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让你当忍者,没让你当天灾啊! > 第30章 规则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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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强行拉伸成黏稠的胶质。

宁次眼中那纯粹的杀意,已凝成实质的尖刺,即将贯穿雏田的胸膛。

月光疾风的身形化作残影,却仍差之毫厘。卡卡西左眼的写轮眼疯狂旋转,手已按在腰间的忍具包上。阿凯和红的身躯同时绷紧,肌肉隆起,正欲爆发出最快的速度。

鸣人那撕心裂肺的“住手”,仿佛被拉长的音节,在空气中艰难传递。

高台之上,日向日足那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身体下意识地微微前倾。

死亡的剧本,似乎已写好了最后一笔。

在这片被惊骇与绝望填满的空间里,唯有那个角落,是永恒的寂静。

玄野甚至没有去看场中的生死一瞬。

他像一个厌倦了冗长戏剧的观众,轻轻合上了书本,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然后,用一种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陈述事实般的低语,为这个世界增添了一条微不足道的注解。

“定义:‘笼中鸟’,是囚犯对自由的呐喊。效果:双向传导。”

下一刹那,被拉伸的时间猛地弹回原状。

但,一切都变了。

宁次的手,在距离雏田胸口不足一厘米的地方,戛然而止。

他的手臂僵硬如铁,不是他想停,而是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的恐怖力量,扼住了他的意志,冻结了他的动作。

没有预想中咒印发作的剧痛,没有来自宗家的惩罚。

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他额头下,那青色的“卍”字咒印,没有灼烧他的神经,却成了一个无法关闭的闸门。

一股庞大到足以冲垮理智的洪流,轰然决堤。

那是数百年来,一代又一代日向分家之人,在“笼中鸟”咒印下所承受的一切。

是被迫献出生命的父亲的悲怆。

是无数先辈在临死前,对宗家那无法言说的憎恨。

是对命运不公的无声嘶吼。

是每一个夜晚,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时,对自由最卑微的渴望。

痛苦,绝望,不甘,怨毒……这些被血脉与咒印尘封了百年的情绪,此刻,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日向宁次。

“啊——!”

一声完全不似人类的惨叫,从宁次喉咙深处炸开。

他猛地松开雏田,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双眼中的白瞳急剧收缩,眼角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起。

他眼前的世界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以及黑暗中,那一双双亮起的,充满怨恨的白眼。

“为什么……?”

“你和我们一样啊……”

“凭什么你可以对宗家挥拳……”

“我们的痛苦……你感受到了吗……”

无数个声音,无数张绝望的面孔,在他脑海中重叠、撕扯。他引以为傲的“命运论”,在这股源自整个分家宿命的集体意志前,脆弱得如同沙堡。他不是在对抗雏田,他是在对抗他所有死去的族人。

宁次痛苦地跪倒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仿佛在承受着某种看不见的酷刑。

这惊悚的剧变,让所有人都呆立当场。

看台高处,日向日足的身影猛地一晃,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脚下竟控制不住地踉跄后退了一步,被身后的族人匆忙扶住。

作为宗家的家主,这咒印体系的掌控者,他也同样接收到了那股来自血脉深处的集体“控诉”。

那股力量虽然没有像对宁次那样形成直接的、毁灭性的冲击,但那份沉重如山的怨念,依旧如一柄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他的心神之上。

他听见了,那些他从未在意过,甚至嗤之以鼻的分家的“杂音”。

“发……发生了什么?”

月光疾风愣了半秒,他看着已经失去意识、倒在地上的雏田,又看了看抱着头颅在地上翻滚、状若疯魔的宁次,大脑一片空白。

他立刻反应过来,冲上前去,先是检查了一下雏田的伤势,随即高声宣布:

“日向雏田,失去战斗能力!胜者……日向宁次!”

这个判决显得如此怪异。

胜利者,已经彻底昏厥过去。

失败者,虽然重伤,却只是安静地躺着。

全场,陷入了一片诡异到令人窒息的死寂。

没有欢呼,没有议论,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刚刚那超越了所有人理解范畴的一幕,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不是忍术,不是幻术,更不是体术。

那是什么?诅咒吗?

医疗班的忍者们手忙脚乱地冲入场内,用担架将陷入昏迷的宁次和重伤的雏田双双抬了下去。

一片混乱与死寂交织的景象中,有两道目光,却不约而同地穿透了所有人群,精准地锁定在了同一个点上。

卡卡西的左眼,三颗勾玉组成的写轮眼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急速旋转,它疯狂地分析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却只能得出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查克拉流动的痕迹,没有任何幻术的波动,那就像是……世界的规则被凭空扭曲了一下。

日向日足的白眼,第一次失去了宗家家主的威严与沉稳。他的视线越过所有人,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惊骇、凝重,甚至是……一丝源自本能的恐惧。

他们的目光,最终都死死地钉在了那个角落。

那个从始至终,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的少年。

玄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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