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逆天战神:轮回九重劫 > 第7章 茶馆外的“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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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被云层撕成碎片,茶馆内的烛火忽明忽暗。

陆小舟的茶刀挑开最后一人的手腕,玄铁令当啷坠地时,窗外三道身影已重重摔进青石板路的凹坑里。

“这就是青阳剑派的外门精英?”苏无痕甩了甩染血的茶刀,茶盏里的毒茶还冒着淡紫色热气,“刚才那招‘寒梅破’使得倒花哨,结果连我煮茶的蒸汽都躲不过。”

陆小舟弯腰捡起一枚玄铁令,指腹蹭过刻着的“青”字,眼底闪过冷光。

他忽然顿住——窗外街角的大黄狗原本正扒拉着残羹,此刻却直起脖子,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

更远处,房檐上那只总爱偷他烤红薯的三花喵,正弓着背盯着巷口,尾巴绷成了根弦。

“苏小姐,刘掌柜。”他推开窗,夜风吹得额发乱飞,“麻烦看看东边第三个瓦当。”

苏无痕跃上窗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瞳孔微缩——瓦当上伏着七只毛色不一的野猫,每只的爪子都扣进瓦缝,像一串暗褐色的风铃。

刘掌柜擦茶盏的手顿了顿,茶盏底的龟纹在烛火下忽隐忽现:“这些畜生往日里见人就躲,今日倒像是被什么赶着聚在一块儿了。”

陆小舟吹了声短促的口哨,一只灰斑猫从房檐窜进他怀里。

他摸了摸猫耳后那道旧伤疤——这是去年冬天他用半块烤饼救下的“疤脸”。

灰猫蹭了蹭他掌心,喉咙里滚出一串急促的呼噜。

“它们被人用掺了曼陀罗的肉干引过来,守着八个路口。”陆小舟放下猫,指节敲了敲窗棂,“李清风那孙子没走,他在布网。”

苏无痕反手抽出腰间的茶筅,竹片在掌心拍出脆响:“那还等什么?现在就撤!这破茶馆又不是金窝银窝——”

“撤不得。”刘掌柜突然开口,茶盏与木桌相撞发出闷响,“这茶馆是我师父用半条命换的基业,地下埋着半块龟纹玉牌。要是现在跑了,对方就知道我不是个普通茶商了。”

他掀起茶柜后的暗格,露出半块泛着幽光的玉牌,龟甲纹路里还凝着未干的血渍。

陆小舟盯着那纹路,忽然想起轮回盘在掌心发烫时,脑海里闪过的碎片——也是这样的龟纹,只不过更完整,悬在星幕之下。

“留。”他突然笑了,手指摩挲着轮回盘上的刻痕,“既然他们想玩围猎,那咱们就当回猎人。苏小姐,麻烦把地窖的防潮炭搬两筐到厨房;刘掌柜,您把后巷的青石板松一松——松到能踩塌的地步。”

密室的门“咔嗒”合上时,小白狐的爪子还扒着门缝。

陆小舟蹲下身,用额头抵了抵它湿润的鼻尖:“乖,等会儿给你偷刘掌柜的桂花糕。”狐尾卷住他手腕轻晃两下,终于缩了回去。

回到堂屋时,轮回盘在他掌心烫得惊人。

陆小舟咬了咬牙,灵力顺着指尖注入玉盘——熟悉的眩晕感涌来,茶盏里的茶汤倒流回壶,苏无痕手中的茶筅从举起到放下,刘掌柜刚松开的青石板又严丝合缝。

但这次不一样。

在时间回溯的迷雾里,他看见一道白衣身影。

她站在星图中央,发间的银簪坠着碎星,转身时眼尾的泪痣像滴未干的墨:“小舟,因果线要自己攥紧。”

