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美食:我就炒个粉怎么都在追我 > 第18章 古法传承者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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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章把最后一个U盘塞进袜底时,晨光正漫过夜市的铁皮顶棚,泛着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远处传来早起鸟雀的啾鸣,混杂着金属桶碰撞的叮当声。

他摸了摸围裙里凉透的煮鸡蛋——李婶总说“热乎的吃食能暖胃”,可此刻他需要的不是暖,是一把能撕开黑幕的刀。

鸡蛋壳粗糙的触感硌着掌心,仿佛在提醒他,这一战不容退路。

“老张。”他敲了敲值班室的窗户,玻璃上还凝着夜露,倒映出他泛红的眼尾。

指尖敲击窗框的声音清脆,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窗内传来茶杯轻磕桌面的脆响,老张掀开门帘探出半张脸,白发被枕头压得翘起,手里还攥着皱巴巴的检测报告:“小子,我等你这话一宿了。”他转身从铁皮柜里翻出本泛黄的笔记本,封皮写着“传统食料处理手札”,纸页间夹着干枯的紫苏叶,带着一丝淡淡的草木香。

“我爷爷当年在国营食堂当厨子,这些是他记的老法子——泡米要三凉三晒,磨浆得用青石磨,炒粉得守着柴灶看火候。”

林章指尖抚过笔记本上褪色的钢笔字,墨迹里浸着股陈米香,像是时间沉淀下来的温度:“能教我吗?”

“教?”老张把茶杯往他手里一塞,茶水温温的,“走,去后巷。我那间老灶房还留着半袋当年的早稻。”茶汤微微晃动,映出两人交错的身影。

两人穿过飘着豆浆香的早点摊时,炸串叔的破三轮“突突”开进夜市。

油香混着柴油味扑面而来,车轮碾过潮湿的地面,溅起几点水花。

他没像往常那样吆喝,只把车停在林章摊位前,从后斗里搬出摞竹筛:“要办试吃会?竹筛我有,洗了三遍。”筛边还沾着水痕,在晨光里泛着竹青的光,像刚从山里砍下来的新鲜竹子。

林章愣住,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竹腥气。

炸串叔搓了搓油腻的手指,低头拨弄车把上的红绳:“我闺女上周说肚子疼,医院查出来……”他突然顿住,从裤兜摸出包皱巴巴的烟,“你要的人,我帮你找。老金头的卤味摊,王姐的糖水铺,还有总来蹭串的退休教师——都恨添加剂那套。”

“叔。”林章接过竹筛,竹刺扎得手心发痒,“为什么帮我?”

炸串叔点燃烟,火星子在烟雾里明灭:“我卖了二十年炸串,以前用菜籽油,香得整条街都闻得到。现在……”他踢了踢脚边的塑料油桶,“这玩意儿倒进去,肉串三天都不塌,可味儿不对了。”烟灰随风飘落,落在旧轮胎旁的积水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吴老板的出现带着股檀香,混着木质香气的风扫过人群。

他晃着串小叶紫檀手串,身后跟着俩工人抬着口黑黢黢的铁锅:“这锅是我太奶奶当年在码头开伙铺用的,说要传给‘守规矩的人’。”他拍了拍锅沿,锈迹簌簌往下掉,“你小子,比那些举着‘祖传秘方’卖科技与狠活的,像那么回事。”

系统的提示音在铁锅落稳时响起,机械音里带着点电流杂音:“古法烹饪模式解锁。需消耗单日能量值80%,当前能量值剩余92%。”

林章摸了摸铁锅冰凉的内壁,指尖触到几道细密的纹路——是常年翻炒留下的岁月刻痕。

锅身沉重,带着沉甸甸的历史感。

他转头看向老张,老人正蹲在灶前生柴,火星子窜起来,映得他眼角的皱纹发亮:“开始吧。”

试吃会设在夜市中央的空地。

林章系上李婶新补的蓝布围裙,针脚歪歪扭扭蹭着脖子,像句没说出口的叮嘱。

布料粗糙,摩擦着皮肤,却让他感到踏实。

竹筛里铺着泡了整夜的早稻,米香混着露水味漫开;青石磨“吱呀”转着,雪白的米浆顺着磨缝淌进木盆,像山间流下来的清泉,滑腻又清凉。

“看好了。”老张往灶里添了把松枝,火苗“轰”地窜高,“泡米要等晨露落,磨浆得顺着日头转,炒粉……”他抄起长木铲敲了敲铁锅,“得听锅的脾气。”

林章握着木铲的手在抖。

米浆入锅的瞬间,“滋啦”一声,香气像活了似的撞开人群。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焦香和米香交织的味道,像是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李婶踮着脚往锅里看,手里的茶缸差点摔了:“和我娘家村里大灶炒的一个味儿!”她眼眶有些湿润,声音也哽咽了几分。

小明扒着竹筛边,鼻尖沾了米浆,扯着王爱花的广场舞丝巾:“奶奶,奶奶,我要吃三大碗!”

