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新总裁沈少爷 > 心跳刻印在硝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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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岸身体里那股压抑到极致的力量,如同沉寂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在下一个心跳的瞬间——轰然爆发!

没有助跑,没有预兆。他如同一头被惊扰的猎豹,骤然启动!双腿蹬地的力量透过紧贴的身体清晰地传递过来,强劲的肌肉瞬间绷紧、释放,爆发出惊人的推动力!我整个人被他这股狂暴的冲势带着,双脚瞬间离地,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被狂风卷起!

“啊!”短促的惊呼被巨大的惯性噎在喉咙里。

视野剧烈地晃动、颠倒!两侧堆积如山的废弃木箱、巨大的锈蚀缆绳盘、散发着浓重机油味的油桶,那些蛰伏在昏黄光影下的扭曲阴影,此刻如同活过来的鬼魅,疯狂地向后飞掠!速度太快了!耳边只剩下他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如同高速运转的风箱,带着灼热的气息喷在紧贴着他后背的我的额发上,还有那强劲有力的心跳,隔着衣物和我的手臂,如同战鼓般擂动着,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撞击着我的胸腔,几乎要震碎我的骨头!

风声!尖锐的风声呼啸着灌入耳朵,刮得脸颊生疼。更清晰的是身后!那“沙沙沙”的搜索声在短暂的错愕停滞之后,猛地拔高,变得尖锐而狂躁!

“那边!有动静!”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妈的!姓沈的!站住!”

混乱的呼喝声、杂沓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金属器物刮擦地面的刺耳噪音,如同骤然掀起的狂潮,瞬间打破了通道死寂的伪装,带着冰冷的杀意,凶狠地扑向我们急速移动的背影!那声音不再是潜行的蛇,而是露出了獠牙的群狼,紧追不舍!

“抱紧!”沈岸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沉、沙哑,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高速移动中气息的震动,却依旧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钳着我手腕的力道骤然又加重了几分,指节深陷,痛得我倒抽一口冷气,本能地将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收得更紧,整个人如同藤蔓般死死吸附在他宽阔坚实的后背上。

他奔跑的路线并非直线,而是在堆积如山的障碍物间急速变向、穿插!时而猛地矮身钻过倾倒的钢架,沉重的金属几乎擦着我的头顶掠过,带起一阵冰冷的死亡之风;时而毫无预兆地侧身急转,我的身体被巨大的离心力狠狠甩向一侧,胃里一阵翻腾,全靠他手臂的蛮力才没有被甩飞出去;时而又骤然加速,冲向看似死路的杂物堆,在千钧一发之际,总能找到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强行挤入!

每一次变向、每一次急停、每一次加速,都伴随着身后追兵更近的呼喝和子弹上膛的冰冷“咔嚓”声!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每一次尖锐的破空声都让我心脏骤停,下意识地将脸更深地埋进他夹克粗糙的布料里,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浓烈的硝烟味、血腥气和他自身那种如同钢铁淬火般的冷冽气息。这气息此刻竟成了唯一的锚点,在极致的恐惧和高速移动带来的眩晕中,诡异地将我维系。

“砰!砰!”

两声沉闷的枪响,如同炸雷在狭窄的通道里爆开!子弹带着灼热的死亡气息,狠狠撞击在我们刚刚经过位置的一个巨大油桶上!

“铛——嗡——!”

金属被洞穿的尖锐爆鸣和油桶沉闷的震颤回音混合在一起,震得耳膜嗡嗡作响!飞溅的火星在昏暗中一闪而逝,如同死神的狞笑!我甚至能感觉到子弹带起的灼热气浪擦过小腿!

“呃!”巨大的惊吓让我身体猛地一缩,喉咙里溢出短促的呜咽。

“低头!”沈岸的低吼几乎是同时响起。他猛地将身体压得更低,带着我一起向前俯冲!又一颗子弹几乎是贴着我们的头皮呼啸而过,狠狠钉入前方的水泥柱,溅起一片碎石粉尘!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蔓延全身。我死死咬住下唇,粗糙的布条摩擦着伤口,带来尖锐的刺痛,混合着口腔里弥漫开的血腥味,反而让混沌的神经有了一丝清醒的痛感刺激。

前方通道的尽头,光线变得更加昏暗,空气里的温度也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带着一股刺骨的、混合着铁锈和某种化学制剂的冰冷腥气。那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冷库入口。沉重的、布满斑驳锈迹的巨大铁门半开着,露出里面更加深邃、仿佛连声音都能冻结的黑暗。

沈岸没有丝毫犹豫,拖着我,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半开的冷库大门疾冲而去!

