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小畜生，又骂我。”贾张氏气得脸色都变了。
“贾大妈，昨天的事都过去了，你再闹也无济于事，算了吧。”阎阜贵好言相劝。
“是啊，过去了，别闹了贾大妈。”一大妈也劝道。
“你们……你们都是聋子吗？他刚才又骂我了，这个挨千刀的小畜生，你欺负寡妇，不得好死，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贾张氏双手叉腰，嘴巴漏风，不停地咒骂着。
“是不是做缺德事的人就不得好死，还得早死？”
周安说这话时，目光落在了贾张氏家里的那张画像上。
那是贾张氏一辈子的痛，画中是被她“克死”的老贾，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
“嘶！”
阎阜贵和一大妈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后退了几步。
四合院里谁都知道贾张氏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这话直接戳中了她的痛处。
“小兔崽子，我今天跟你拼了！”
贾张氏双目赤红，活像一头暴怒的母猪般猛冲过来。
周安瞥了眼身后阎阜贵养的花卉，运起纯阳无极功后，他的反应、力量与速度都得到了显著提升。
就在贾张氏即将碰到他的瞬间，他身形微微一侧。
只听“啪”的一声！
贾张氏径直撞翻了阎阜贵的几坛花。
她浑身沾满灰尘，跌坐在地，半颗门牙的缺失让她显得滑稽可笑，脸上也蹭破了皮。
“贾张氏，你瞅瞅你办的这叫啥事儿！”阎阜贵满脸痛惜地盯着自己的花卉。
“小混蛋，你还敢躲，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脸！”
贾张氏抄起一把尘土，如同暴躁的老猴般张牙舞爪地扑上前去。
在这座四合院里，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压根儿行不通——这四个字要是真能落实，分分钟都是槽点，尤其是对贾张氏这种人而言。
周安可不会惯着她，侧身闪避的同时，不动声色地伸出脚将她绊倒。
“啊——”
伴随着贾张氏尖锐的惨叫，她在地上连滚几圈才停下，脑袋瞬间肿起淤青。
她瘫坐在地上使劲拍打地面，哭喊着：“老贾啊，你咋就这么走了？你赶紧显灵，把这个小混蛋带走……”
周安递给阎阜贵一支烟，语气平淡地问：“她经常这样撒泼吗？”
“也不总是……”阎阜贵推了推眼镜，“以前差不多一周闹一次，现在变成两天闹两次了。”
周安看着阎阜贵比划的手指，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的花盆被她弄坏了，一大妈能作证吧？”周安笑眯眯地望向一大妈。
“对，没错没错，我能证明是贾张氏撞坏的。”
一提到赔偿的事儿，阎阜贵立马来了兴致：“贾大妈，你把我的花盆撞坏了，得赔钱，这可是牡丹花！”
“呸！是你的花盆撞了我的脑袋，该你赔我钱！谁让你没事把花放在中院晒，活该！”贾张氏立刻嚷嚷起来。
啧，这两个把钱财看得比命还重的老家伙，真是针尖对麦芒。
“真够晦气的。”周安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往回走。
“小混蛋，迟早遭报应，活该你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呸！”贾张氏朝着周安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嘿，贾大妈，你打算怎么赔我的花盆？”
“赔什么赔，你先赔我医药费！”
……
周安迈步走进后院，只见他家门口除了一条黑狗，还站着三个中年男人。为首的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正坐在台阶上。
看到周安，他咧嘴一笑：“大周兄弟，长得挺精神，你就是周安吧？”
“你是……”
“你好，我叫蒯香山，专门做四合院修缮工作的，是老陈介绍我过来的。”男人笑着说。
“这么快就到了。”周安给他们三人递烟。
蒯香山擦了擦手才接过烟，他带来的工人起初没敢接——这可是刚上市的中华（金鸡细烟），属于高档香烟。
“拿着吧，别客气。”周安笑了笑。
“拿着吧。”蒯香山也开口示意，工人们这才伸手接过。
“蒯姓？”周安学过建筑史，对这个姓氏有印象——毕竟北京的皇宫就是蒯祥设计的，他官至工部左侍郎，相当于现在的住建部副部长。
“难道你是香山帮的……你祖上该不会是蒯祥吧？”
蒯香山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压低声音说：“东家，这可不能随便乱说。”
周安心里清楚，这年代不宜太过张扬。
“你们这可是能和样式雷齐名的传承啊。”周安惊叹道。
在北京，古建筑领域最有名的几大世家，当属样式雷、香山帮和兴隆门。
看来朱主任真是靠谱。尤其是这香山帮，从春秋时期传承至今。
“都是靠人民群众的力量。”蒯香山连忙解释。
“好了，我画了个草图。”周安摸了摸黑狗的脑袋，打开房门，将图纸摊开。
蒯香山扫了一眼图纸，眼前一亮：“东家，您也懂这行？”
“只是懂点皮毛。”
“您这笔法，可不止是懂点皮毛这么简单。”蒯香山指着图纸上用阿拉伯数字标注的尺寸和几处大样，尤其是化粪池的内部构造，尺寸画得十分细致——当然，这更多是客套话。
真要论起卯榫结构的细节，这图纸在行家眼里还不够看，但对非专业人士来说已经很厉害了。
“行啦，你也知道，建房子修房子都是要住几十年的。我父亲刚过世，手头钱不算多，但绝不会拖欠工钱。”
“这您放心，要是活儿干不好，您尽管砸我招牌。”蒯香山信誓旦旦地说。
“你能估算一下大概需要多少钱吗？”周安知道，这年代的工匠都很实在，而且中间有军管会的朱主任牵线，这事肯定不会马虎。
蒯香山仔细看着图纸，拿着笔在纸上大致计算了一番，又询问了几个关于化粪池、卫生间和浴室的建造要求。
反复测算许久，才认真地说：“您设计的这个化粪池很有意思，就是连通一、二、三级池的管道材质还没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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