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张郃身为曹营猛将，战意值一向稳定在90%以上，即便是操练中表现不顺，也不会低至这种程度。
更诡异的是，他的体力、士气、忠诚度等其他数据都保持正常，唯独战意持续走低。
“难道……生病了？”陆离嘀咕着，在脑海里翻找可能的解释。
他正思索间，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即赵俨的身影出现在帐门口，目光扫过陆离手中的文书。
“陆主记，今日军情汇总已整理完毕？”赵俨语气平静，眼神却锐利。
“嗯，差不多。”陆离合上手中竹简，心里想着要不要单独提一句关于张郃的事。
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末尾添了一句：“张郃战意低迷，恐影响战局。”
这是他一贯的做法，用游戏术语包装真实意图，让信息既能传达出去，又不至于太引人怀疑。
赵俨接过文书，略一浏览，神色微变。
“战意低迷？”
他抬眼看了陆离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陆离看着赵俨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发虚。
他知道，这句看似普通的提醒，在曹操手下那些老谋深算的幕僚眼里，恐怕会被解读出别的意思。
果然，半个时辰后，军议厅内气氛凝重。
赵俨将那封文书呈到曹操案前，低声说道：“主公，属下翻阅文书时发现一处异样。”
曹操正端坐于案前批阅军报，闻言抬起头来，示意他说下去。
“陆修远在今日文书中提到‘张郃战意低迷，恐影响战局’，属下以为，此事非同小可。”
曹操眉头微皱，缓缓放下笔。
“你的意思是……”
“战意低迷者，非伤病所致，亦非外力压迫。若连续三日下滑，极可能是将领心生不满，或对军令有所抵触。”赵俨顿了顿，加重语气，“臣斗胆推测，或许……有人心怀异志。”
这话一出，堂中几人都变了脸色。
程昱坐在一旁，张郃虽勇，然其出身袁绍旧部，若心有不甘，未必不会趁机作乱。”
曹操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案上的文书，若有所思。
“张郃……”他喃喃自语，“我用人向来以诚待之，若真如此，倒是我疏忽了。”
而此时的刘备营地中，孙乾和糜芳正在传递密信副本给诸葛亮。
诸葛亮接过信纸，细细看完，神色微沉。
“战意低迷……”他轻声念着，目光如炬，“此非寻常疲惫之状，而是士气受挫之象。”
孙乾疑惑地问：“先生是说，曹操军中出了问题？”
“不止是问题。”诸葛亮轻轻摇头，“这是人心浮动的征兆。若此时策反张郃，只怕适得其反，激起对方警觉。”
他停顿片刻，目光深邃：“传令，暂缓策反计划，改为加强舆论宣传，动摇其内部信任。时机未到，不宜轻举妄动。”
而在许都大营，陆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小小备注，已经在三方阵营中掀起轩然大波。
他一边整理明日文书，一边暗自吐槽：“我就是想提醒一下，别让张郃突然病倒，结果……怎么听起来像是要兵变了？”
他叹了口气，调出系统界面，再次查看张郃的状态栏。
【张郃·战意：81%】
没有变化。
陆离咬了咬牙，决定明天亲自去一趟张郃的营帐，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如果真是身体原因，那就该安排医官；若是心理因素，也得想办法开导。
他并不想搞事，但他怕自己的一句话，真的把事情搞大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曹操，已经悄然下令：
“派人盯住张郃，日夜不得松懈。”夜色沉沉，曹营灯火如豆。
陆离躺在帐中翻来覆去，脑海中却始终绕不开那句“张郃战意低迷”。
他不是没写过这种模棱两可的词儿，但没想到这次直接捅了马蜂窝。
“这波……好像真带崩节奏了。”他喃喃自语，盯着系统面板上那个稳如老狗的81%数值，心里一阵发虚，“张郃你倒是动一动啊，别让我成了背锅侠。”
与此同时，在营区深处的一座军帐内，张郃正独自坐在案前，手握酒杯，眉头紧锁。
他察觉到异样已经有些时候了，亲卫多了、巡营频繁了、连日常操练时都有人站在远处盯梢。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主公疑我？”他低声冷笑，
张郃虽出身袁绍阵营，但投靠曹操后忠心耿耿，南征北讨，从未有过二心。
如今却被无端怀疑，甚至被监视行踪，心中积压的情绪已到临界点。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晨雾弥漫。
议事厅内，曹操正与郭嘉、程昱等人商议军务，气氛凝重。
忽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侍卫通报：“张郃求见！”
众人皆是一愣，曹操抬眼望去，只见张郃大步走入，神色冷峻，目光直视曹操。
“某虽不才，愿率本部出征南阳，以正视听！”张郃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曹操微微眯起眼睛，心中震动。
他下意识调出记忆中的信息，那封文书上说“战意低迷”，而眼前这位猛将却怒火中烧、战意昂扬，简直判若两人。
“奉孝，你怎么看？”曹操侧头看向郭嘉。
郭嘉轻轻一笑，眼神闪烁：“看来是误会一场。张郃性烈，受不得冤屈。如今主动请缨，正是洗清嫌疑之举。”
曹操沉吟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好，给你五千精兵，即刻开拔南阳。”
话音刚落，张郃抱拳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议事厅内一时寂静无声。
程昱皱眉道：“主公当真信他？此人反应太过激烈，未必没有反常之处。”
曹操淡淡一笑，道：“他若真有异心，又怎会如此冲动？反倒是这份赤诚，让人心安。”
门外，司马朗悄悄退下，准备向曹操汇报今日所见。
而此时，陆离正在自己的记室里，一边整理文书，一边偷偷调出系统界面查看张郃的状态栏。
【张郃·战意：97%（昨日：81%）】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瞪大双眼，“这数值跳得比KPI还快……”
他挠了挠头，苦笑着摇头：“我明明是在帮你预警身体状态，怎么反而让你更累了？”
正当他想着如何补救的时候，忽听外头鼓声响起，原来是校场即将开始例行操练。
陆离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去走一圈，顺便观察一下情况。
“今天也该去看看张郃训练状况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习惯性地再次调出系统界面。
然而就在这一刻，屏幕上的数值突然停顿了一下——
【战意：97%】
数值依旧正常，但陆离却发现，整个面板像是卡住了一瞬。
他皱起眉头，心头泛起一丝不安：“系统……不会出bug了吧？”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小小的异常，将成为接下来一系列误会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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