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卖会之后,认识了一帮新朋友,各种社交就像走马灯,没完没了的应酬。
黄重生在酒店住了一夜,刚回到公司,就听说一位名叫江美娴的姑娘来找过他,说有急事,十万火急,请他回来之后尽快去新华茶楼找她;她就在那里等,任何时间她都在,不见不散。
简单交代了一下手头的事,招呼五哥跟他跑一趟。一上车就听见五哥唧唧歪歪的抱怨,“这个江姑娘一出现,准没有好事。你们俩八字不合,她天生克你!”自打一露面,就害生哥惹上仇家,还被警察打,差点破了相。眼下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家里找不到,直接找到了公司。
黄重生倒是坦荡,“遇到摆不平的事情嘛,这跟八字有什么关系?人穷势微,自然会遇到更多的麻烦。我是她的好朋友,我不帮她谁帮她?”
“行了行了,你们俩背地里的那点事我都懒得说了,你喜欢跟她来往我都忍了,你可千万别玩真的!”这种事哪能藏得住?两人整天鬼鬼祟祟的,生哥的房间后半夜总是没人。
“放心吧五哥,我有分寸。就算真的到了不忍割舍的那一天,我也不会把她娶进门的。”应酬越来越多,每天少不了逢场作戏。他心里很清楚,他对阿娴是不一样的。
“以你现在的身份,三妻四妾很平常的嘛。说了是八字不合,搁在身边迟早出问题呀!”说也不听,还嫌他烦。郁闷地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小声磨叨,“你要是真有那个心思,就该立刻叫她上岸。免得惹上一身脏病,祸及子孙后代呀!那种病很厉害的,戴两层都不见得保险!我真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什么?一辈子的大事,一点都不走心。”
“阿娴只是陪酒,很少陪客人出台。”
“她说你就信?照你这个说法,祥叔又是怎么回事啊?你别告诉我她只是陪祥叔跳跳舞,你打死我都不信!”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哪个人没有过去?”
“这就叫鬼迷心窍了!自打遇见她,你就不清醒,否则怎么会惹出那么多事?”撇了他一眼,郁闷地叹了口气,“都是夫人的错!就该早早送你回国。现在眼光都变了,偏偏喜欢‘牛婆’!”
“你说够了没有啊?江姑娘是我朋友,不可以这么没礼貌!”眉头微微一紧,透出几分不悦。
“哎呀,不说了!说也白说。”知道对方油盐不进。认准的事,一条路走到黑。大少爷脾气都这样,何况他还是独生子。
轿车才开到茶楼门前,阿娴就从窗口探出了头,“生哥——”朝他招了招手,“我马上下来。”穿着高跟鞋,依旧健步如飞。跟楼下的伙计打了个招呼,推门上了车,“挞沙和皮蛋被警察抓了,我连人都见不到!听出来的人说,两人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因为什么事啊?”联想到保护费的事,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不就因为阿天说的那个小孩嘛!他们俩把那个小孩狠狠修理了一顿;当晚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来了一帮司警把人带走了。”跑江湖一定要抱团的嘛,有兄弟才不被人欺负。两人喊她一声“娴姐”,平日里也很帮她,她不能见死不救的。
“早说了让他们小心一点,别去惹那个姓蔡的。那姓蔡的是耀记的人,替祥叔做事的。”他已经提醒过了,他们听不进去有什么办法?
“以后遇到这种事,你就明说。你转弯抹角的,他们根本听不明白!”那两个都是粗人,没上过学的。其实她也没听明白,否则她就不让他们去了。
“我跟他们俩又不熟,点到为止喽。”人和人总归会有界限感,尤其是跟挞沙皮蛋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阿娴,他们都不可能坐在一起。答应把他们叫来,只是为了让她开心。
“那现在怎么办?能不能找找关系,把他们两个放出来啊?”楚楚可怜,一脸憧憬仰望着他。
小孩子打架,不是什么大事,半真半假的说笑道,“找勇哥吧,他罩我嘛。”
“以你现在的面子还不够用吗?”他现在也算小有名气了,在报纸上时不时都能见到他。要求勇哥的话,她自己就去了,何苦跑去找他?
“不是一条道上的嘛。”他要是自己跑到警察厅去保释两个小混混,那面子才叫丢大了,“你别急,咱们现在就预备一份大礼,去找勇哥。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勇哥出马,挞沙和皮蛋终于重见天日了。两个人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出了羁留房,直奔停在街边的万事得轿车。看见勇哥等在车上,紧跑几步过了马路,点头哈腰地谢道,“勇哥……多谢勇哥……多亏了勇哥……改天一起喝茶……恩情放在心里,有用的上我们的地方,您只管吩咐啊!”
“举手之劳,算了。要谢就去谢生哥吧。是那个黄重生带着礼物求到我门上,这个面子我总要给的。”勇哥心不在焉,懒得搭理他们俩,看了看表,招呼司机开车,“走了走了,时间差不多,那个素帕该到了吧?先找个地方打几圈麻将,别让峰哥他们等急了。”
望着远去的车辆,两人长出了一口气,对视一眼,靠着墙根坐了下来。
“蔡显扬——你个汪巴旦!莫欺少年穷!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早晚要报仇血恨!”皮蛋蹦蹦跳跳,对着警察厅的方向破口大骂,学着李小龙的招牌动作在鼻子上抹了一把。
挞沙紧皱着眉头,烦躁地打断对方,“行啦,还想被关进去啊?”
“出出气也不行啊?”挑着肩膀,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骂出来还不是一辈子受气?”龇牙咧嘴地揉着受伤的腿,吃力地站了起来,“去找生哥吧,去谢谢人家。”对方跟他们不熟,多半是看娴姐的面子,才肯出手帮他们。
“去哪儿找啊?不如问问娴姐吧?”东张西望,茫然挠了挠头。
“他要去哪里,会告诉娴姐吗?你以为娴姐真是他女朋友啊?生哥怎么可能喜欢她呢?逢场作戏罢了!”生哥对娴姐不错,他都看在眼里,不过生哥到底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跟一个舞女谈恋爱呢?都是娴姐自己胡思乱想,硬把生哥当成她的男朋友,还妄想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那怎么办?”觉得对方说的也有点道理。那些有钱人,哪个不玩女人啊,谁会真的把一个舞小姐当回事啊?
“所以喽,我们现在就去找生哥。那几天的报纸上不是说他开了个公司吗?叫什么名字啊?咱们干脆去他公司楼下死等。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一定要等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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