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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庙内,腐臭与血腥交融的气息浓稠得化不开,像是一头蛰伏的凶兽,要把人吞噬。破旧神像歪斜在角落,蛛网如破败的帘幕,随着微风轻轻晃荡,不时有灰尘簌簌落下。管家举着火把,疯狂的笑声在空旷的破庙中回荡,跳动的火光将墙上新刻的血字“以血偿血,二十年冤”映得狰狞可怖,每一笔都像是用仇恨浇灌而成。

他脚下踩着一名昏迷的叶家小厮,小厮瘦弱的身躯在管家的脚边蜷缩着,像一片随时会被碾碎的落叶。管家手中匕首泛着森冷寒光,稳稳抵住小厮心口,刀刃已经划破衣衫,渗出的血珠让气氛愈发紧绷:“当年叶崇之父玷污我妹妹,还把她当成脏抹布扔出去顶罪!她那么年轻,那么干净,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管家双眼通红,声音颤抖着,满是刻骨的恨意,“今天,我要让叶家从京都的体面里摔出来,彻底烂在泥里!”

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管家,竟是漕帮遗孤。二十年前,叶崇父亲为独霸漕运利益,设下阴毒陷阱陷害漕帮。那场血案里,管家的妹妹被强行拽进阴谋,成了替罪羊,含冤赴死。从那时起,管家就斩断过往,隐姓埋名混进叶府,把自己熬成了复仇的利刃,日夜等着剖开叶家光鲜皮囊,让那些藏在底下的腐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徐妄攥着从密室带出的半块玉佩,昏暗火光中,她指尖发颤地摸索,竟发现玉佩边缘刻着细小如蚁的漕运路线图。心瞬间揪起,她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顺着图上标记,在残破神像底座摸到一本染血的账本。翻开账本的瞬间,陈旧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一笔笔记录,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将叶崇光鲜外表下的丑恶行径剜出来——二十年来,叶崇勾结官府,用商船暗地运送私盐、贩卖人口,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原来玉湛发现了这些……”徐妄声音发颤,翻到最后一页时,玉湛凌乱又绝望的字迹像重锤砸在她心上:“父亲要杀我灭口,管家说能帮我假死……可他给我的堕胎药,为什么让我越来越虚弱?”这一刻,徐妄终于厘清头绪,玉湛根本不是叶崇说的因未婚先孕被“处理”,而是因为撞见叶家这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才被卷入这场要命的漩涡。

就在这时,庙门轰然洞开,叶崇浑身浴血闯进来,像一头被重创却仍凶狠的兽。他衣服破得不成样子,身上伤口不断渗血,滴落的血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暗红的点。看到管家,他突然发出癫狂的笑,笑声里满是狠戾与算计:“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是漕帮遗孤?从你踏进叶府那天起,我就等着看你这出复仇戏!”说着扬了扬手里染血的半块玉佩,“当年漕运血案,真正的脏手是当今知府。这两块玉佩,就是他通敌卖国的铁证!”

原来,叶崇早把管家的身份、复仇心思摸得透透的,却故意放任,想借管家这把“刀”,引出背后更大的阴谋网。他要借着这场混乱,除掉知府这个威胁,把漕运利益彻底攥进自己手心,好让叶家在京都商界,乃至官场,都能横着走。

可话音刚落,破庙外就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官兵如铁桶般把破庙围住。为首将军缓缓摘下头盔,露出的脸——赫然是知府之子!将军眼神森冷,举起弓箭,箭头稳稳对准叶崇:“叶崇,你太贪了。私吞漕运、豢养死士,单凭这些,就够判你满门抄斩!”箭在弦上,气氛瞬间凝固,一场关乎仇恨、阴谋与权力的终极博弈,在这破旧的庙里,迎来最惊心动魄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