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失眠,食欲不振,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了不少。
白天在单位上班,她强打精神,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她会不自觉地观察领导的脸色,留意同事之间的议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心惊肉跳。
晚上回到家里,她也常常一个人发呆,或者唉声叹气。
张玉英和何家姐妹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关心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何家英一开始还想强撑着,说没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把公司要裁员,自己可能面临下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何家人也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他们都知道,何家英是个好强的人,如果真的下岗了,对她的打击肯定会非常大。
何家英整日愁眉不展,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挣扎。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失去了这份工作,自己还能去做什么。
那种前途未卜的无力感,让她这个一向自信的人,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和沮丧。
陈东很快就从何家桂和何家芬的口中得知了何家英面临的困境。
他听着她们描述何家英最近的消沉和焦虑,心中也替这位一向要强的三姐感到担忧。
他知道,对于何家英这样在国营单位里工作了多年,并且一直以此为荣的人来说,下岗不仅仅意味着失去一份工作和收入,更意味着一种身份的失落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感。
这种打击,往往比经济上的压力更让人难以承受。
陈东想了想,决定找个机会和何家英好好聊聊。
他并不指望自己能三言两语就打消何家英的顾虑,或者给她指出一条明确的道路,但他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让她不要过于焦虑,同时也想subtly地给她一些关于个体经济的“暗示”,让她知道,除了国营单位这条路,或许还有其他的选择。
一个周末的下午,陈东特意提了些水果,来到了何家。
他知道何家英这几天心情不好,可能不太愿意出门。
果然,何家英正一个人闷在房间里,连何家芬叫她出来吃水果,她都懒得动弹。
陈东敲了敲她的房门,轻声说:“三姐,是我,陈东。
能进来跟你聊聊吗?”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才传来何家英有些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陈东推开门,看到何家英正坐在床边发呆,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也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
房间里的窗帘拉着,光线有些昏暗,更显得气氛有些压抑。
陈东把水果放在桌上,拉了张凳子在何家英旁边坐下,温和地说:“三姐,我听桂姐和芬芬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单位的事情让你很烦心吧?”
何家英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烦心又有什么用?该来的总会来。
我就是就是没想到,我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说不要就不要了”她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陈东递给她一张纸巾,轻声安慰道:“三姐,我理解你的心情。
这种事情,换了谁都难以接受。
但是,你也不要太钻牛角尖了,事情也许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就算就算真的有什么变动,也未必就是世界末日。”
何家英擦了擦眼泪,苦笑一声:“不是世界末日是什么?我除了在百货公司当个售货员,还会干什么?出去了,谁还要我?我这个年纪,不高不低,要技术没技术,要力气没力气”她越说越觉得前途渺茫,声音也越发低沉。
陈东耐心地听着她倾诉,没有打断她。
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才缓缓开口说道:“三姐,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也很迷茫。
但是,我觉得你也不必把自己看得一无是处。
你在百货公司这么多年,积累的销售经验,待人接物的能力,这些都是很宝贵的财富啊。”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开始“无意”中聊起了自己的店铺:“就拿我这个小店来说吧。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什么都不懂,就是凭着一点修家电的手艺,摸着
陈东耐心地听着她倾诉,没有打断她。
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才缓缓开口说道:“三姐,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也很迷茫。
但是,我觉得你也不必把自己看得一无是处。
你在百货公司这么多年,积累的销售经验,待人接物的能力,这些都是很宝贵的财富啊。”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开始“无意”中聊起了自己的店铺:“就拿我这个小店来说吧。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什么都不懂,就是凭着一点修家电的手艺,摸着石头过河。
那时候,很多人也不看好我,觉得个体户不稳定,没保障,说不定哪天就干不下去了。”
何家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丝波动。
她当然知道陈东的店铺现在有多红火,也知道他赚的钱比自己在百货公司辛辛苦苦一个月拿的工资要多得多。
陈东继续说道:“但是,你看现在,我的店不是也慢慢做起来了吗?虽然辛苦一点,操心的事情也多一点,但至少是给自己干,干多少都是自己的。
而且,现在国家政策也越来越好了,鼓励个体经济发展。
我认识的一些朋友,有开小饭馆的,有搞服装批发的,还有做建材生意的,刚开始也都是从小打小闹做起,现在也都做得有声有色,日子过得比以前在单位里舒坦多了。”
他举了几个自己知道的个体户成功的例子,比如街口那个卖早点的大婶,靠着勤劳和好手艺,供出了两个大学生;还有市场里那个卖服装的小老板,从一个小摊位做起,现在已经开了好几家分店。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