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如同兜头一盆冷水,让细Dee的心猛地一沉。果然,B哥不是那么容易被美色打动的。细Dee刚想开口再说些求情的话,却被大B哥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制止了。那个眼神很淡,却带着警告的意味,让细Dee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苏玉听到大B哥的话,心中也是微微一紧,但她早有预料,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她没有因为对方的这句话而显露出任何失望或者委屈的神情,依旧保持着挺拔的站姿,静静地等待着大B哥的下文。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对方必然还有后话。
大B哥看着苏玉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但语气依旧平淡:“你一个女人家,无亲无故,突然跑到我这里说要加入洪兴,还要为我做事。我凭什么相信你?又凭什么收留你?江湖险恶,我大B可不是开善堂的。”他的话语很直接,也很现实,将江湖中的残酷和利益关系剖析得淋漓尽致。
苏玉微微垂下眼帘,似乎在思考如何回应。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目光清亮地看着大B哥,声音依旧清冷而坚定:“B哥说的是。小女子明白,空口白牙,难以取信于人。小女子也没有什么身家背景可以倚仗。但我有一颗真心,也有几分胆色。B哥若肯给小女子一个机会,小女子愿意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忠诚。”她的语气不卑不亢,既承认了自己的弱势,也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大B哥闻言,嘴角似乎向上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茶,似乎在品味着茶香,也像是在品味着苏玉的话。周围的几个手下依旧默不作声,但他们的目光也都不时地在苏玉和大B哥之间游移,显然对这场对话的结果充满了好奇。他们很少见到B哥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一个主动要求加入社团的女人。
“机会?”大B哥放下茶杯,看着苏玉,眼神陡然一厉,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变得凌厉起来,“好,既然你想要机会,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你自己说的那样,有这个胆色和本事!”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后堂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细Dee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B哥这是要出难题了,而且这个难题,恐怕不会简单。
大B哥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苏玉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钵兰街,你知道吧?”
苏玉点了点头,轻声道:“略有耳闻。”钵兰街是这一带有名的红灯区,鱼龙混杂,也是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区域之一。
大B哥继续说道:“钵兰街街尾,有一段夜市摊贩街。那条街,以前是我们洪兴罩着的。但是最近,和联胜的人,还有刀疤勇那伙不知死活的东西,手伸得越来越长,总想在那边搞事情,弄得那里的商贩人心惶惶,孝敬也不如以前那么准时足额了。尤其是刀疤勇,仗着自己最近搭上了点关系,行事越来越嚣张,已经有好几次和我们的人在那边发生摩擦了。”
听到“刀疤勇”三个字,苏玉的眼神微微一凝,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知道,这恐怕就是大B哥要给她的“机会”了。
果然,大B哥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冰冷和具有压迫感:“你去,就你一个人,去钵兰街尾那条夜市摊贩街,把这个月所有摊贩该交的保护费,一分不少地给我收回来。”
此言一出,不仅是苏玉,就连站在一旁的细Dee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大B哥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他心中暗道,B哥这哪里是给机会,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甚至可以说是想借刀杀人啊!
钵兰街街尾那条夜市摊贩街的情况,苏玉虽然只是“略有耳闻”,但也知道那绝非善地。那里是真正的三不管地带的边缘,各种势力犬牙交错。商贩们大多是些市井之徒,油滑狡诈,欺软怕硬。更重要的是,正如大B哥所说,那是洪兴与和联胜,特别是与刀疤勇势力激烈争夺的地盘。刀疤勇的人,最近在那一带活动频繁,气焰嚣张。
让苏玉这样一个初来乍到、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单枪匹马去那个地方,向那些本就心怀鬼胎的商贩收取保护费,而且还是在刚刚得罪了刀疤勇,并且刀疤勇的人很可能就在那里活动的情况下,这无疑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这不仅仅是对她胆色的考验,更是对她能力、智慧,甚至运气的极致挑战。
那些商贩,有多少肯乖乖交钱?又有多少会阳奉阴违,甚至暗中向刀疤勇的人通风报信?一旦刀疤勇的人出现,苏玉又该如何应对?她一个孤身女子,面对那些凶神恶煞的烂仔,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大B哥的这个任务,说得好听是考验,说得难听,就是让她去送死。如果她成功了,那自然证明了她的价值,大B哥收下她也名正言顺,还能顺便敲打一下刀疤勇的气焰,重新宣示洪兴在那条街的控制权。如果她失败了,甚至出了什么意外,那也只能怪她自己学艺不精,命不好,大B哥不会有任何损失,反而少了一个麻烦。
后堂内陷入了一片死寂。细Dee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汇聚成珠,顺着脸颊滑落。他想为苏玉求情,但又深知大B哥言出必行的性格,一旦说出的话,就很难更改。他只能用担忧和同情的目光看着苏玉,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大B哥身边的几个手下,脸上也露出了各不相同的神情。有的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似乎在等着看这个漂亮女人的笑话;有的则面露同情,觉得B哥这次做得有些太绝;还有的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表情,对他们来说,这种事情在江湖上并不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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