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儿的指尖刚触到竹屋斑驳的木门,一股寒意顺着掌心蔓延而上。门上的符咒被风雨侵蚀得字迹模糊,却仍能看出用朱砂绘制的蛇形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随时会扭动起来。她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推,“吱呀——”腐朽的木门缓缓打开,一股混合着霉味与药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仅靠墙角一盏油灯照明。灯芯在风中摇曳,将墙上悬挂的草药和兽皮影子拉得扭曲变形。竹制的桌椅上堆满了古籍和羊皮卷,砚台里的墨汁早已干涸,桌角还放着半块啃过的冷馒头,透着几分诡异的生活气息。
“小心脚下。”琵琶女轻声提醒,她的琴弦泛着冷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地上的木板排列异常,可能藏有机关。”苏九儿和玄霄立刻放慢脚步,贴着墙壁缓缓挪动。每走一步,脚下的木板都会发出“咯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塌陷。
笛声不知何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若有若无的咳嗽声。声音从竹屋深处传来,沙哑而虚弱,却让三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谁在里面?”苏九儿握紧软剑,高声喝问。
“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躲躲藏藏的,像什么样子。”
三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绕过一道用竹帘隔开的屏风,只见一个枯瘦的老者蜷缩在藤椅上。他穿着褪色的灰袍,头发和胡须杂乱地纠缠在一起,遮住了大半张脸,唯有一双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老者面前的矮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笛匣,正是笛声的来源。
“你就是吹笛人?”玄霄短剑出鞘,警惕地盯着老者,“为什么三番五次阻拦我们?”
老者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震得桌上的油灯都跟着晃动:“阻拦?我这是在帮你们!祁连山的秘密,岂是你们这些小辈能染指的?”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滴落在灰袍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苏九儿注意到老者手腕上缠着的布条,边缘露出半截蛇形纹身,与蝮蛇帮的标志如出一辙。她心中一动,钢鞭缓缓滑入掌心:“你和蝮蛇帮是什么关系?灰斗篷人又是不是你?”
“灰斗篷人?”老者嗤笑一声,“那个藏头露尾的东西,也配和我相提并论?不过……”他的目光突然落在玄霄手中的半枚玉佩上,眼神瞬间变得贪婪,“把玉佩交出来,我就告诉你们一部分真相。”
玄霄下意识地握紧玉佩,冷声道:“想要玉佩,先回答问题。”
老者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二十年前,我和你父亲……”他的话还没说完,竹屋的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众人抬头,只见数名黑衣人破顶而入,手中的暗器泛着寒光,直取三人要害。
“小心!”苏九儿大喊一声,钢鞭横扫,将飞来的暗器尽数击落。玄霄和琵琶女也迅速反应过来,短剑和琴弦化作致命武器,与黑衣人展开激战。混乱中,苏九儿瞥见老者趁机拿起笛匣,想要溜走。
“站住!”她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软剑直指老者后心,“把话说清楚再走!”
老者却突然转身,从笛匣中抽出一根毒针,刺向苏九儿。千钧一发之际,玄霄飞身上前,短剑挡住毒针。“小心,这毒见血封喉!”他大喊道。
就在此时,琵琶女的琴弦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将最后一名黑衣人逼退。她快步上前,琴弦缠住老者的手腕:“想跑?没那么容易!”
老者见逃脱无望,突然疯狂大笑起来:“你们以为拿到玉佩就能揭开秘密?太天真了!祁连山的宝藏,注定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竟是咬舌自尽。
苏九儿看着老者的尸体,心中满是疑惑。她捡起老者掉落的笛匣,发现里面除了笛子,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画着一个熟悉的地点——正是他们之前在祁连山发现的那个刻着蛇形图腾的石碑。
“看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她握紧纸条,目光坚定地望向竹屋外依旧弥漫的迷雾,“但危险,也越来越大了。”
浓雾像一床厚重的棉被,死死地压在竹林上方,迟迟不肯散去。苏九儿、玄霄和琵琶女三人循着竹屋中纸条上的线索,朝着刻有蛇形图腾的石碑方向行进。脚下的泥土经过雨水浸泡,变得格外泥泞,每走一步都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拔出脚来,溅起的泥浆不断甩在裤腿上。
“这雾散得蹊跷,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玄霄皱着眉头,时不时地抬头张望,手中的短剑紧紧握着,“我们必须小心,那些人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琵琶女轻轻拨动琴弦,琴弦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回应玄霄的话。她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方才竹屋中的老者,虽然死了,但他背后的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提到的二十年前的事,和玄少主的父亲有关,这其中的牵扯怕是极深。”
苏九儿握紧手中的钢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想到祁连山的秘密和父亲的死,她的眼神愈发坚定,“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我们都要查清真相。就算龙潭虎穴,我也一定要闯一闯。”
三人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行,周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左侧的灌木丛中传来。苏九儿立刻抬手示意停下,低声道:“有埋伏,准备战斗!”
话音刚落,数十支箭矢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苏九儿反应迅速,钢鞭如灵蛇般舞动,将射向自己的箭矢纷纷击落。玄霄和琵琶女也各自施展身法,躲避着箭矢的攻击。玄霄手中的短剑挥舞间,将靠近的箭矢一一斩断;琵琶女则借助琴弦的弹力,在空中翻转腾挪,优雅却又危险地避开致命的攻击。
“出来!”苏九儿大喊一声,钢鞭狠狠地抽向灌木丛。随着“哗啦”一声,一群蒙着面的杀手从灌木丛中窜出。他们身着黑色劲装,手中握着弯刀,眼神中透着凶狠与杀意。为首的杀手身材高大,脸上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看起来格外狰狞。
“卸岭门的,还有玄鸟卫的叛徒,今天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刀疤杀手挥舞着弯刀,大声叫嚣道。
苏九儿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上次让你们侥幸逃脱,这次可没那么容易!”她率先冲上前去,软剑出鞘,寒光闪烁。钢鞭与软剑配合,招式凌厉,瞬间与杀手们战作一团。玄霄和琵琶女也紧随其后,短剑和琴弦化作致命的武器,在人群中穿梭。
战斗愈发激烈,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苏九儿越战越勇,软剑接连刺中几名杀手。突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刀疤杀手正悄悄地绕到玄霄背后,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准备给玄霄致命一击。
“玄少主,小心!”苏九儿大喊一声,钢鞭猛地甩出,缠住刀疤杀手的手腕,用力一拽。刀疤杀手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拉扯,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前扑去。玄霄听到提醒,迅速转身,短剑直刺刀疤杀手的咽喉。刀疤杀手急忙挥刀格挡,却被苏九儿趁机一脚踹在胸口,倒飞出去。
就在众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苏九儿心中一紧,知道肯定是敌方的援兵到了。“玄少主,琵琶姑娘,我们不能恋战,得赶紧突围!”她大喊道。
三人且战且退,寻找着突围的机会。此时,琵琶女发现了一条较为狭窄的小路,那里杀手相对较少。她急忙喊道:“这边!”三人朝着小路奋力冲去,手中的武器不断挥舞,逼退试图阻拦的杀手。
终于,他们冲出了包围圈,沿着小路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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