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污水裹挟着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淬毒钢针在污水中穿梭,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苏九儿反应极快,大喊一声“散开”,同时挥舞钢鞭在空中划出弧形,将射向自己的钢针纷纷击落。钢针撞击在鞭身上,发出密集的“叮叮”声,溅起的火星转瞬即逝。
玄霄侧身翻滚,短剑在身前快速舞动,形成一道银光屏障。钢针扎在他身旁的泥土中,瞬间将地面染成诡异的青黑色。“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大声喊道,“得找到机关源头,切断水流!”
琵琶女则借助琴弦的弹力,纵身跃上一棵倾斜的古树。她玉指飞拨,琴弦发出凌厉的音波,震散了部分污水和钢针。但污水来势汹汹,树干在水流冲击下剧烈摇晃,树皮被钢针刮得千疮百孔。“苏姑娘!玄少主!污水是从东边石壁的裂缝涌出来的!”她高声提醒,发丝被污水打湿,紧贴在苍白的脸上。
苏九儿抬眼望去,只见百米外的山壁上,一道裂缝正源源不断地喷出污水,裂缝边缘刻着扭曲的蛇形花纹。她咬紧牙关,对玄霄喊道:“你和琵琶姑娘掩护我,我去堵住裂缝!”话音未落,便迎着污水逆流而上。
污水中掺杂着碎石和腐叶,冲击力极大,苏九儿每前进一步都要使出全身力气。钢鞭不断挥舞,既要抵挡钢针,又要拨开杂物。玄霄和琵琶女全力配合,短剑与琴弦交织成网,将射向苏九儿的钢针一一拦截。
“小心!”玄霄突然大喊。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在污水中翻滚着朝苏九儿撞来。她猛地侧身,石头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强大的气流将她掀翻在地。苏九儿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检查伤口,继续朝裂缝冲去。
终于抵达山壁下,苏九儿抬头,裂缝足有两人高,污水如瀑布般倾泻。她将钢鞭缠在腰间,双手抠住山壁上的凸起,奋力向上攀爬。山壁湿滑,碎石不断掉落,每上升一步都险象环生。
“接着!”玄霄解下腰间的绳索,精准地抛向苏九儿。她伸手抓住,借力一跃,终于攀到裂缝边缘。低头望去,玄霄和琵琶女正被越来越多的钢针逼得节节后退,形势岌岌可危。
苏九儿顾不上多想,从怀中掏出从竹屋中获得的布条和石块,塞进裂缝。但污水冲击力太强,转眼就将堵塞物冲开。她心急如焚,突然瞥见裂缝旁的石壁上,刻着一个蛇形凹槽,形状与玄霄手中的半枚玉佩极为相似。
“玄少主!把玉佩给我!”她大声呼喊。玄霄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将玉佩系在绳索上,用力抛向苏九儿。玉佩准确落入凹槽,刹那间,污水流速明显减缓。苏九儿趁机将随身衣物、布条全部塞进裂缝,终于,污水渐渐停止喷涌。
三人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苏九儿看着手中沾满污水的玉佩,若有所思:“这玉佩不仅是线索,还能破解机关。看来,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玄霄擦拭着短剑上的水渍,点头道:“但对方布置如此精密的机关,定不会轻易罢休。石碑处恐怕还有更大的危险。”
琵琶女重新调试琴弦,声音疲惫却坚定:“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查清真相。走吧,前方的路还长。”
浓雾愈发浓稠,如化不开的墨汁,将四周的景物尽数吞噬。潮湿的空气里,硫磺味与腐叶的气息交织,令人作呕。苏九儿握紧钢鞭,靴底碾过泥泞的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刺耳。玄霄的短剑始终保持出鞘状态,月光在剑刃上流转,映出他紧绷的侧脸。琵琶女将琴弦缠绕在指尖,每走一步,琴弦便发出细微的嗡鸣,似在预警潜在的危险。
“这嘶吼声越来越近了。”苏九儿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雾气弥漫的四周。话音未落,一阵腥风突然从左侧袭来。三人瞬间摆出防御姿势,却见浓雾中缓缓浮现出一双幽绿的眼睛,如两盏鬼火,在黑暗中闪烁。紧接着,一头身形巨大的野兽从雾中走出——它浑身长满灰黑色的长毛,犬齿足有半尺长,唾液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是瘴犬!”玄霄脸色骤变,“这畜生常年在瘴气弥漫的地方生存,皮肉坚韧,且口涎有毒!”
瘴犬低吼一声,率先发动攻击。它四肢蹬地,如离弦之箭般扑向苏九儿。苏九儿侧身翻滚,钢鞭如灵蛇般甩出,缠住瘴犬的后腿。然而,这畜生力大无穷,猛地一甩,将苏九儿拽得踉跄几步。玄霄见状,短剑直刺瘴犬肋下,却只在它厚实的皮毛上划出一道白痕。
“攻击它的眼睛!”琵琶女大喊,同时拨动琴弦。凌厉的音波射向瘴犬,迫使它暂时停下攻势。苏九儿趁机跃起,钢鞭卷住一块石头,狠狠砸向瘴犬的右眼。“嗷——”瘴犬发出一声惨叫,鲜血混着粘液喷涌而出,它疯狂地甩头,撞倒了身旁的几棵小树。
战斗正酣时,苏九儿突然瞥见瘴犬脖颈处戴着一个铁项圈,上面刻着蛇形花纹。“这畜生是被人豢养的!”她大喊,“先解决它,再找幕后之人!”三人配合愈发默契,玄霄吸引瘴犬正面攻击,苏九儿从侧面突袭,琵琶女则用音波干扰它的行动。终于,在一阵激烈的搏斗后,苏九儿的钢鞭缠住瘴犬的咽喉,猛地用力一勒,结束了这场战斗。
“快走,血腥味会引来更多麻烦。”玄霄擦掉脸上的兽血,眼神警惕。三人继续前行,没走多远,前方的雾气中隐约出现一道黑影。随着距离拉近,一座刻满蛇形图腾的石碑赫然出现在眼前。石碑足有三丈高,表面布满青苔和裂痕,在月光下显得阴森可怖。
“就是这里!”苏九儿握紧玉佩,心跳加速。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石碑,四周突然响起一阵掌声。“不愧是卸岭门的魁首,能走到这一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雾中传来。
灰斗篷人缓缓现身,他手中把玩着另一枚玄鸟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你们的旅途,也该到此为止了。”话音未落,数十名手持强弩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弩箭对准了三人。
玄霄握紧短剑,怒声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三番五次阻拦我们?”
灰斗篷人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祁连山的秘密,绝不能让你们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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