就在我们即将冲入冷库大门的瞬间,斜刺里一道黑影猛地从一堆废弃的塑料布下窜出!动作快如鬼魅,手中寒光一闪,一柄狭长的匕首带着阴狠的弧度,直刺沈岸毫无防备的腰侧!

太快了!角度太刁钻了!

我甚至来不及尖叫,瞳孔因为极致的惊骇而骤然放大!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沈岸的反应却快得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他前冲的势头没有丝毫停滞,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就在匕首即将刺入皮肉的刹那,他环在我腰侧的手臂猛地向后一收,带着我向侧面狠狠一带!同时,他空闲的那只手如同毒蛇出洞,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偷袭者持刀的手腕!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错位的脆响清晰传来!

“啊——!”偷袭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沈岸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行云流水般冷酷!他借着前冲的惯性,拧腰、旋身,一个干净利落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过肩摔!

“轰!”

偷袭者那不算瘦小的身躯被他像扔破麻袋一样,狠狠地、结结实实地砸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都似乎震动了一下!那声惨叫戛然而止,只剩下喉管里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显然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那个偷袭者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时,沈岸拖拽着我的脚步甚至没有完全停下!他看都没看地上的失败者一眼,仿佛只是随手拂开了一粒碍眼的尘埃。

但这一耽搁,身后的追兵已经迫近!

“抓住他们!”

“在冷库那边!”

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嚣声如同跗骨之蛆,紧咬在身后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沈岸猛地将我向前一推,力量之大,让我踉跄着直接扑进了冷库大门内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上来,冻得我一个哆嗦。

“进去!找地方躲好!”他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冰冷的冷库里激起短暂的回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高大的身影却没有立刻跟进来,反而猛地转身,像一尊骤然拔地而起的铁塔,堵在了那半开的、通往生与死的冷库门口!昏黄的光线从他身后打来,勾勒出他宽阔肩背和紧绷手臂的硬朗轮廓,投下的阴影如同最坚固的壁垒,将门外的喧嚣和杀意,连同那微弱的光源,一并隔绝在外!

下一秒,门外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沉闷的肉体撞击声、骨骼断裂的脆响、吃痛的闷哼、还有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啸……交织成一曲冰冷残酷的死亡交响!没有多余的叫骂,只有最原始、最高效的搏杀!每一次撞击,每一次闷响,都让我的心跟着狠狠一抽!

我背靠着冷库内冰冷刺骨的金属内壁,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唇上缠绕的布条沾染了冷汗,粗糙的纤维摩擦着伤口,带来持续不断的、细密的刺痛。口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黑暗中,我只能听到门外那令人心惊肉跳的搏杀声,以及自己如同擂鼓般疯狂撞击胸腔的心跳。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唇上的伤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铁锈腥气。

沈岸……他能挡住吗?外面有多少人?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试图将我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门外的打斗声骤然停歇了!

一片死寂!

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如同受伤的野兽,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沈岸?还是……?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踏着地上的狼藉,带着一种疲惫却依旧沉重的力量感,跨过门槛,重新踏入冷库的黑暗。

一个高大的、散发着浓烈血腥味和硝烟气息的身影,一步步向我藏身的角落走来。应急灯的光线从他身后勾勒出轮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起伏的胸膛和微微垂下的手臂。

他走到我面前,距离很近。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比刚才更甚。黑暗中,他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带着一种激战后的粗粝感。

“伤……伤到哪里了?”我的声音抖得厉害,带着哭腔,在冰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微弱。

他没有立刻回答。

沉默在冰冷的黑暗中蔓延。那沉重的喘息声,如同无形的重锤,一下下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突然,他伸出了手。那只刚刚经历过激烈搏杀的手,带着那只伸向我的手,在冷库粘稠的黑暗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精准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扣住了我的脖颈!

