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的另一面
血河沸腾，千百具尸体从猩红的河水中爬出，它们的皮肤被腐蚀得斑驳不堪。
骨骼扭曲成诡异的姿态，却仍机械地向前迈步。
整座地狱的规则仿佛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篡改，原本凝固的时空开始扭曲、重组，而面具少女和“无”的身影却已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数不尽的小丑。
它们从血河的每一个角落涌出，油彩剥落的脸庞上挂着夸张的笑容。
嘴角被无形的力量撕裂至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它们整齐划一地抬起手臂，指向程序安。但是可疑的是，它们并没有看向夜昭。
喉咙里挤出机械般的低语：
“游戏……必须继续……”
程序安紧皱着眉头，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某种无形的丝线束缚。
仿佛他早已成为这场荒诞戏剧的提线木偶。
就在此时——
“嗒、嗒、嗒……”
轻盈的脚步声从血河深处传来。
一个抱着玩偶的女孩缓缓走出。
她穿着破旧的洋裙，赤足踩在血河表面，每一步都荡开涟漪，却不会沉没。
她的面容苍白而精致，眼神空洞，怀里紧紧搂着一只残破的布偶——那玩偶的轮廓隐约能看出是一只凤凰。
只是羽毛早已被血水浸透，变得污浊不堪。
程序安的呼吸一滞……
——怿羽凤
他认得这个女孩，或者说，她认得这个女孩的“原身”。
怿羽凤曾是某个世界的至高存在，掌控涅槃与轮回，却在某场神战中陨落，灵魂被撕裂成碎片。
而现在，她以这种扭曲的姿态重现，显然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拼凑而成的“残次品”。
女孩歪着头，空洞的双眼注视着程序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你……也是被抛弃的‘玩具’吗？”
她的声音稚嫩却冰冷，像是从无数个破碎的梦境中拼凑出的回音。
程序安尚未回答，女孩怀中的玩偶突然动了——那只残破的凤凰玩偶缓缓抬起头。
眼眶里渗出漆黑的液体，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啼鸣。
“咕……咕……咕……”
随着它的啼叫，血河中的尸体突然停下脚步，齐刷刷地转头看向程序安……
而数不尽的小丑们则开始疯狂大笑，它们的笑声重叠在一起。
化作刺耳的噪音，让整座地狱的维度再次震颤。
“欢迎来到……‘玩具箱’。”女孩轻声说道，抬起手，指尖轻轻一勾——
“咔嚓！”
陈序安的右臂突然扭曲，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但他却感受不到疼痛，仿佛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他正在被“改造”。
女孩莫名看向另一边，她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曾看懂的情感:“众人呵护长大的鬼公主，竟然会为了一个“人类”，引起诸神共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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