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死一般寂静。
那句带着哭腔、慌乱到变调的“别……别报警!柱子哥,别去……”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何雨柱停住脚步,缓缓转身。
他的目光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直直射向声音的源头——贾东旭。
此刻的贾东旭,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哆哆嗦嗦地从自家屋门口挪出来,挡在何雨柱面前。
那副模样,活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院里众人,包括刚才还义愤填膺的聋老太太,都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贾东旭身上,也聚焦在何雨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
秦淮茹和贾张氏,在贾东旭冲出来的一刹那,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
秦淮茹的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双手死死绞着衣角,指节泛白。
贾张氏那双三角眼则飞快地转动着,闪烁着惊慌算计。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在接触到何雨柱冰冷眼神的瞬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果然是他们。
这院里,论起手脚不干净,又贪得无厌的,除了贾家,不做第二家想。
他就是要用这种泰山压顶般的威势,逼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柱子,柱子哥……”
贾东旭声音发颤,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别……别报警!是……是淮茹,她……她眼神儿不好,不小心……不小心拿错了。那肉……那肉已经……已经吃掉了!”
他说话磕磕巴巴,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与何雨柱对视。
这番话一出口,院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几十斤肉,不小心拿错?
还几天就吃掉了?
这谎撒得,简直把全院子的人都当成了傻子。
何雨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他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贾东旭,那眼神,充满了戏谑。
“哦?”
他拖长了语调。
“拿错了?贾东旭,你倒是跟我说说,几十斤的熟成肉,你媳妇儿是怎么个不小心拿错的?又是怎么个不小心,就给吃掉了?你当我是三岁娃娃那么好糊弄,还是觉得这院里的人,都没长脑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子穿透人心的寒意。
秦淮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脸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无数个耳光。
羞愧,难堪,还有一丝对贾东旭无能的失望,在她心头交织。
她嫁的这个男人,不仅窝囊,连句囫囵的谎话都编不圆。
贾张氏见儿子被逼问得狼狈不堪,那股子护短的泼妇劲儿又上来了。
她刚要上前一步,尖着嗓子嚷嚷。
“你……”
何雨柱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如同腊月寒风刮过。
贾张氏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半张着嘴,一脸惊惧。
她从何雨柱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狠厉。
这种眼神,让她从心底里发毛。
这还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她拿捏的傻柱吗?
院里众人,此刻也是议论纷纷。
“我的老天爷,几十斤肉,说吃就吃了?贾家这肚子是无底洞啊。”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精光,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这贾家,怕是要大出血了。
许大茂则缩在人群里,嘴角咧开,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他巴不得何雨柱把贾家往死里收拾。
“贾东旭。”
何雨柱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院里的嘈杂。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老实实把事情说清楚,那肉,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还敢跟我这儿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带你们一家子,去派出所里跟公安同志好好说道说道。我相信,公安同志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他语气中的威胁,毫不掩饰。
“公安”两个字,像两座大山,压得贾东旭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个年代,普通老百姓对穿制服的,有着天然的敬畏。
一旦因为偷盗被抓进派出所,不仅名声彻底臭了,工作都可能保不住。
何雨水在一旁,看着哥哥挺拔的背影,看着贾家人那副做贼心虚的丑态,心中既紧张又解气。
哥哥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受人欺负的傻柱了。
他现在,能保护她,能为她出头。
何雨柱就是要当着全院人的面,把贾家的脸皮,一层一层地剥下来。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占他何雨柱的便宜,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我……”
贾东旭被何雨柱逼视着,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进脖子里。
他张口结舌,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副狼狈不堪、丑态百出的样子,让院里不少人都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嗤笑声。
何雨柱看着贾家人的丑态,心中冷笑连连。
他就是要让他们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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