“呃!”冰冷的恐惧瞬间扼住了我的咽喉,比那手掌更甚!他刚刚才在外面徒手搏杀过,这手上沾着什么?是敌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每一次搏动都狠狠撞击着他缠绕在我唇上的布条,牵扯着伤口火辣辣地疼。我僵在原地,背脊死死抵着身后冰冷刺骨的金属内壁,冻得牙齿都在打颤,却一动不敢动。

他的拇指没有用力扼紧,只是强硬地压在我的颈动脉上,指腹粗粝的薄茧贴着皮肤最薄弱的部位,带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那滚烫的温度与他手上浓重的血腥气形成撕裂般的对比。

“伤?”他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石在生锈的铁皮上摩擦,带着激战后的粗粝喘息。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带着硝烟味,沉重地喷在我的额头和眼睫上。

“没……没有……”我抖得语不成句,破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你呢?”眼睛徒劳地在他高大的轮廓上搜寻,试图找到血迹或伤口的痕迹。浓重的血腥味像一层粘稠的膜,包裹着他,也包裹着我。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仿佛那无关紧要。压在我颈动脉上的拇指微微滑动了一下,带着一种审视的、确认的意味,像是在检查一件重要物品的完好程度。那指腹下,我的脉搏正疯狂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在他指下清晰地传递着恐惧和……某种不受控制的、被他强行点燃的悸动。

“心跳很快。”他陈述着,声音依旧低沉,却像一把冰冷的钥匙,骤然插入了我混乱的思绪核心。那语气里没有疑问,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了然。

门外,短暂的死寂被打破!

“强子!强子倒了!”

“妈的!在里面!冷库!”

“包抄!别让姓沈的跑了!老大要活的!”

“小心点!那家伙是硬茬!”

混乱而凶狠的叫嚣声、杂沓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如同跗骨之蛆般逼近!比刚才更多,更近!冰冷的杀意穿透厚重的铁门,直刺进来!

沈岸扣在我脖颈上的手猛地一紧!不是扼杀,而是一种强硬的信号!他高大的身躯瞬间绷紧,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所有的疲惫和喘息在威胁逼近的刹那被强行压下,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战斗本能!

“走!”他低喝一声,不容置疑。那只扣着我脖颈的手顺势下滑,铁钳般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捏碎骨头!

他不再有任何停留,拖着我,猛地转身,一头扎进冷库深处那片更加浓稠、仿佛能将灵魂都冻结的黑暗里!冰冷的空气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疯狂地刺向裸露的皮肤,吸入肺里带着撕裂般的寒意。

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货架如同沉默的钢铁丛林,在视觉几乎完全失效的黑暗中投下纵横交错的、令人窒息的阴影。地面上散落着不知名的硬物,踩上去发出令人心悸的碎裂声。浓重的铁锈味、冷冻剂挥发出的刺鼻化学气味,还有那股始终萦绕不散的血腥味,混合成一种属于死亡和遗忘的冰冷气息。

沈岸的脚步快得惊人,在障碍物间急速变向穿插,每一次急转都带着巨大的离心力,将我狠狠甩向一侧,胃里翻江倒海,全靠他那只蛮横的手臂强行拖拽才没有撞上冰冷的货架。身后的追兵已经涌入了冷库大门!

“分头搜!他带着个拖油瓶,跑不远!”

“手电!把手电打开!”

几道刺眼的光束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撕裂了冷库的黑暗,在堆积的货箱、巨大的冻柜和生锈的金属架子上疯狂地扫射、跳跃!光束扫过的地方,飞舞的尘埃如同冰冷的磷火,瞬间被照亮又迅速隐没。

“在那边!有影子!”一声兴奋的嘶吼伴随着一道光束猛地扫向我们刚刚经过的转角!

沈岸的反应快如鬼魅!他猛地将我向旁边一个巨大的、覆盖着厚厚白霜的冷冻柜后面狠狠一推!力量之大,让我直接扑倒在冰冷坚硬、布满冰碴的地面上,手肘和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

“别动!别出声!”他急促的命令如同冰冷的钢针,刺入我的耳膜。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乎生死的紧迫感。

下一秒,他已如一道融入黑暗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贴着冷冻柜的侧面滑了出去!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与刚才拖拽我时的狂暴判若两人。

“砰!砰!砰!”

子弹撞击金属的爆鸣声和冷冻柜沉闷的嗡响瞬间炸开!火花在黑暗中刺目地一闪!追兵开火了!子弹打在我们刚才的位置,在冷冻柜厚重的金属外壳上留下狰狞的凹痕和跳弹的尖啸!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粗糙的布条塞在齿间,连呜咽都强行咽了回去。身体蜷缩在冷冻柜投下的狭窄阴影里,冰冷的地面透过薄薄的衣料,贪婪地汲取着体温,冻得我四肢麻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唇上伤口的剧痛,也牵扯着对沈岸下落的恐惧。他出去了!他一个人!

