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检察院小会议室。
“林华华,从今天起,你调任光明区政府法律顾问。”
“主要任务是协助胡皋处理信访案件。”
侯亮平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钢笔形状的录音设备。
“记录他每一笔超过500元的开销,每一个私下会面对象,特别是...钟小艾!”
林华华吃惊道:“侯局,这不合规...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胡区长有违法行为。”
啪!——
侯亮平突然拍案而起,茶杯里的水溅在桌面上。
“对待胡皋这样狡猾的狐狸,我们不能循规蹈矩!”
他俯身逼近,身上浓重的烟草味熏得林华华直皱眉。
“他表面装得清廉,背地里不知道收了多少黑钱。那个网络作家的身份,不过是洗钱的幌子!”
林华华低头不语,想起曾经见过的胡皋。
站在台上讲述基层治理创新,言辞恳切,表情真诚。
与侯亮平口中描述的腐败分子判若两人。
“记住你的身份。”
侯亮平阴森森道:你父亲是康华制药厂的销售经理吧?他有没有从医院拿提成吃回扣?或者和医院沆瀣一气,虚报采购量,套取医保资金?”
“非国家工作人员,收受回扣数额较大的,可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数额巨大的,处3~10年有期徒刑…”
“哼哼哼!没几个经得起调查!”
林华华猛地抬头,声音发颤,“我会完成任务…”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正直本分,绝不会违背良心和法律。
但以侯亮平的为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连区长都敢陷害,想要罗织罪名收拾一个药厂经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三天后,林华华站在光明区政府信访办门口。
“接近胡皋,拿到他的把柄。”侯亮平的命令犹在耳边。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眼前的景象让她愣在原地。
胡皋正蹲在一个满身水泥灰的民工面前,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小心翼翼地递给对方。
那民工右手缠着脏兮兮的绷带,左手颤抖着接过茶杯。
“老张,孩子的手术费区里已经协调好了,明天直接去市一院办手续。”
胡皋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你的工伤认定书我已经让人加急处理,最迟后天就能下来。”
民工突然跪下就要磕头,胡皋一把扶住他,袖口蹭上大片污渍也浑不在意。
“别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转头对工作人员说道:“给老张安排个临时住处,再联系工会申请困难补助。”
林华华的录音笔从口袋里滑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胡皋闻声回头,目光在她和那支笔之间转了个来回,嘴角微微上扬。
“新来的法律顾问?”
“是、是的。”林华华慌忙捡起录音笔,心跳如鼓。
“林华华,向您报到。”
胡皋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向她伸出手:“欢迎加入光明区信访团队。”
……
深夜。
兰亭会所18楼。
身穿便装,戴着墨镜的胡皋走出电梯。
“胡区长~”陈书婷倚在包厢门口,暗红色旗袍开衩处露出黑丝长腿。
她指尖夹着的细长香烟,一脸妩媚的笑容。
胡皋闻到熟悉的“午夜销魂”香水味,顿时心旌摇荡。
一年前在临江宾馆的雨夜里,这种香气曾浸透他的衬衫。
“高老板等很久了。”
陈书婷的红唇擦过胡皋的耳廓,“他很有诚意。”
包厢里烟雾缭绕,高启强跪坐在茶案前煮茶。
这个45岁的中年男人穿着考究的定制西装,手腕上缠着串油光发亮的佛珠。
见胡皋进来,他立刻起身奉茶,却在递杯时不小心倾斜,滚烫的茶水溅在胡皋袖口。
“哎呀您看我这笨手...该死该死。”高启强连忙赔笑。
胡皋稳稳接住茶杯,任由热水在手腕上留下红痕。
“高总这拜师茶,我可受不起。”
刚坐到沙发上,高启强突然捧出个紫檀木匣跪在胡皋面前:
“胡区长年轻有为,我想拜您为义父!”
匣子里躺着块限量版的积家球体陀飞轮超薄大师,表盘上用碎钻拼出“光明峰”三字。
陈书婷的纤手搭上胡皋肩膀,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轻刮擦他的后颈:
“二十亿的投资款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您点个头。”
胡皋笑了:“高总近两年事业越做越大,汉东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拜干爹?可惜,就算你是吕布重生,我却不是丁原、董卓。”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瓷杯猛地砸向地面,“假孝顺真下套!”
飞溅的瓷片中,高启强额角青筋暴起,嘴角不住抽动。
胡皋从怀中掏一张照片,拍在茶几上。
正是高启强上周与赵瑞龙在山水庄园密会的偷拍。
“光明峰不是垃圾场。”
胡皋冷笑道:“你在临江的化工厂,每月初二凌晨往运河排废水。”
他突然掐住高启强后颈,“再让我发现一次,绝不留情。”
陈书婷拉住胡皋胳膊:“胡哥别生气嘛~”
同时另一只手的指尖划过他皮带扣,“高老板不懂事,我替他赔罪...”
等高启强悻悻离去,陈书婷立刻撕开伪装。
她扯开旗袍领口,露出胸口的花豹纹身。
一年前雨夜里,胡皋曾吻得它泛红。
“非要这么绝情?”
她跨坐在胡皋腿上,烈焰红唇凑近他耳垂。
“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说得那么难听呢~”
“光明峰的项目不是在招商嘛...人家特意拉来投资的…”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