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媛得意的看着沈湘晚,“我偏说。沈湘晚入府三年无所出,霸占着我哥哥,还不许他纳妾,扬言哥哥只要纳妾,她就和离!”
程连枝垮了脸,“放肆!都散了!”
程溪恬:“继续说!”
官大一级压死人,程溪恬是公主,程连枝只是个郡主,这些人自然奉承程溪恬。
程连枝脸色不虞,“江潜,派人将这个疯婆子赶走,湘晚咱们走。”
沈湘晚拍拍程连枝的手,“没事,听她说。”
“湘晚——”程连枝眼中明晃晃的担忧。
程连枝只得给江潜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不光这样,她还不敬长辈,不敬丈夫,竟然敢殴打我母亲!威胁我哥哥。”
其实当朝女子地位不低,并不苛刻的要求女子三从四德。许多女子可以单独立户更生,但大户人家却很注重这些,以女儿三从四德为荣。
而且要遵守最起码的孝道吧。
“想不到啊,昌平侯夫人看着温温和和的,还能打婆婆揍夫君呢。”
也有人不信,“沈家出来的姑娘能做出这种事?”
“那可不好说,沈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万一精神受了刺激,性情大变怎么办?”
“那得多好的身手,当着府里众人殴打主子啊。”
沈湘晚嘴角勾起笑。
程连枝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沈湘晚,压低声音,“你动手了?他们得多过分啊!”
别人都说沈家大姑娘多么惊才绝艳,倾国倾城。只有和她熟悉的程连枝知道,沈湘晚回沈家之前,那可是个小霸王。
天知道沈家费了多大劲才把她调成名门闺秀。
“他们活该,我要和离他们不让。”
“嗯?和离!”程连枝抓住重点,“你终于想开了!要我说你就不该嫁!”
周围指指点点,程连枝意识到现在好像不是说话的时候。
沈湘晚闷哼,任由这些人指点。
“裴夫人,生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老夫人遍请名医都说我没病,你说这事儿……”
她故意没把话说全。
果然,人群炸了。
“想不到啊……”
这事儿太隐秘,这些人就算议论也不敢大声嚷嚷。
“你胡说八道!”乔媛一听,事情走向另一个方向,她转身高扬起巴掌,“你霸占着我哥哥,不许他纳妾你怎么不说?我哥哥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
程连枝突然开口:“我记得当年,是昌平侯跪在沈太傅的牌位前发誓,此生只有湘晚一个女人吧。”
就算沈琮是罪人,程连枝依然称呼他为沈太傅。
这话勾起了大家的回忆。
“对啊,我记得当初都说昌平侯痴心,为了沈大姑娘,甚至立下这等誓言。”
“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既然在沈太傅牌位前立誓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不是沈太傅,那是罪人沈琮,你别忘了。”
“哦对对,是我失言了,就算是罪人也是沈大姑娘的亲爹啊,昌平侯府这么逼迫沈大姑娘,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谣言愈演愈烈。
乔媛听了一耳朵,发现谣言好像对她不利。
“那我哥哥还在牢中,你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怎么说?”
“不清不楚?裴夫人是在说在下吗?”
江潜带了人过来隔开人群,沈湘晚的目光落在外围的蓝衫公子身上。
男子清冷出尘,可惜浑身都是戾气,望而生畏。
“陆栖迟也来了?”沈湘晚问。
程连枝:“他现在是玄麟卫指挥使,谁不给他面子啊,母亲才不愿和他交恶。”
乔媛沉下脸来。
为什么哪里都有陆栖迟。
程溪恬眼睛都亮了,“陆哥哥!”
陆栖迟朝二人行了个礼:“六公主,郡主。”
他看着乔媛:“本官奉命去请昌平侯,竟然传出这样不清不楚的谣言,本官实在冤枉。”
如果说沈湘晚的绯闻对象是别人,大家是相信的——毕竟是曾经长安城让人心驰神往的美人儿。
偏偏是陆栖迟这个活阎罗。
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程溪恬变了脸色,“好啊,你竟然敢诓骗本宫!江潜,将人赶出去!”
程连枝嬉皮笑脸:“欸,表妹,这是我男人!”
程溪恬气得脸都绿了,但是陆栖迟在这里,她又不舍得离开。
“差不多得了,她毕竟是六公主。”沈湘晚拉了拉程连枝的袖子。
“怕什么,闹到宫里皇舅舅还不是站在我这边。”
程连枝这话说的不假。
盛阳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姐,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而且因为不知道父亲是谁,随了盛阳长公主姓,上了皇家玉蝶。
不过,程连枝还是让江潜将人遣散了。
程连枝在旁边招待客人:“母亲准备了宴席,大家移步入席吧。”
沈湘晚回头,突然听到程溪恬夹着嗓子在和陆栖迟说话。
“陆哥哥你都好久没入宫了。”
陆栖迟朝沈湘晚看了一眼,那表情烦不胜烦,但又不得不应付程溪恬。
“最近公务繁忙。”
沈湘晚笑出声。
陆栖迟的眼神更加幽怨。
有人拖住陆栖迟,沈湘晚不想和陆栖迟碰面,拉着程连枝跑了。
“你俩到底什么情况!”
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气喘吁吁的跑到假山后面,脸上带着明媚的笑。
沈湘晚自己都恍惚起来——她好像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没事儿。”
沈湘晚不愿意提起陆栖迟。
陆栖迟和程连枝不一样。程连枝是沈湘晚回了长安后的玩伴,后来陆栖迟被接回陆家,程连枝才发现这俩人早就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
三年前沈家出事的时候她重病在江南养病,并不清楚其中内幕。
不过看如今二人这副模样,想来是郎有情妾无意。
“不愿说就不说,当年我不在长安城……”
提起这件事程连枝就很愧疚。
沈湘晚笑:“通敌叛国的事情,你就算在长安也帮不上什么忙。”
二人在假山后面闲话,突然听到外面悉悉簌簌的交谈声。
“嘘——”
程连枝示意沈湘晚安静。
“放开我!”
“美人儿别动,你就从了我吧。”
“这里是盛阳长公主的别苑,容不得你放肆!”
“长公主又如何?”
“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