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内的灯火在微风中摇曳,透出一股诡谲的静谧。
凌二狗斜倚在东厢房的木榻上,手中把玩着那串铃铛圆球,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翠儿半倚在他身侧,鹅黄色薄衫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肩头,眼中带着几分娇媚与试探。
“爷,这玩意儿可真稀奇,”她轻声笑道,手指轻轻拨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今晚是要折腾奴家到天亮吗?”
凌二狗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伸手在她腰间一捏,低声道:
“折腾?嘿,翠儿,你可别小瞧了这小玩意儿。待会儿让你瞧瞧爷的手段,保证你下不了榻。”
翠儿嗔笑一声,身子一扭,半推半就地贴近他,语气甜腻:“爷尽会说这些吓人的话,奴家可不怕。”
房内烛光摇晃,暧昧的气氛逐渐升温。
凌二狗的目光却不时扫向窗外,似在盘算着什么更深的心思。
翠儿的娇笑与铃铛的脆响交织,掩盖了他眼底那抹冷冽的算计。
与此同时,内院厢房中,苏翎婉独自坐在桌前,手中握着林婉清递来的那块雕花玉佩。
她细细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眉间紧锁,思绪如潮。
林婉清的身份尚未完全明朗,但她隐约感到,这女子绝非简单的庶女。
北疆林氏的覆灭,城破嫡系必殉的铁律,若林婉清真是嫡女,那她的存在便是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雷。
苏翎婉轻叹一声,将玉佩放回桌上,起身推开窗。
夜风微凉,吹散了她心头的烦躁,却吹不散那股挥之不去的不安。
凌二狗的手段越发肆无忌惮,从赵国公府的闹剧到林婉清的安置,每一步都透着阴险的算计。
她咬紧牙关,心中暗道:
“此人若不除,迟早是我心腹大患。可如今,我却不得不依仗他……”
她的思绪被一阵隐约的铃铛声打断。
声音从东厢房传来,夹杂着翠儿的轻笑与低语,暧昧而刺耳。
苏翎婉脸颊一热,猛地关上窗,强压下心头的羞恼与愤怒。
“无耻之徒!”她低骂一句,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次日清晨,晨雾尚未散去,凌二狗已早早起身,站在庭院中伸了个懒腰。
他目光扫过内院,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昨日派出的手下已带回消息,林婉清的底细果然不简单。
据流民中的传言,林氏覆灭前,曾有人拼死护送一名女子出城,那女子的描述与林婉清高度吻合。
凌二狗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光芒。
“嫡女,嘿,这可是个大筹码。”他低声自语,语气中透着几分兴奋。
他正打算前往内院找苏翎婉,却见林婉清从厢房中走出,手里端着一盆清水,步履轻缓。
她低垂着头,似在躲避旁人的目光,衣衫虽换了件干净的,却依旧掩不住那股清冷的气质。
凌二狗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迎上前,语气戏谑:
“哟,林姑娘,这么早就起来干活?啧啧,真是个勤快的小娘子。”
林婉清闻言一僵,手中水盆微微一晃,水花溅出几滴。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警惕,低声道:“凌爷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逃难之人,哪敢偷懒。”
凌二狗哈哈一笑,凑近她几分,压低声音道:
“寄人篱下?嘿,林姑娘,你这张脸、这身段,哪像是逃难的?说句实话,你那庶女的身份,我可不信。北疆林氏的嫡女,才配得上你这气度吧?”
林婉清脸色一白,手指猛地攥紧水盆边缘,指节泛白。
她强作镇定,低声道:“凌爷莫要胡言,我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庶女,哪来的什么嫡女身份。”
“啧,嘴硬。”凌二狗冷笑一声,目光如毒蛇般在她身上游走,“我劝你老实点,爷的耐心有限。若让我查出点什么,你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一转,带着几分戏谑:“当然,你若肯乖乖听话,爷也能保你在这宅院里过得舒舒服服。怎么样,考虑考虑?”
林婉清咬紧嘴唇,眼中闪过一抹屈辱与愤怒,却只能低头沉默。
凌二狗见状,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朝苏翎婉的厢房走去。
苏翎婉早已听见院中的动静,推门而出,恰好撞上凌二狗那张痞气十足的脸。
她冷冷开口:“凌二狗,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林姑娘是我安置的人,你少去招惹她!”
凌二狗耸了耸肩,笑得肆无忌惮:“哟,大人这火气可不小。放心,我不过是跟林姑娘聊聊家常,哪有您想得那么龌龊。”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热气喷在她耳侧:“倒是大人,您这几天绷着脸,可不太讨爷喜欢。边关路远,不如多学学翠儿,晚上来东厢房伺候伺候?”
“你!”苏翎婉气得俏脸通红,猛地后退一步,咬牙道,“无耻之徒!若再胡言乱语,我定不饶你!”
凌二狗哈哈大笑,摆摆手,懒散地转身离开,扔下一句:“大人慢慢考虑,爷等着您回心转意。”
苏翎婉站在原地,胸口起伏不定,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屈辱与无奈。
她转头看向林婉清,低声道:“林姑娘,你莫怕。他若再为难你,只管告诉我。”
林婉清低头应是,眼中却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低声道:“多谢苏大人。”
与此同时,城外的流民营地中,凌二狗的手下已查到更多线索。
一名老乞丐醉酒后吐露,落霞城破时,林氏嫡女曾被护送出城,身上带着一块雕花玉佩,特征与林婉清完全吻合。
消息传回,凌二狗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的笑意。
“嫡女,果然是嫡女。”他低声呢喃,嘴角的笑意愈发狰狞,“苏翎婉,林婉清,这局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转身朝宅院走去,心中已开始盘算如何利用林婉清的身份,在边关之行中谋取更大的利益。
而苏翎婉,注定要在这场博弈中,被他一步步逼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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