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习场被青灰色结界笼罩,地面浮着幽蓝灵纹,像铺了层会呼吸的星空。
二十七个新生攥着木刀站成三排,鼻尖都沁出薄汗——山田宗政刚才宣布的规则还在耳边嗡嗡响:“每人只能使用一次斩魂刀解放,否则视为失败。”
“只能用一次?那要是虚影扎堆怎么办?”阿拓把木刀往地上一杵,草编护腕蹭得生响,“我连始解口诀都没记熟呢!”他转头看向苏劫,却见对方正盯着结界边缘的残垣发怔,阳光透过碎云落在他眼尾,睫毛投下一片动摇的阴影。
“安静。”山田宗政拍了拍腰间的短刀,刀鞘与护甲相撞的脆响像根针,扎得人后颈发紧,“虚影是灵压凝聚的战斗拟态体,弱点在灵核——”他指了指自己心口,“位置随机,三刻钟内带回灵核者,明日加训斩魄刀感应。”
几个出身贵族的新生立刻挺直腰板,其中那个总爱揪着领口显摆家纹的金发少年甚至摸了摸刀镡,嘴角翘得能挂油瓶。
阿拓的喉结动了动,偷偷用胳膊肘捅苏劫:“哎,你说……咱们流魂街来的,能抢过他们吗?”
苏劫没说话。
他盯着山田卷轴上残留的灵压轨迹,突然想起昨夜在乱菊房间看到的《真央演习场构造图》——那些用朱砂圈出的“灵压薄弱点”,此刻正随着结界微光在地面浮现。
系统提示栏突然在视网膜上展开,淡金色字体跳动着:
【隐藏模式触发:首次实战训练】
A.正常参赛(奖励:基础灵压控制 5%)
B.使用卍解残影干扰目标(消耗:当前灵压30%,奖励:瞬步熟练度 10%)
C.诱导虚影自投罗网(需利用地形规则漏洞,奖励:隐藏成就 系统积分500)
“卍解?现在暴露太早了。”苏劫舔了舔后槽牙,余光瞥见金发少年已经开始解刀绳,“A选项太稳,C……有意思。”他摸了摸怀里的十番队硬币,突然笑出声,指节在唇边敲了两下——这是他前世和甲方斗争前的习惯性动作。
“开始。”山田的声音像浸了冰水。
话音未落,金发少年的斩魄刀“唰”地弹出刀鞘,刀身泛着冷铁光:“灰猫!始解!”可预想中的虚影没出现,反倒是演习场西北角的灵纹突然剧烈震颤,三团青黑色雾状身影从残垣后窜出,獠牙在阳光下泛着森白。
“在那边!”有学员喊。
苏劫却反方向跑,指尖在裤缝上敲了两下——这是他特意控制灵压外溢的暗号。
果不其然,他刚跑到东南角的断墙下,身后就响起风刃割破空气的嘶鸣。
回头时,七八个虚影正张牙舞爪追来,雾状躯体里的灵核像被风吹的烛火,明灭不定。
“阿拓!往左引!”他大喊一声,见那小子愣了愣,立刻又补了句:“信我!”阿拓咬咬牙,挥着木刀往左侧冲,虚影群果然分出三只用雾爪拍他后颈。
苏劫趁机拐进残垣后的窄巷,这里的灵纹比别处淡了三分——正是昨夜乱菊用红笔圈出的“结界死角”。
“来啊。”他站定,故意把灵压散得像破了口的酒坛。
虚影群瞬间蜂拥而上,雾爪几乎要碰到他鼻尖时,他突然弯腰抓起一把混着灵纹碎片的土,扬手撒向空中。
土粒穿过虚影躯体的瞬间,那些雾状身影突然僵住,灵核位置在阳光下清晰得刺眼。
“就是现在!”苏劫退到墙根,掏出怀里的十番队硬币对准灵核最亮的那团虚影。
硬币表面的“十番队”刻痕突然泛起银光——这是乱菊今早临走前用灵压做的标记,专门用来定位灵体弱点。
“苏劫!你发什么呆?”金发少年的声音从巷口传来,他的斩魄刀正劈向一只虚影,却只砍中团散不开的雾。
苏劫没理他。
他盯着手表样式的灵压计时器——还剩最后十秒。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扯开嗓子大喊:“任务完成!”
整个演习场的声音突然静止。
山田宗政的木屐声由远及近,他盯着苏劫身后的窄巷,瞳孔微微收缩——七只虚影的灵核正悬浮在半空中,被某种看不见的力场固定成环状,每个灵核表面都缠着若有若无的十番队灵压纹路。
“你没拔刀。”山田的语气像块冰,“甚至没解放斩魄刀。”
“规则说不能多次解放,又没说不能不用刀。”苏劫歪头笑,指节抵着下巴,“再说……这些虚影的灵核,不都在这儿吗?”他伸手虚握,灵核们便像听话的小鸟,纷纷落进他摊开的掌心。
全场哗然。
有学员瞪圆了眼睛,木刀“当啷”掉在地上;金发少年的刀鞘砸到脚面,疼得他倒抽冷气;阿拓直接蹦起来,木刀抡得呼呼响:“太骚了!流魂街的猫逮耗子就是这么遛的!”
露琪亚站在演习场边缘的看台上,手不自觉攥紧了腰间的袖白雪。
她望着苏劫被阳光镀成金色的背影,想起第一次在流魂街见到他时——那家伙正蹲在垃圾堆上啃烤红薯,抬头冲她笑:“小姐,要尝尝吗?比朽木家的点心带劲多了。”
“他真的不一样。”她轻声说,风掀起她的碎发,把这句话吹进风里。
系统提示栏突然炸开刺目的金光:
【隐藏成就解锁:“不战而屈人之兵”(利用规则漏洞完成高难度任务,奖励:嘴炮精通 3,灵压控制 10%)】
山田宗政的短刀突然出鞘三寸,又“咔”地收了回去。
他盯着苏劫掌心里的灵核,嘴角扯出极淡的笑:“明日卯时,来演武堂。”他转身时,木屐碾过一片灵核碎光,“我教你……怎么把‘歪门邪道’,变成护廷十三番的规矩。”
阿拓冲过来勾住苏劫脖子,口水都快滴到他肩头上:“劫哥!晚上我请你吃烤章鱼丸!就用今天赚的灵核换——”他突然噤声,顺着苏劫的目光看向演习场入口。
松本乱菊倚着门框,酒红色和服在风里荡出涟漪。
她指尖转着枚硬币,和苏劫怀里那枚一模一样:“小友的活靶当得不错。”她歪头笑,耳坠晃出红芒,“不过……十番队的夜宵,可比章鱼丸香多了。”
苏劫摸着怀里发烫的硬币,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比流魂街垃圾堆上的烤红薯,还要暖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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