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劈开盘山公路的浓稠黑暗,像两柄颤抖的利刃。
两侧原始森林的轮廓在惨淡月色下扭曲成蛰伏的巨兽,嶙峋枝桠如鬼爪般探向路面。
在沥青上投下破碎摇曳的暗影。
轮胎碾过厚厚松针铺就的软毯,沙沙声被死寂的山林衬得格外清晰。
偶尔,一声凄厉的夜枭长啸撕裂空气,声波撞上冰冷岩壁又反弹回来,层层叠叠,如同无数幽魂在林间呜咽。
密闭车厢里,沈隆京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与皮革混合的气息,无声无息地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裹得糯米几乎窒息。
她攥着方向盘,指节绷得死白,腕骨处青色血管在过分苍白的皮肤下突突跳动,像濒死的蝶翼。
那晚会所酒店顶楼套房的记忆碎片。
丝绒深陷的触感、锁骨下火辣辣的勒痕。
随着男人那只昂贵手工皮鞋的鞋尖,若有似无、极其缓慢地擦过换挡杆冰凉的金属底座,轰然炸开!
嗡——
脑中那根早已绷到极限的弦应声断裂。
胃底猛地翻搅,尖锐的恶心感直冲喉头。
她死死咬住下唇,齿间尝到一丝唇上伤口再次撕裂开的锈腥。
眼前瞬间模糊,高架桥惨白的护栏、前方货车猩红的尾灯、挡风玻璃上眩目的反光……
所有线条都狰狞地搅成一团混沌粘稠的漩涡。
“靠边。”
沈隆京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切开沉寂,像冰冷的刀锋划过玻璃。
这是个命令,她没办法不服从。
同时也无法做出反抗。
糯米猛地踩死刹车!
车身在湿滑的路肩上剧烈颠簸、甩尾,轮胎摩擦地面发出濒死般的尖啸,最终堪堪停住。
晚上林间有雾。
引擎熄灭的瞬间,山林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汹涌灌入,
风穿过针叶林的尖锐嘶鸣,远处溪涧幽咽般的流淌,还有……
某种尖锐爪牙持续刮擦着干燥树干的窸窣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挠在紧绷的神经上。
车开着双闪,地上有一些像来不及收拾随收往后抛的衣服以及鞋子...
黑暗成了绝对的统治者!
而统治者可能是禽兽!
他侧身的轮廓无声地压迫过来,真皮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轻语。
温热的呼吸带着他独有的凛冽气息,精准地扫过她耳后那片尚未消退的淤痕,激起一阵无法控制的战栗。
冰冷的汗珠沿着她僵硬的脊椎滚落。
“抖什么?”
“扶稳......”
“把头发盘起来。”
他低笑,声音在咫尺的黑暗中像浸了冰的丝绒,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残忍趣味。
微凉的指尖抚上她紧绷的下颌线,缓缓划过,如同在检视一件易碎品。
“山里有狼群,听见了么?”
他指腹带着薄茧,不轻不重地磨蹭着糯米唇上那处新鲜撕裂的伤口,那晚夜被强行撬开齿关、剥夺呼吸的窒息感瞬间卷土重来。
她死死屏住呼吸,指甲再次深陷掌心。
伤口可能这个月都不会好了。
远处确实传来模糊而悠长的嗥叫,但更清晰的是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轰鸣,如同擂鼓。
车身在陡峭的山坡上微微倾斜,每一次细微的重心偏移,都像是在笨拙复刻着某种危险的、令人绝望的节奏。
一阵阴冷的穿山风骤然收紧,摇动松枝的阴影疯狂扑打在车窗上,扭曲晃动,宛如巨兽压抑的呼吸。
一一一一一
后半夜,他们在背风的山坳扎营。
两顶黑色帐篷在跳跃的篝火旁对峙,如同微缩的堡垒。
松枝在火中噼啪炸响,火星四溅,映亮了沈隆京线条冷硬的侧脸。
他动作利落得近乎机械,用匕首尖串起处理好的松鸡,架在火上。
油脂滴进火堆,发出滋滋的嘶啦声,混着松脂燃烧的焦香。
火光在他深不见底的瞳仁里跳跃,忽明忽暗。
“知道吗,那时候能进蜜影娱乐我真的很开心?”
