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逆天战神:轮回九重劫 > 第41章 逆境中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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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舟的靴底碾过村口青石板时,后颈还残留着鬼哭谷山风的冷意。

他怀里的玉佩硌得肋骨生疼,那枚刻着青阳的玉坠子,此刻倒像块烧红的炭。

赵老应该还在茶棚。苏无痕的茶包在腰间晃得急,混着血锈味的甜香散在风里,昨儿我见他往茶盏里续了第七遍水,茶叶都泡成渣子了还不肯走。

林幽月的星图在指尖凝成细链,链尖轻轻点了点陆小舟后背。

她的声音裹着星芒的凉:他在等我们。

茶棚的竹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赵长老的白胡子先探了出来。

老人枯瘦的手撑着桌沿站起来时,茶盏底的碎片在月光下闪了闪——和陆小舟怀里的玉佩,纹路竟能严丝合缝地拼上。

坐。赵长老推过三碗凉茶,碗沿还沾着没擦净的茶渍,鬼哭谷的血鼎,我年轻时见过。他浑浊的眼珠突然清亮起来,像被谁掀开了蒙尘的窗,当年沈青阳还是个执剑童子,跟着我去谷里取过因果录。

他说要拿那东西镇山门,结果...老人的指节叩在桌板上,结果他把三百二十条人命,都刻进了鼎里。

陆小舟喉结动了动。

他摸出玉佩拍在桌上,青铜鼎里的血锈味突然涌进鼻腔:现在是三千二百。

探子说祭天台,月圆时。

苏无痕的茶雾嘶地窜起来,在桌面凝成一团青雾。

茶雾里浮着半枚棋子——正是祭坛上那些白骨刻的:阿爹被灭门那晚,我在火场里也捡到过这东西。她指甲掐进掌心,当时我以为是族里老祖宗的陪葬品,现在看

是天机老人的算筹。赵长老突然抓起那枚骨棋,指腹抚过上面细密的刻痕,他推演术法要用活人生魂当棋子,每动一步,就有一条命被碾碎。老人的手剧烈发抖,茶盏里的凉茶泼湿了前襟,当年沈青阳能坐上掌门之位,全靠天机老人用三千二百条命给他推了条天命之路。

现在...现在他要推自己成天道。

林幽月的星图轰地炸成漫天星屑。

她盯着窗外渐圆的月亮,眼尾的碎芒刺得人发疼:三天后月至中天,是因果最乱的时刻。

他们要拿三千二百条命当引子,把沈青阳和天道...彻底熔成一体。

陆小舟突然站起来,木凳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他掌心的轮回盘发烫,像在提醒什么:得找阿莲。

她当年在杂役房当差,肯定知道天机老人的老巢。

阿莲是从茶棚后钻出来的。

她裹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怀里还抱着个破布包,露出半截褪色的红绳——那是陆小舟七岁时用草编了送她的。我在柴房听见你们说话了。姑娘的声音发颤,却咬得很死,天机老人的仪式...在乱葬岗的老墓里。