打斗声在冷冻柜的另一侧骤然爆发!比门外更加激烈,更加短促,更加致命!没有呼喝,只有沉闷到令人心胆俱裂的肉体撞击声——拳头砸在骨骼上的闷响、膝盖顶撞腹部的钝响、身体被狠狠掼在冰冷金属上的轰响!还有……利器划破皮肉时那令人牙酸的、湿滑的“嗤啦”声!以及随之而来的、压抑到极致的、濒死的闷哼!

每一次声响都像重锤砸在我的神经上!浓重的血腥味,新鲜滚烫的,瞬间盖过了冷冻库本身的冰冷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汹涌地弥漫开来,钻进我的鼻腔,堵住我的喉咙!我甚至能想象出黑暗中那副血肉横飞的残酷景象!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喉咙涌上强烈的恶心感。

一道手电光束猛地扫过我藏身的角落边缘!冰冷的白光如同死神的视线,距离我的脚尖只有不到半米!光束晃动,扫过地面上几滴新鲜得刺目的、在低温下迅速凝结的暗红色血点!

“这边有血!”一个声音惊叫道。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血液似乎完全冻结!绝望如同冰冷的巨手攫住了心脏!

就在光束即将锁定我的刹那——

“呃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不远处骤然响起!伴随着沉重的、人体倒地的闷响!

那道扫向我的光束猛地调转了方向!

“老三!”

“操!小心!”

混乱的惊呼和更激烈的打斗声瞬间转移了追兵的注意力!

冷冻柜巨大的阴影边缘,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重新出现。沈岸!他微微弓着背,喘息声比刚才更加粗重,如同破旧的风箱。浓烈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随着他的靠近扑面而来!他一只手垂在身侧,深色的液体正沿着指尖,一滴、一滴,沉重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却惊心动魄的“啪嗒”声。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带着一身未散的杀气和浓重的血腥,再次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力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重,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逃离地狱的决绝!

“走!”依旧是那个字,沙哑得如同砂砾摩擦,却蕴含着火山般的力量。

他拖着我,不再顾忌隐蔽,朝着冷库最深处那片似乎连光线都吞噬殆尽的、更加浓稠的黑暗发足狂奔!身后是追兵愤怒的叫骂和再次响起的枪声!子弹带着灼热的死亡气息,呼啸着从我们身边掠过,撞击在金属货架上,溅起刺目的火星!

前方,在几道交错扫过的混乱光束间隙,我隐约看到冷库尽头墙壁上,一个巨大的、黑黢黢的方形轮廓——那是一个被厚重铁板封死的通风管道口!锈迹斑斑,边缘扭曲,像一张通往未知地狱的巨口!

沈岸的目标明确!他拖着我,在货架和废弃机械的迷宫中急速穿行,每一次变向都惊险万分地避开扫射的光束和呼啸的子弹!冰冷的空气被我们急速奔跑的身体劈开,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终于,我们冲到了那巨大的通风口下方!腐朽的铁锈味混合着陈年的灰尘气息扑面而来。通风口的铁板似乎曾经被暴力破坏过,边缘扭曲变形,露出几道狭窄的缝隙,但依旧不足以让人通过。

沈岸猛地将我推向冰冷的墙壁,用身体作为屏障挡在我和追兵方向之间。他急促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他那只受伤的手垂着,血滴得更急了。

追兵的脚步声和手电光束已经逼近!光束在周围的货架上乱晃,如同索命的探照灯!

“姓沈的!你跑不了!”

“束手就擒!老大还能给你个痛快!”

沈岸充耳不闻。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淬火的利刃,死死锁住通风口上方那块扭曲的铁板。下一秒,他动了!

没有借助任何工具,他仅靠那只完好的手和强大的腰腹核心力量,猛地向上一跃!动作迅猛如扑食的猎豹!手指精准地抠住铁板边缘一道较深的裂缝,身体借力向上!沉重的军靴在冰冷滑腻的金属墙壁上猛地一蹬!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在死寂的冷库角落骤然响起!那块厚重的、锈死的铁板,在他全身力量狂暴的撕扯下,硬生生被掰开了一个更大的、不规则的豁口!碎裂的铁锈如同黑色的雪片,簌簌落下!

“上去!”他落地时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声音嘶哑得几乎撕裂,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猛地将我一推,推向那个黑黢黢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洞口!

身后的光束已经锁定了我们!刺眼的白光如同舞台追光,将我们两人狼狈的身影清晰地投射在冰冷的墙壁上!

“在那!开枪!”