“这样,我起码追求我的目标!”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山风还沉,打破了刻意维持的寂静。
他并未看糯米,目光穿透火焰,投向更深的黑暗。
“不仅仅是为了钱权。站在聚光灯下,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影帝。”
最后两个字从他齿间碾磨出来,带着一种淬火般的重量和不容置疑的决心。
糯米抱着膝盖坐在篝火对面,跳跃的光影在她低垂的眼睫下投下一小片颤动的阴影。
她没抬头,只是拨弄着脚边一颗尖锐的小石子。
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沈总的能力和野心,圈内都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柴火爆裂声吞没。
这并非全然恭维。
抛开那些令人胆寒的手段和深不可测的城府,他在片场那种近乎自毁的专注和对自己近乎苛刻的要求,曾让作为旁观者的她也不得不心生一丝凛然的敬意。
一种对纯粹“狠劲”的震撼!
沈隆京短促地哼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他翻转着手中的烤串,油脂滴落,火焰猛地窜高,映亮他嘴角一丝极淡、近乎虚无的弧度。
“表演是欺骗众生的艺术。而我,恰好是个中高手。”
系统此时听出里面的水分,
给了个比较亢奋的白眼,
【ヽ(`⌒メ)ノ】
他顿了顿,目光第一次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的穿透力,
“你信么,有时候连我自己也分不清,哪张脸是真的。”
糯米的心跳漏了一拍。
篝火的热度烤着她的脸颊,后背却一片冰凉。
她想起昨夜套房里他冰冷的审视,想起他此刻眼底跳动的火焰,想起他操控杨影和杨蜜如操控提线木偶般精准的手腕。
哪张脸是真的?这问题本身就像深渊。
“沈先生想要的东西,”
她避开他直接的审视,声音干涩,
“似乎从未失手过。”
这句陈述背后,是她亲眼见证的、无数被碾碎在途中的“代价”。
他不再说话,只是将烤好的松鸡递给她一串。
动作干脆,带着命令式的意味。
“你睡东边那顶。”
篝火的光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的界限,一半沉入阴影,一半跳动着非人的光泽。
糯米沉默地钻进冰冷的帐篷。
薄薄的尼龙布隔绝不了刺骨的寒意,更挡不住林间诡谲的声响。
扭曲的枝桠在风中互击,发出骨节相撞般的咔哒声;
地底深处传来啮齿类动物啃噬根系的细碎摩擦,永无止境;
还有风掠过岩缝时发出的、如同女人低泣般的呜咽。
当一阵湿冷的穿堂风猛地掀开帐帘,卷着腐朽落叶的气息扑在她脸上时,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崩断。
她几乎是跌撞着爬出帐篷,赤脚踩上冰冷刺骨的泥土,抱着睡袋,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僵立在沈隆京的帐篷外,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磕碰。
“里面有东西……”
声音被夜风撕扯得支离破碎,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微弱颤音。
“嗤啦——”
拉链从内部划开的锐响,冰冷地割破粘稠的黑暗。
沈隆京高大的轮廓堵在狭窄的帐篷口,篝火仅存的暗红余烬在他身后投下跳动的、不稳定的光斑,将他映衬得如同从地狱边界走出的守门人。
“狼群在五公里外。”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目光像手术刀般刮过她苍白惊惶的脸,
“你怕的是活物,”
他微微倾身,压低的嗓音如同毒蛇吐信,
“还是死人?”
她蜷缩在帐篷最边缘的角落,单薄的睡袋裹不住从心底泛起的寒意。
尼龙布外,是呼啸盘旋、永不止息的山风;
布内,是他身上那无处不在、带着绝对压迫感的冷杉气息,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篝火早已彻底熄灭,化作一小堆冰冷的灰白余烬,最后一点象征性的暖意彻底湮灭于浓稠的黑暗。
帐篷里只剩下绝对的寂静,以及……他近在咫尺、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平稳、绵长,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在绝对的黑暗中,却化作了无形的绳索,一圈,又一圈,悄无声息地缠绕上她的咽喉,缓慢收紧。
山溪遥远的呜咽、风过林梢的呼号,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唯有这呼吸,如同跗骨之蛆,钻进耳膜,烙印在每一寸紧绷的神经上。
她将自己蜷缩得更紧,冰冷的额头抵着同样冰冷的膝盖,在无声的窒息里,等待着黎明未知的光。
按照沈隆京的指示下,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刷刷齐下:
【第一世技能1技能·“夜御十女”开】
【第一世技能3·“战痕图腾(魅魔力狂增)开】
【第一世技能4·“床戏掌控力”开】
【第二世技能1·“金枪不倒”开】
【第二世技能4·“演员(共情女亦适用)装扮随心换技能开?】
被换了新装扮的秘书糯米的脑海里,已经无暇诧异哪里来的衣服。
心里只想着:
请假!
旷工!
赔偿!
“这活干不来,谁爱干,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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