是林幽月。

陆小舟猛地睁眼,轮回盘“当”地砸在桌上。

他摸了摸发烫的眼角,喉间泛起腥甜——这是使用轮回盘过度的征兆。

但此刻窗外的更鼓声已经敲过三更,月光被乌云吞得只剩一线,足够暗了。

“来了。”苏无痕的声音像淬了冰。

茶馆外的青石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是一人两人,是成串的、裹着软皮靴的脚步。

陆小舟打了个呼哨,房檐的野猫们同时窜向不同方向——这是他和“疤脸”约好的暗号:东边三个,西边五个,南边八个。

“二十三个。”他报出数字时,李清风的笑声已经穿透夜色:“陆小乞丐,你以为打退三个废物就能翻天?老子带了玄铁卫,还有十斤‘迷魂散’——”

话音未落,数十道白烟从茶馆四周腾起。

陆小舟吸了口气,鼻腔里泛起甜腻的花香——是曼陀罗混着安息香,这味儿能让人四肢发软,比直接下毒还阴。

“苏小姐!”他大喊一声。

苏无痕早有准备,抄起铜壶砸向墙角的青砖。

“咔”的脆响后,沸水从地缝里涌出来,顺着茶桌下的暗渠流向四面八方。

蒸汽裹着茶香炸开,瞬间稀释了迷烟。

李清风的手下们刚要冲进来,被蒸汽一扑,纷纷呛得弯腰咳嗽。

“好机会!”陆小舟反手激活轮回盘,这次他咬着牙延长回溯——不是三秒五秒,是整整十分钟!

时间的潮水倒卷而来时,他看见自己正在和苏无痕布置机关。

陆小舟盯着那个“自己”,突然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后巷的青石板再松半寸。”

当现实中的他再次睁眼时,李清风的玄铁卫已经冲进了堂屋。

为首的弟子举着剑指向他咽喉,却见陆小舟突然瘫软在地,茶刀“当啷”掉在脚边。

“晕了?”那弟子嗤笑一声,弯腰去捡茶刀。

“小心!”李清风突然尖叫。

但已经晚了。

陆小舟的脚尖勾住茶凳腿,猛地一拽——那弟子立足不稳,踉跄着往后退,后脚正踩在后巷松过的青石板上。

“咔嚓”一声,石板塌陷,他整个人掉进了刘掌柜早年挖的地窖,摔得杀猪似的嚎叫。

与此同时,苏无痕的茶筅横扫而出,竹片上沾着的毒茶精准喷进三个弟子的眼睛。

他们捂着脸打滚时,陆小舟已经抄起茶刀,刀背重重敲在李清风后颈。

“你...你怎么可能——”李清风眼前发黑,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月光重新漫进茶馆时,满地都是玄铁令和染毒的茶盏。

苏无痕踢了踢李清风的腿,弯腰捡起他腰间的青铜哨:“这次算咱们赢,但青阳剑派不会善罢甘休。”

陆小舟靠在茶柜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

轮回盘还在掌心发烫,烫得皮肤发红,他能清晰听见经脉里传来细若游丝的碎裂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一点点抽离。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扯了扯嘴角,可那笑没到眼底。

窗外,梅花状的脚印又多了一圈,在月光下泛着淡青色的光。

(陆小舟没注意到,当他低头时,轮回盘的刻痕里渗出一丝血线,顺着掌心爬进袖口。

他只觉得越来越冷,冷到骨子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耳边低语:九重劫数,才刚开始。



茶盏里的残茶结了层薄冰,陆小舟靠着茶柜滑坐在地,指节抵着眉心闷咳两声。

掌心里的轮回盘仍在发烫,却不像先前那般灼人,反而像块浸了寒潭水的火炭,烫得皮肤发疼又透着刺骨凉意。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发现指腹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金粉——这是轮回盘刻痕里渗出来的,在月光下像碎落的星子。

“别硬撑了。”苏无痕蹲下来,茶刀“当”地插在两人中间的青砖缝里。

她素白的衣袖沾着血渍,发尾却还翘着根没来得及理顺的茶梗,“刚才用轮回盘回溯十分钟,你经脉里的灵力都快榨成渣了。我阿爹当年用家传的‘醒神丹’吊命,也就是撑过三次这样的消耗。”

