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纪念馆工地外的树荫下，望着远处塔吊在晨光中缓缓转动。她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取出夜视仪和信号屏蔽器，确认设备正常后，开始观察围墙上的监控摄像头。
每五分钟一圈，每次扫描间隔大约十秒。她眯起眼睛，默默记下时间点。安保巡逻是整点加十分钟一次，现在距离下一轮还有三分钟。
“就是现在。”她低声自语，身形一闪，像猫一样贴着墙根移动。脚步轻盈，几乎不带任何声响。
翻过铁网围栏时，她注意到左侧五十米处有一片新翻动过的泥土，表面覆盖着塑料布，边缘还沾着几缕浅蓝色的布料纤维——像是少女校服的颜色。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王振山说的“实验体”……难道真的有人被埋在这里？
她掏出手机拍下位置，继续向工地深处潜入。脚下的水泥地还未完全干透，稍有不慎就会留下足迹。她绕开主路，沿着钢筋堆和建材板前行，直到抵达那片土坑附近。
掀开塑料布的一角，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她用小铲子轻轻拨开表层泥土，突然触到某种硬物。她屏住呼吸，继续挖掘，一块泛白的骨片逐渐显露出来。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不可能是施工残留的建筑废料。
她迅速将现场拍照上传至临时加密通道，同时标记坐标准备后续取证。刚收起工具，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有人吗？”一个保安的声音带着警惕。
林夏立刻蹲下身，躲进一堆废弃模板后。她透过缝隙看见两名身穿制服的保安正朝这边走来，一人手里拿着对讲机，另一人握着手电筒，灯光扫过她刚才挖掘的位置。
“好像有人动过那里。”其中一人皱眉。
“可能是工人偷懒埋垃圾。”另一个摆摆手，“走吧，别耽误时间。”
两人离开后，林夏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知道不能再久留，迅速原路返回，翻回围栏外。刚落地，耳机里就传来陆沉的声音：
“你那边发现什么？”
“疑似骸骨。”她压低声音，“我拍了照，坐标也传给你了。”
沉默了几秒，陆沉语气凝重：“我这边也在破译‘清道夫’的新通讯密码，内容提到了纪念馆落成仪式。”
“什么意思？”
“他们准备在那天动手。”他顿了顿，“炸弹。”
林夏心头一紧。
周明远的竞选海报、失踪少女的笑容、唤醒信号、雏菊计划……一切线索正在拼接成一张巨大的网。
而他们已经站在了风暴中心。
与此同时，陆沉坐在一间老旧公寓的电脑前，屏幕上是一串复杂的加密字符。他一边敲击键盘，一边通过远程连接调取一位黑客朋友的算力支持。
“这玩意儿比银行防火墙还难搞。”他咕哝一句，喝了口冷掉的咖啡。
屏幕忽然跳出一行新信息：
【目标指令：启动‘雏菊盛开即终结’预案，确保无人干扰明日仪式。】
他瞳孔骤缩。
“明天……就是纪念馆落成典礼。”
他立刻把这段信息截取下来，转发给林夏，并附上一句话：
“我们得阻止他。”
与此同时，警方内部系统收到了一份匿名邮件，附件是一张照片——周明远的女儿被绑在椅子上，耳后刺青清晰可见，背景模糊却隐约能辨认出一个废弃建筑的轮廓。
林夏收到消息后立刻赶回临时工作室，看到那张照片时，她眉头拧成一团。
“这不是绑架那么简单。”她喃喃，“这是挑衅。”
“他们在逼我们出手。”陆沉冷笑一声，“但问题是，我们现在连他们藏在哪都不知道。”
“那个背景。”林夏放大照片局部，“你看这个logo。”
画面一角，有个半遮掩的标志，像是某个老工业区的厂徽，已经被岁月侵蚀得只剩轮廓。
“我知道这是哪。”陆沉忽然开口，“西郊的老纺织厂，十年前倒闭了。”
林夏点头：“那就去会会他们。”
第二天清晨，纪念馆前广场已经布置完毕，彩旗飘扬，鲜花簇拥。周明远站在演讲台上，身后大屏播放着他精心制作的宣传片，背景音乐正是那首《雏菊之歌》。
林夏混在人群之中，耳边耳机传来陆沉的低语：
“我在西侧配电房找到了可疑线路，正在切断。”
“我这边锁定周明远女儿的照片来源IP，追踪到纺织厂B3区。”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靠近主控台。
就在她准备进一步行动时，大屏忽然闪了一下，随即切换成一段黑白画面——
三个少女并排坐着，面无表情，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观众席一阵骚动。
周明远脸色微变，但仍强作镇定，继续演讲。
但下一秒，广播系统自动切换频道，播放出一段低频音波。
林夏猛然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冲向音响控制室。
“他们在唤醒那些女孩！”她喊道。
“快停！”陆沉的声音焦急。
她冲进房间，却发现控制台已被远程锁定。她快速拔掉主电源线，可音响依旧传出嗡鸣声。
“不是物理控制。”她咬牙，“是脑机芯片远程激活！”
这时，四周开始出现异常现象。人群中，有几个年轻女子突然站起身，眼神空洞，齐刷刷朝周明远走去。
她们的步伐整齐划一，仿佛被操控的傀儡。
林夏浑身发冷。
“这就是‘雏菊计划’的真正目的……”她喃喃，“不是控制个体，而是重塑整个城市的记忆。”
“让所有人忘记真相。”陆沉声音低哑，“让他们相信周明远是英雄。”
就在这时，远处一辆消防车呼啸而至，警笛声盖过了那段诡异的音乐。
混乱中，林夏听到耳机里传来陆沉的最后一句话：
“找到那个频率，只有你能终止它。”
她低头看向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组数字。
那是唤醒代码。
她闭上眼，按下发送键。
下一秒，所有女孩的动作戛然而止。
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软倒在地。
风穿过广场，吹乱了周明远的领带。
他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林夏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雨，又开始下了。
广告牌下的身影模糊不清，只余那句标语：
“江海市，我们的未来。”
背后，少女们的笑脸，在雨中泛起涟漪般的扭曲。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