我阿爹是守墓人,他死前跟我说过,墓里有块能改命的碑。

乱葬岗的雾气比鬼哭谷更浓。

陆小舟踩着腐叶往前走,鞋底陷进半尺深的泥里。

苏无痕的茶雾在前方散开,把隐在草窠里的绊马索蒸得冒起青烟;林幽月的星图悬在头顶,星光像银针似的扎破黑暗,照出石壁上若隐若现的刻痕——那是机关的引。

往左三步,跺脚。陆小舟突然拽住苏无痕的手腕。

他盯着石壁上深浅不一的苔藓,老墓的机关跟杂役房的米缸一样,湿的地方是活,干的是死。

你倒像在自家后院遛弯。苏无痕翻了个白眼,却依着他的话抬脚。

地面传来咔的轻响,一块青石板陷了下去,露出向下的石阶。

林幽月的星链缠上他手腕,凉丝丝的触感透过衣袖渗进来:小心。

密室的门是从里面封死的。

陆小舟摸到门沿的凹痕时,指尖突然被什么硌了一下——是道极细的血槽。

他回头看了眼苏无痕,姑娘已经摸出茶针,在门缝里挑出半片指甲盖大小的金箔:机关触发就会喷毒,金箔遇毒变紫...现在还是黄的。

门开的瞬间,霉味裹着铁锈味扑了满脸。

正中央的石台上,立着块半人高的石碑。

碑身刻满扭曲的符文,最顶端三个大字在星光照耀下泛着幽蓝——因果录。

陆小舟的轮回盘突然烫得灼手。

他刚碰到石碑,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似的踉跄后退。

眼前闪过无数碎片:穿道袍的老人(是天机老人!

)站在碑前,手里攥着串骨珠;沈青阳跪在他脚边,额角抵着地面;三百二十个模糊的人影被抽离魂魄,像断线的风筝往碑里钻...

他们要把三千二百条命的因果,全塞进沈青阳的命格里。陆小舟的声音在发抖,这样他就能...就能代替天道。

代替天道?苏无痕的茶雾刷地凝成刀刃,他也配?

林幽月的星图突然剧烈震动。

她盯着石碑底部新浮现的刻痕,指尖在星芒里划出个祭字:三天后的祭天台,是最后一步。

他们要把这些因果...全种进活人的命里。

轰——

密室的石门被撞开的刹那,陆小舟已经拽着两人闪到石碑后。

七个黑衣探子举着短刃冲进来,为首的那个腰间挂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青阳玉佩。

杀了他们!探子的短刃映着星光,泛着淬毒的幽绿。

陆小舟的轮回盘在掌心转了个圈。

他能清晰看见短刃划破空气的轨迹,听见探子喉咙里急促的喘息——时间,变慢了。

他拽着苏无痕的茶包往前一送,茶雾裹着探子的手腕;林幽月的星链缠住另一个人的脚踝。

等时间重新流动时,七个探子已经全被捆在石碑上,喉间抵着轮回盘的光纹。

说。陆小舟的指节捏得发白,天机老人要怎么用因果录?

为首的探子抖得像筛糠。

他盯着陆小舟发红的眼,突然哭了:他说...沈掌门要成天道,得把三千二百人的因果当养料。

祭天台的地底下埋着因果录的碑座,等月至中天...等月至中天就把所有人的命魂...都打进碑里!

陆小舟的轮回盘嗡地轻鸣。

他扯下探子腰间的玉佩,和怀里的那枚并排放在石碑前——两枚玉坠上的青阳二字,正好拼成完整的青字。

走。他弯腰捡起茶棚里赵长老给的碎茶盏,碎片边缘还沾着赵长老的茶渍,得把这些证据,还有古墓里的因果录,都摆到沈青阳面前。

苏无痕的茶包在风里晃得更急了。

她摸出块糖糕塞进陆小舟手里,糖霜沾在他虎口的血渍上,甜得发苦:等掀了沈青阳的道台,我阿爹茶窖里的女儿红,咱们分着喝。

林幽月的星链缠紧了两人的手腕。

她眼尾的碎芒落进陆小舟掌心,烫得像团火:这次,我们掀的不只是道台。

乱葬岗的雾不知何时散了。

月光照在因果录石碑上,把三千二百四个刻痕映得发亮。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鸣,像是某种倒计时的钟。

陆小舟攥紧轮回盘,听见山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算盘声——噼啪,噼啪,每一声都在数着,三天后的祭天台,三千二百条人命的重量。

他回头看了眼密室。

因果录石碑上的符文突然泛起红光,像被谁点燃了导火索。

而在石碑底部,不知何时多了行新的刻痕——陆小舟,因果录。

走。他说,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剑刃,回村。

苏无痕和林幽月的影子叠在他身后,像团烧不尽的火。

而在他们脚边,三枚青阳玉佩闪着幽光,将月光切成细碎的星芒,铺成一条通向祭天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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