陆小舟扯了扯嘴角:“苏小姐什么时候改行当大夫了?”话没说完又呛咳起来,喉间的腥甜几乎要漫到舌尖。

他这才惊觉,刚才激活轮回盘时那种“有东西抽离”的感觉,原是本命精血在顺着玉盘纹路往外渗——袖口处的血线已经爬到了小臂,像条暗红色的小蛇。

苏无痕没接他的调侃,伸手拽住他手腕。

她的指尖凉得像刚从井里提上来的茶盏,按在他脉门上时,陆小舟听见她倒抽了口冷气:“你的命门穴在跳。”她掀开他的衣袖,看着那道诡异的血线,“这是轮回盘在吞你的生机。玉盘里刻的不是普通纹路,是……”她顿了顿,抬头看向刘掌柜,“刘叔,该把茶窖里的《百器志》拿出来了。”

刘掌柜的手在茶柜上摸了三摸,第三块雕花木板“咔”地弹开。

他取出个裹着油布的木匣,匣盖掀开时,陆小舟闻到股陈年老茶的香气——混着淡淡血腥味。

匣中是本泛黄的绢帛书,封皮上的“百器志”三字被人用朱砂描过,边角还沾着暗红的渍,像是血。

“这是我师父当年在极北冰原的古庙里偷的。”刘掌柜的声音忽然哑了,“他说那庙里供着尊断了手的青铜像,手里托的就是轮回盘。”他翻开绢帛,泛黄的字迹里夹着幅线描图——正是陆小舟掌心的玉盘,只不过图上的玉盘周围绕着九道黑链,每道链上都锁着颗泛着幽光的星。

“《百器志》里说,轮回盘是上古修士为对抗天道所铸。”苏无痕的手指划过图上的黑链,“每用一次轮回盘修正因果,就会抽走使用者一道‘命星’。九重轮回,就是要抽走九道命星——”她突然攥紧绢帛,“可命星是修士的本源,抽完九道,人就会变成没有灵智的活死人,比死还惨!”

陆小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刚才回溯时间时,看见林幽月站在星图里说的那句话:“因果线要自己攥紧。”原来那些星星不是普通星图,是他的命星?

他低头看向掌心的轮回盘,此刻玉盘上的刻痕里又渗出一丝血线,正缓缓朝着腕间的“命门穴”爬去——那是修士命星的汇聚之处。

“所以李清风那孙子没亲自来。”陆小舟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狠劲,“他知道我用轮回盘会伤本源,故意引我多使几次,等我变成活死人再动手。”他猛地攥紧玉盘,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可他忘了,老子是要救幽月的人,就算抽干九道命星,也得先把青阳剑派的狗爪子剁干净!”

苏无痕突然抬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蠢不蠢?”她从怀里摸出个青瓷瓶,倒出颗泛着金光的药丸塞进他嘴里,“这是我茶庄压箱底的‘回春丹’,能保你三天内命星不溃。但下次用轮回盘,最多回溯三秒——”她的声音突然轻了,“幽月要是知道你为她把命都搭进去,怕是要骂你活该。”

陆小舟嚼着药丸,甜丝丝的药汁混着血味在嘴里散开。

他望着窗外,李清风留下的威胁还在夜色里晃荡,可更让他心颤的,是刘掌柜刚合上的《百器志》里,最后一页用血写的批注:“天道若问,轮回盘主,当以命星为契,以魂火为引……”

“苏小姐。”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说这玉盘是对抗天道的,那幽月……她是不是也和这事儿有关?”

苏无痕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按,算作回答。

这时,后巷传来野猫的尖啸——是疤脸的警告。

陆小舟猛地起身,茶刀已经握在手里。

月光下,他看见青石板上多了行新的血字,是用玄铁剑刻的,每个字都渗着毒:

“陆小舟,明日卯时,占星阁前,你爱人的魂灯要灭了。”

轮回盘在他掌心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可这次,陆小舟没觉得疼。

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喉间滚出声低笑:“来得正好。老子倒要看看,是天道的规矩硬,还是老子的命星——”他摸了摸心口,那里还留着林幽月送他的银簪,“硬!”

窗外,那只三花喵突然竖起尾巴,朝着占星阁方向弓背炸毛。

而在更远处的暗巷里,李清风捂着后颈的淤青,望着手中的青铜哨。

哨声里,传来青阳剑派大长老阴恻恻的声音:“很好,他果然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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