子弹破空声尖锐地响起!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抓住豁口边缘冰冷粗糙的金属,那上面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热和……湿滑粘腻的血迹!顾不上刺骨的冰冷和掌心被铁锈割破的疼痛,我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地向那黑暗的洞口里钻去!

沈岸紧随其后!他单手撑住洞口边缘,如同矫健的猿猴,利落地翻身而上!就在他身体完全没入洞口的瞬间——

“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如同冰雹,狠狠倾泻在我们刚刚站立的位置!水泥碎块和铁锈粉尘爆裂开来!

通风管道内一片绝对的黑暗,狭窄、低矮,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陈年灰尘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动物巢穴般的腥臊气。冰冷坚硬的金属管道壁紧贴着身体,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吸入大量粉尘,呛得人直咳嗽。

沈岸沉重的身躯紧贴在我身后,灼热的体温和浓重的血腥气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他粗重的喘息喷在我的后颈,带着硝烟味和一种压抑的痛苦。那只受伤的手似乎无力地垂着,粘稠温热的液体不断滴落,在冰冷的金属管道底发出细微却惊心的声响。

“你……你的手……”我颤抖着,在绝对的黑暗中试图回头,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恐惧。那持续滴落的血,如同生命流逝的倒计时。

黑暗中,一只沾满血污却依旧滚烫的大手猛地伸过来,不是回应我的询问,而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地捂住了我的嘴!粗糙的布条和破裂的唇瓣再次被挤压,剧痛让我瞬间僵住!

“嘘……”他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深渊里的呓语,带着一种极致的危险和警告。那气息滚烫,与他手上冰冷的血形成诡异的对比。“听。”

管道下方,追兵嘈杂的叫骂声和手电光束的晃动清晰地传来。

“操!钻通风管了!”

“妈的!这怎么追?!”

“上去两个人!快!其他人绕到外面出口堵着!他受了伤,跑不远!”

脚步声凌乱,有人开始试图攀爬被沈岸暴力掰开的豁口。

沈岸捂着我嘴的手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紧了些,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他另一条完好的手臂,如同钢铁的锁链,猛地环过我的腰腹,将我的后背死死地、紧密地按向他坚硬灼热的胸膛!那胸膛剧烈起伏着,心跳如同狂暴的战鼓,沉重地撞击着我的脊背,带着一种原始的生命力和未散的杀伐之气。

“怕死吗?”他的唇几乎贴上了我的耳垂,灼热的气息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气息,如同烙印般烫在我的皮肤上。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碾磨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磁性。这不是询问,更像是一种宣告前的铺垫。

我被他禁锢在冰冷的管道壁和他滚烫的胸膛之间,身体僵硬如铁,唇上的剧痛和此刻极致的亲密接触带来的陌生战栗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窒息。喉咙里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浸湿了他捂住我嘴的手掌。

“怕,就抱紧。”他的声音更低了,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淬着冰与血的寒意。环在我腰腹的手臂骤然收紧,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仿佛要将我彻底揉碎、融入他的骨血之中。“像刚才那样。”

他的唇离开了我的耳垂,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我的后颈——那最脆弱、最致命的部位。温热的、带着血腥气的呼吸,羽毛般拂过那片敏感的皮肤,激起一片细密的战栗。然后,一个冰冷而湿润的触感印了上来——是他的唇!带着未干的血迹!

那触感冰冷,却像带着电流!瞬间窜遍我的四肢百骸!

“你的每一次心跳,”他的声音紧贴着我的后颈皮肤响起,低沉、缓慢,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和占有欲,如同在念诵古老的咒语,将烙印刻入灵魂深处,“每一次呼吸……”灼热的气息拂过颈窝,“流出的每一滴血……”他受伤的手臂似乎动了一下,粘稠的液体蹭到了我的后背,带来一片温热湿滑的触感。

“都是我的。”最后三个字,如同最终判决,带着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占有,重重砸下。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他沉重的呼吸和浓重的血腥味,深深嵌入我濒临崩溃的意识。

就在这时,下方豁口处传来金属摩擦和攀爬的声音!追兵上来了!

沈岸猛地抬起头,环在我腰上的手臂再次收紧到极限!他不再有任何言语,拖着紧贴在他身上的我,在狭窄低矮、布满灰尘和锈迹的管道里,手脚并用地向前急速爬行!动作带着一种受伤野兽般的狂暴和不顾一切!

黑暗,成了唯一的庇护。身后,追兵的叫骂和手电光束在管道口徒劳地晃动,越来越远……前方,是未知的出口,和更加浓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