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缺推开宿舍木门时,后颈那道淡红抓痕又开始发烫。
他反手闩上门,油灯噗地窜起火苗,映得墙上挂着的九节锁魂链泛着冷光。
系统面板。他低喝一声,半透明的淡蓝光屏浮现在眼前。
疗伤手法95/100的进度条刺得他眼皮发跳——方才给苏清月处理伤口时,指尖触到她手背的温度还残留在掌纹里。
得尽快把这俩技能刷满。他搓了搓后颈,那处皮肤下像埋着颗小炭球。
上回和邪祟交手,锁链甩出时慢了半拍,要不是苏清月替他挡了那道黑雾,现在躺床上的该是自己了。
接下来三天,丙字号牢房的空屋里总响着锁链破空的唰啦声。
陈缺天没亮就爬起来,用稻草扎了个歪歪扭扭的假人,锁魂链缠上假人脖颈的瞬间,系统提示锁魂链法熟练度 3(68/100)。
他咬着牙把锁链收回,金属环在掌心勒出红印:再快半秒,再快半秒。
到了傍晚,他揣着药箱在牢房区转悠。
老狱卒王伯擦楼梯时摔了手腕,他蹲在台阶上捏骨:疼就喊,憋着容易错位。指腹顺着骨缝推揉,系统提示疗伤手法熟练度 5(96/100)。
王伯疼得直抽冷气,他倒笑:您这声儿比前天张婶的中气足,恢复得快。
第四天夜里,陈缺摸黑溜到最里间的死牢。
铁窗漏进的月光里,林渊正盘坐在草席上,灰白的头发散在肩头。
林伯。陈缺压低声音,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是他在密室墙缝里拓下的法阵纹路,前天那团黑雾里的金纹,我照着画了。
林渊枯瘦的手指抚过纸页,眼尾的皱纹突然绷紧:这是镇灵枢的引阵。他抬头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锐光,你找到的不是普通法阵,是镇压上古邪物的核心枢纽。
陈缺后颈的红印嗡地一跳。
他想起那天在密室里,黑雾裹着金纹翻涌时,那道印记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但引阵只是引子。林渊将纸页递回,要找到真正的枢眼,得顺着金纹走向找。他指节叩了叩地面,九幽冥狱建在极阴之地,枢眼......可能在更底下。
陈缺捏着纸页的手紧了紧。
窗外传来巡夜梆子声,他突然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原来那些在墙根底下渗上来的凉气,那些夜里总有的呜咽风声,都是因为地底下压着这么个东西?
谢了,林伯。他起身要走,却被林渊叫住。
老人从草席下摸出块半指长的玉牌,纹路和他拓的法阵有几分相似:拿着,遇到枢眼时或许用得上。
玉牌入手微凉,陈缺刚要推辞,林渊已重新闭上眼:我这把老骨头出不去,但总得有人把事情捅穿。
第五天傍晚,苏清月的绣春刀叩响了陈缺的门。
她换了身月白劲装,发尾沾着点草屑,显然刚从外头查案回来:赵严这两天调了两队狱卒守地下三层。她把刀往桌上一搁,我查了卷宗,十年前有批犯了忌讳的重犯被关进去,之后再没记录。
陈缺摸出林渊给的玉牌:可能和镇灵枢有关。他把这几天的发现扼要说完,苏清月的指尖在刀鞘上敲出轻响:今晚子时,地下三层。
子时三刻,陈缺跟着苏清月猫腰钻进储物间。
她袖中摸出根细铁丝,咔地捅开墙根的青砖——那是他上周巡逻时发现的裂缝,当时只当是年久失修。
霉味混着潮湿的土腥气涌出来。
苏清月打着火折子,火光映出向下延伸的石阶。
陈缺的锁魂链先探了探路,锁链末端的铜铃没响——没有邪祟气息。
两人刚下到第三层,陈缺后颈的红印突然烫得发疼。
他抬手按住,就见前方石壁上爬满暗金色纹路,和他拓的法阵如出一辙!
是枢眼。苏清月的声音也低了,这些金纹......在动。
陈缺凑近细看,果然见金纹像活物般顺着石缝游走。
他刚要摸玉牌,外头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苏清月拽着他闪进石壁后的凹处,火折子噗地灭了。
都给老子看仔细!赵严的尖嗓在密室里炸开,地底下的东西,碰一片砖都得掉层皮!
陈缺屏住呼吸。
月光从头顶透气孔漏下来,照见赵严腰间挂着的钥匙串——那是地下三层的总钥匙。
他身旁的狱卒缩着脖子应是,有个年轻的小声问:典狱长,那邪祟......真压得住?
压不住?赵严冷笑,金属钥匙相互碰撞的脆响刺得陈缺耳膜发疼,当年老皇帝用三千死囚血祭,现在就算它蹦跶......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也轮不到你们操心。
苏清月的手在陈缺掌心攥紧。
黑暗里,陈缺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赵严的脚步声——原来这九幽冥狱底下,压着的不只是邪祟,还有大凉王朝最见不得光的秘密。
当赵严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时,陈缺摸出怀里的玉牌。
玉牌表面浮起淡淡的金光,和石壁上的金纹遥相呼应。
他转头看向苏清月,就着月光看见她眼底翻涌的暗潮——和他心里那团火,烧得一样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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