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逆天战神:轮回九重劫 > 第5章 街头混混的“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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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漫进半盏茶茶馆时,陆小舟正用茶盏边缘刮去桌角的茶渍。

老榆木桌子的包浆被刮出道白痕,他盯着那道痕迹出了会儿神——像极了林幽月去年冬天用冰棱在他掌心画的小狐狸。

“客官,续壶?”刘掌柜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

陆小舟抬眼,正撞进对方刻意垂落的眼睫里。

这掌柜的手在擦铜壶时顿了顿,壶身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陆小舟抿了口茶,茶里没放糖——往常他来,刘掌柜总偷偷加半勺桂花蜜。

窗外突然炸开一声吆喝:“他娘的,这破茶馆还敢关着门?”

竹帘“哗啦”被掀开,冷风裹着五六个穿粗布短打的混混涌进来。

为首的络腮胡汉子踢翻条长凳,刀疤从左眼尾斜贯到下巴,破棉袄露出的棉絮沾着草屑。

陆小舟扫过对方腰间的铁尺——不是普通混混用的木棍,倒像是青阳剑派外门弟子的制式武器。

“保护费!”刀疤男拍桌,震得茶碗跳起来,“上个月二十文,这月涨成三十!”

“赵老大这是要喂饱长安城的耗子?”陆小舟翘着二郎腿笑,“上月在西市抢卖糖葫芦的老汉,您说要给妹妹抓药;前儿在东市踹菜贩子的筐,又说要给老娘买棺材。合着您家妹妹和老娘,比长安城的节气还变着法儿来?”

刀疤男的脸腾地红了。

他身后的小混混憋着笑,被他回头瞪了一眼,立刻绷直了脖子。

陆小舟注意到,这些人虽装得凶神恶煞,目光却总往柜台后的米缸、灶房的竹帘上飘——不是来收钱的,是来搜东西的。

“你他妈算哪根葱?”刀疤男抄起铁尺砸向陆小舟面门,“老子收保护费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陆小舟侧身躲过,茶盏里的残茶泼在刀疤男鞋面上,“可这茶馆的茶钱是我付的,您踢翻的凳子是我坐的,您溅我身上的泥点子——”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得赔我新衣裳。”

刀疤男的铁尺悬在半空。

陆小舟瞥见他喉结动了动,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这不是街头斗殴的狠劲,倒像是被人拿住把柄的慌。

他故意用鞋尖勾住桌腿一扯,老榆木桌“吱呀”倒向刀疤男,趁对方手忙脚乱时,指尖轻轻戳了戳袖管里的小白狐。

小白狐的尾巴尖颤了颤。

茶馆外突然响起狗吠。

花斑老黄狗“嗷呜”撞开半掩的木门,三花猫从梁上扑下来挠中刀疤男的耳朵,灰雀群“扑棱棱”冲进窗户,啄得小混混们抱头乱窜。

陆小舟趁机摸向胸口的轮回盘,幽蓝光芒在掌心一闪——他见过这东西的本事,能让时间倒着走那么几息。

铁尺的寒光逼近眉骨的刹那,陆小舟眼前的画面突然倒转:刀疤男的铁尺退回到半空,他自己的手正缓缓抬向对方手腕。

他咬着牙往前一探,指尖先一步扣住铁尺的铜环,腕子一翻,铁尺“当啷”掉在地上,同时膝盖顶在刀疤男后腰。

“说。”陆小舟踩着铁尺,“谁让你们来的?青阳剑派?”

刀疤男疼得额头冒冷汗,却梗着脖子不说话。

陆小舟蹲下来,从怀里摸出块烤红薯——是张老三今早塞给他的,还热乎着。

他剥了皮,递到刀疤男鼻尖:“你妹妹小芸昨儿在城隍庙外要饭,我给了她半块炊饼。她跟我说,你娘咳得整宿睡不着,连药渣子都买不起。”

刀疤男的瞳孔猛地收缩。

“青阳剑派的人拿你娘的药引要挟你,对不对?”陆小舟把红薯塞进他嘴里,“我能让你娘喝上川贝枇杷膏,能让小芸进绣坊学针线,也能让你这刀疤变成——”他指了指自己脸,“小酒窝。但你得先说实话。”

刀疤男嚼着红薯,眼泪“啪嗒”掉在地上:“是……是青阳剑派的陈执事。他说茶馆里藏着个拿狐的乞丐,让我们盯着,要是搜出东西,就给五两银子治我娘的病……”

“赵铁柱。”陆小舟突然笑了,“你去年冬天在破庙外帮我挡过醉汉的酒坛,我记得。”

赵铁柱猛地抬头。

陆小舟拍了拍他肩膀:“从今天起,你跟着我。我保你娘的病,保小芸的饭,保你不用再给狗腿子当枪使。”他弯腰捡起铁尺,在手里转了个花,“但你得先把青阳剑派的秘密会议说清楚。”

“城南破窑!”赵铁柱竹筒倒豆子,“陈执事说这月十五夜里子时,各派要商量怎么剿灭轮回盘的持有者。他们还说……说那东西能改命,留着是祸害!”

