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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周牧妥协,挑选了二十名精锐黑旗军随行护卫,又准备了最好的马匹和充足的物资。

“末将不能擅离职守,“周牧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枚黑铁令牌,“持此令可调动北境所有黑旗军暗桩。“

轩辕楚接过令牌,拍了拍周牧的肩膀:“青岩关就交给你了。“

出发时正值黎明,晨雾笼罩着营地。诺儿骑在周牧特意为她挑选的温顺母马上,回头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军营。此去北境,不知前路如何,但身边有轩辕楚在,她心中竟无半分惧意。

轩辕楚策马来到她身侧,递过一个皮质水囊:“喝点水,路途还长。“

诺儿接过,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手背,两人都微微一怔。水囊里装的是加了蜂蜜的药茶,甜中带苦,却暖人心脾。

“你的伤...“诺儿看着他仍有些僵硬的右肩,欲言又止。

轩辕楚唇角微扬:“无碍。“顿了顿,又道,“倒是你,若有不适立刻告诉我。北境不比中原,气候严酷。“

诺儿点头,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她从小在北境长大,自然知道雪山的厉害,但轩辕楚的关心仍让她心头微热。

队伍沿着官道向北行进,起初几日还算顺利。轩辕楚的伤势在诺儿的精心照料下逐渐好转,已能自如地挥鞭策马。两人时常并辔而行,偶尔交谈,多是关于北境的风土人情。

第五日黄昏,他们抵达一个小镇。镇子不大,却因是通往北境的最后一个补给点而颇为热闹。陈岩带着几名士兵去采购物资,诺儿则跟着轩辕楚来到镇上唯一的客栈。

“两间上房。“轩辕楚将碎银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闻言露出为难的神色:“客官见谅,近日商队多,只剩一间上房和几间下房了...“

诺儿耳根一热,垂下眼帘。轩辕楚沉吟片刻:“那就...“

“我可以住下房。“诺儿急忙道。

轩辕楚摇头:“你住上房,我和陈岩挤挤。“转头对掌柜道,“再要两间下房。“

掌柜连连点头,唤来小二带路。诺儿跟着小二上楼,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上房虽称不上豪华,但干净整洁,临窗还能看到远处的雪山轮廓。

她刚放下行囊,房门就被轻轻叩响。开门见是轩辕楚,手中端着一个木盆,热气腾腾。

“泡泡脚,“他将木盆放在地上,“明日开始山路难行,需保存体力。“

诺儿怔住了。堂堂镇南王,竟为她端洗脚水?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

轩辕楚似乎也有些尴尬,匆匆交代几句便退出房门。诺儿蹲下身,将双足浸入温热的水中,水中漂浮着几片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轻轻搅动水面,思绪却飘到了那个为她细心准备这一切的男人身上。

离开小镇后,地势逐渐升高,气温也越来越低。第七日,他们终于看到了远处连绵的雪山——北境的标志。

当晚扎营时,诺儿发现胸前的双佩变得异常温热。她取出玉佩,惊讶地发现花心处的朱砂竟发出微弱的红光,在暮色中清晰可见。

“阿楚!“她呼唤不远处的轩辕楚,“你看!“

轩辕楚快步走来,看到发光的玉佩也是一惊。他示意诺儿将双佩合在一起,红光顿时大盛,在空中投射出比之前更加清晰的地图。

“我们离寒玉台越来越近了。“轩辕楚低声道,目光追随着光影中闪烁的红点,“照这个速度,再有三天就能到达葬龙谷外围。“

诺儿点头,却注意到轩辕楚眉头紧锁:“怎么了?“

“太顺利了...“轩辕楚环视四周黑暗的山林,“柳严和狄人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寒玉台。“

仿佛印证他的话,当晚值夜的士兵报告说听到山林中有异响,但搜寻后一无所获。轩辕楚下令加强警戒,所有人都和衣而卧,兵器放在手边。

半夜,诺儿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惊醒。她睁开眼,发现帐篷内竟结了一层薄霜。更奇怪的是,双佩在她胸前剧烈震动,发出几乎刺耳的嗡鸣。

她匆忙穿好外衣,钻出帐篷。守夜的士兵倒在地上,不知是昏迷还是...诺儿心头一紧,急忙去探鼻息——还活着。

“阿楚!“她转向轩辕楚的帐篷,却见一个黑影正悄悄接近。

诺儿来不及思考,抄起地上士兵的刀就冲了过去:“有刺客!“

她的喊声惊动了营地。黑影见行迹败露,转身就逃。轩辕楚从帐篷中冲出,只看到黑影消失在林中的背影。

“你没事吧?“他快步来到诺儿身边,上下打量。

诺儿摇头,仍紧握着刀柄:“有人下药迷晕了守卫,想偷袭...“

陈岩带着士兵搜查回来,脸色凝重:“四周都找遍了,没发现踪迹。这人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轩辕楚眼神阴沉:“不是普通人。传令,即刻拔营,连夜赶路。“

队伍在黑暗中艰难前行。山路崎岖,月光被云层遮挡,只能靠火把照明。诺儿骑在马上,警惕地观察四周。双佩仍不时震动,似乎在预警危险。

“它们在保护我们。“轩辕楚策马靠近,看着诺儿胸前的玉佩,“你父亲信中没说双佩还有这种能力。“

诺儿摇头:“父亲可能也不知道。母亲只说过这是祖传宝物,能逢凶化吉...“

话未说完,双佩突然同时发出一道强光,照亮了前方道路。众人惊讶地发现,十步开外的山路上横着一条几近透明的细线,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绊马索!“陈岩倒吸一口冷气,“若不是这光...“

轩辕楚下马查看,发现细线两端连着机关,一旦触发,两侧山坡上的巨石就会滚落。

“看来有人很不希望我们到达寒玉台。“他冷笑一声,挥剑斩断细线。

随着海拔升高,天气越发恶劣。第九日午后,天空突然阴沉下来,鹅毛大雪毫无预兆地倾泻而下。

“暴风雪!“陈岩大喊,“必须找地方躲避!“

能见度瞬间降至几步之内,寒风如刀割般凛冽。队伍被狂风吹散,诺儿只能紧握缰绳,防止被马甩下。突然,她的马一个趔趄,诺儿惊叫一声,向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