牛楠挤到最前面,眼镜片上蒙着层白雾。

他接过林章递来的炒粉,筷子刚碰到粉皮就顿住了——粉皮透亮得能看见底下的花纹,嚼起来是米香裹着松枝的清苦,和他加班时吃过的所有炒粉都不一样。

“这才是……”他喉结动了动,“这才是该进肚子里的东西。”

媒体的摄像机闪成一片,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林章抹了把额角的汗,正想再说些什么,高跟鞋的“哒哒”声突然刺破喧闹。

“好一出怀旧戏码。”

银狐站在晨光里,白衬衫扎进黑色西装裤,发尾染着银灰,像根淬了毒的银针。

她手里转着一枚银色钢笔,笔帽上刻着王氏集团的LOGO,金属冷光在阳光下闪烁。

她笑着,笑声像冰锥敲在瓷砖上:“你以为靠这些老掉牙的法子,就能对抗现代食品工业?”

林章把炒粉铲往锅里一插。

系统检测报告的PDF在手机屏幕上投出冷光,照得银狐的脸忽明忽暗:“王氏的‘安全添加剂’里,有三种未公开的化学物质。”他点开其中一张曲线图,“这是牛楠住院时的血检报告——和你们调料里的成分,完全吻合。”

人群炸开了。

王爱花的广场舞折扇“啪”地拍在腿上:“我就说我家老头子吃了那调料总头晕!”炸串叔把烟蒂狠狠按在竹筛上:“我闺女的体检单还在兜里装着!”老张抄起木铲指向银狐:“你敢说这些年夜市里闹肚子的娃,和你们没关系?”

银狐的钢笔停了。

她望着人群里举着手机录像的摊主,望着摄像机镜头里愤怒的脸,突然笑了,笑声像冰锥敲在瓷砖上:“王氏掌握着全球供应链。”她从西装内袋抽出张名片,英文地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你要是想查,欢迎来。”

她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吹得林章手里的检测报告哗哗作响。

名片落在炒粉摊的木桌上,边角压着粒没炒完的粉皮,粉皮上还沾着松枝的香。

夜市保卫战的余波一直持续到深夜。

林章收摊时,铁锅里还留着星星点点的粉香,残渣在锅底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李婶给他塞了碗热粥,粥里埋着颗煮鸡蛋,还是热的:“娃,别累着。”鸡蛋外壳温热,贴着手心,像一句无声的安慰。

小明趴在他腿上打哈欠,手里攥着半根没吃完的炒粉,嘴角沾着油光,呼吸均匀。

系统的警告是在他擦锅时响起的。

机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迫感:“检测到跨区域污染源,源头坐标:N3712,E12245——境外。”

林章望着王氏集团写字楼的方向。

那座玻璃山依旧亮着灯,像双永远不闭的眼睛。

他摸了摸袜底的U盘,补丁磨得他脚底板发痒。

炸串叔是在他发愣时走的。

三轮的“突突”声渐渐远了,林章收拾竹筛时,发现筛底压着枚旧徽章——铜质的,边缘有些磨损,背面刻着行小字:“食安,不止于此。”

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山风突然起了,卷着夜市的布帘哗啦作响。

远处传来货车鸣笛的声音,悠长,沉闷,像某种预兆。

“章哥!”

李婶的喊声把他从沉思里拽出来。

老人指着夜市入口,眼睛发亮:“明儿个一大早,有记者带着摄像团队要来!说是听说你这炒粉能‘打假’,非要拍个专题!”

林章望着被夜风吹得摇晃的路灯,灯影里,夜市的招牌忽明忽暗。

他摸了摸铁锅冰凉的锅沿,又摸了摸围裙里的煮鸡蛋——这次,鸡蛋是热的,带着李婶手心的温度。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咚——”,敲得人心底发颤。

林章抬头望向天空,启明星正挂在王氏集团写字楼的顶端,亮得刺眼。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检测报告,纸张在风里猎猎作响。

明天,会是更热闹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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