陆小舟的手指在轮回盘上轻轻一按。

幽蓝光芒顺着指缝溢出,在桌面投下细碎的星斑。

这时,一直沉默的刘掌柜突然开口:“小陆啊,你这手段,倒让我想起三十年前的自己。”

陆小舟转头。

刘掌柜不知何时卸了青布围裙,露出里面月白劲装。

他抬手拍了拍柜台,檀木台面“咔”地裂开条缝,一把锈迹斑斑的剑从中弹出,剑鞘上的云纹与观星阁的梅穗纹如出一辙。

“我本是苍梧剑派的外门大弟子。”刘掌柜抚过剑鞘,“因不肯参与灭门惨案,被逐出师门。这些年隐姓埋名,就图个眼不见心不烦。”他看向陆小舟,眼底泛起精光,“但你这小子,让我想起当年那个敢跟长老拍桌子的自己。这茶馆,以后就是你的落脚处。灶房地下有密道,后巷的灰雀归我管,要查观星阁的事——”他指了指那把剑,“梅穗剑的消息,我或许能帮上忙。”

陆小舟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那声音像是有人踩着青石板狂奔,鞋跟磕在砖缝里发出“嗒嗒”响,到茶馆门口时猛地刹住,接着是两下闷重的叩门声。

刘掌柜的手按在剑柄上。

陆小舟摸了摸袖管里的小白狐,它正用爪子轻轻扒拉他的手腕——是警告,不是敌意。

“来了。”他低声说,目光扫过柜台后的米缸,灶房的竹帘,还有赵铁柱腰间重新别好的铁尺。

门外的叩门声突然顿住,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冽如霜的男声:“陆小舟,出来吧,我们又见面了。”

陆小舟的后颈瞬间绷直。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三个月前在城西破庙,李清风带着青阳剑派的外门弟子围堵他,当时他靠着小白狐引开巡逻犬才逃出生天。

李清风是青阳剑派大长老的亲传弟子,练的是“寒梅十三式”,出剑时带三分冰魄寒气,上回交手时他左肩的刀伤,正是被对方剑穗上的冰棱划的。

“小陆?”刘掌柜的拇指摩挲着剑柄,梅穗剑的锈壳簌簌掉落,露出底下寒芒毕现的剑身。

赵铁柱攥紧铁尺,指节发白,小混混们缩在墙角,连粗气都不敢喘。

“李师兄别来无恙啊。”陆小舟懒洋洋起身,踢开脚边的长凳,故意用鞋尖碾了碾地上的铁尺,“上回在破庙,您说要取我项上人头去领赏,怎么着,改敲茶馆门要茶喝了?”

木门“吱呀”被推开。

李清风立在门槛处,月白缎面道袍绣着青竹暗纹,腰间玉牌坠着冰魄珠,每走一步都发出细碎的清响。

他眉峰如刃,左眼尾一颗红痣衬得面容更冷,目光扫过茶馆内众人,最后落在陆小舟腰间——那里别着赵铁柱的铁尺,而他掌心的轮回盘,正透过布料渗出幽蓝微光。

“陆兄弟倒是会挑地方。”李清风轻笑,声音却像浸了冰水,“陈执事说有群混混在茶馆闹事,我还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原来是你。”他抬手示意身后,三个持剑弟子鱼贯而入,剑尖斜指地面,“青阳剑派替百姓清剿流寇,陆兄弟不会反对吧?”

陆小舟注意到,李清风的目光在赵铁柱脸上多停了半息。

看来陈执事没把赵铁柱的背叛说出去,或者李清风根本不信混混能反水。

他不动声色地往刘掌柜身侧靠了靠,袖中小白狐的尾巴缠上他手腕——这是在说门外还有人。

“清剿流寇?”陆小舟突然弯腰捡起赵铁柱掉在地上的烤红薯皮,“那赵老大他娘的药钱,您青阳剑派给报吗?他妹妹小芸的绣坊银子,您出吗?”他把红薯皮甩在李清风脚边,“还是说,您清剿的‘流寇’,是不肯帮你们找轮回盘的可怜人?”

李清风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身后的弟子互相对视,其中一个年轻些的攥紧了剑柄。

陆小舟知道自己赌对了——陈执事没把任务详情告诉李清风,或者这尊大佛根本不屑听小喽啰的汇报。

“你倒是消息灵通。”李清风抬手,冰魄珠突然泛起冷光,茶馆内的温度骤降,茶盏里的残茶结了层薄冰,“但知道太多的人,通常活不过今晚。”

刘掌柜的剑“嗡”地出鞘半寸,寒光映得李清风的道袍泛起青灰。

陆小舟却突然笑了,他冲刘掌柜摇了摇头,又对赵铁柱使了个眼色。

赵铁柱立刻明白,带着小混混们缩到灶房门口,手悄悄搭在门闩上——那后面是刘掌柜说的密道。

“李师兄急什么?”陆小舟退到窗边,指尖轻轻叩了叩窗纸,窗外传来灰雀的啁啾——是刘掌柜养的信鸟。

他能感觉到,小白狐正用爪子扒拉他的袖口,那是在说门外的埋伏有七个人,三个在左,四个在右。

“您看这茶馆,米缸里只有半斗糙米,灶房连块肉都没有,能藏什么宝贝?”他故意把铁尺往桌上一磕,“倒是您身后的剑——”他突然倾身凑近李清风,压低声音,“寒梅十三式的第七式,是不是该配合冰魄珠的寒气?上回我跑太快,没看清。”

李清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刚要拔剑,窗外突然传来灰雀的尖鸣。

陆小舟趁机掀起窗纸一角——月光下,七个持剑弟子正蹲在墙根,剑尖映着寒光,像七把插在阴影里的刀。

他迅速放下窗纸,冲刘掌柜微不可察地摇头。

刘掌柜的手慢慢从剑柄上松开,梅穗剑的寒光隐入鞘中。

陆小舟摸了摸轮回盘,幽蓝光芒在掌心流转,他能感觉到,时间的丝线正绕着指尖轻轻颤动——如果需要,他能让这一切倒转三息,足够带着所有人钻进密道。

“李师兄要是真闲得慌,不如陪我喝杯茶?”陆小舟重新坐回凳上,端起刘掌柜刚续的茶盏,“您看这茶,没放桂花蜜——”他突然挑眉,“往常刘掌柜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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