弃的棚屋像头蛰伏的巨兽蹲在十步外,那荒地上的碎砖,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

夏璃的裙角扫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响,李昭反手捂住她的嘴——棚屋阴影里有动静,那碎石的触感,透过裙角传递到她的腿上,有一种微微的刺痛。

两人贴着墙根屏息,直到那团黑影喵地窜开,才跌进棚屋的破门里,那破门在他们的推动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棚屋四角堆着发潮的麦秆,霉味混着夏璃身上淡淡的药香,那麦秆的潮湿触感,在他们的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李昭借着月光检查她的手腕——刚才翻墙时蹭破了皮,正渗着血珠,那血珠的温热触感,在他的指尖留下一丝粘稠。

我没事。夏璃抽回手,从发间取下银簪挑开麦秆,露出下面的土坑,上个月给张屠户家老夫人看病时藏的。她的指尖在土坑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是两个冷馒头,先垫垫——

远处突然传来铁蹄踏地的闷响,那闷响好似一阵低沉的鼓声,在夜空中回荡。

李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赵渊的死士到了。

他扒开棚屋的破席子往外看,三盏红灯笼正从东边大路飘来,映着马上骑士腰间的青铜虎符——那是赵渊私军的标记,那红灯笼的红光,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眼。

得往城南走。夏璃把馒头塞回土坑,萧衡的人在北边围,赵渊的死士从东过来,西边是护城河,只有城南破庙有条狗洞能钻出去。她的手指在李昭掌心画了个三字——这是他们约定的分三路诱敌暗号。

李昭攥住她的手腕:不行,你毒囊里只剩半瓶十香软筋散。

夏璃的

马蹄声更近了,灯笼的红光已经照到棚屋的草顶,那红光的热度,在棚屋的草顶上留下一丝温暖。

李昭摸出怀里的帛书,用夏璃的汗巾层层裹住,塞进她衣襟最里层。到了破庙,找老哑巴要他藏在香炉里的火折子。他抽出匕首割断自己的半幅衣袖,系在夏璃腕上,我引开死士,你走西墙根的排水沟。

夏璃的手指突然勾住他的腰带,眼神中满是不舍,犹豫了一下说:昭郎,若我先走——

没有若。李昭打断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耳后那颗朱砂痣,那朱砂痣的温热触感,在他的指尖留下一丝甜蜜。等出了城,我要你亲手给我煮碗热粥。他推开棚屋的破门,在月光下露出半片衣袖的楚地云纹——这是赵渊最恨的标记。

那边有人!死士的喊声响彻夜空,那喊声好似一阵尖锐的号角,在夜空中回荡。

李昭撒腿往东边跑,靴底碾碎的碎石溅到夏璃脚边,那碎石的触感,在她的脚边留下一丝刺痛。

她望着他的背影,从药囊里摸出最后半瓶毒粉,悄悄跟了上去。

萧衡的士兵从仓库追出来时,只看见两条影子在荒草里穿梭,一条引着死士往废窑跑,另一条拐进了西墙根的排水沟。

等他们举着火把追到废窑,只捡到半幅染血的衣袖,上面用金线绣着楚字——那是李昭三年前特意让画院绣娘在里衬补的。

废物!萧衡的剑劈在窑砖上,火星子溅到他脸上,那火星子的热度,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丝刺痛。给我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晨雾漫过护城河时,那晨雾的湿润触感,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一丝清凉。

李昭的布鞋已经浸透了水。

他扶着夏璃从排水沟钻出来,两人的衣襟都沾着黑泥,只有夏璃怀里的帛书还干干爽爽。

远处仁心堂的青瓦顶在雾中若隐若现,门檐下的灯笼还亮着——张伯定是守了一夜。

夏璃突然踉跄了一下,李昭这才发现她小腿上插着根碎瓷片,血已经浸透了裙角。我背你。他蹲下身,夏璃的手搭在他肩上,轻声说:昭郎,刚才在棚屋,我想说的是——若我先走,你要替我多吃三碗热粥。

李昭的脚步顿了顿,清晨的风卷着雾扑在脸上,那风的清凉触感,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丝舒适。

他突然笑了:好,三碗不够,五碗。

仁心堂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张伯的身影映在灯笼里,手里端着的药碗腾起热气,那热气的温暖触感,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一丝温馨。

李昭背着夏璃跨过门槛时,听见远处传来晨钟——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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