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雷洛探长,该我在警界呼风唤雨了 > 第20章 神秘来信引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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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的公寓里,林远背靠着门,目光像猎鹰般在房间里扫过。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那声音仿佛是时间的催促,让他的神经愈发紧绷。

台灯被他调到最暗,暖黄光晕里,那封深灰色信封平摊在茶几上,便签纸被他用镇纸压着,字迹在灯光下泛着冷意——雷洛只是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头。

那深灰色的信封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压抑,信封的纸质粗糙,触感如同砂纸一般,摩擦着他的指尖。

他记得拆信时风灌进领口的凉意,那凉意顺着皮肤蔓延,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记得楼道阴影里那抹晃动的黑影,那黑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仿佛是恶魔的低语。

此刻他摸出配枪,保险打开,沿着墙根一步步检查每个角落。

配枪在他手中沉甸甸的,金属的质感传递着冰冷的气息。

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衣柜、床底、阳台晾衣杆后的死角,甚至连厨房抽油烟机的缝隙都没放过。

当他凑近抽油烟机时,能闻到里面残留的油烟味,刺鼻而油腻。

直到确认没有窃听器或埋伏,才把枪收进抽屉,坐回沙发时,后颈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领。

沙发的皮革触感冰凉,贴在他湿漉漉的后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阿强说今早在码头看到雷洛旧部阿九,那老鬼蹲在鱼档前抽了三小时烟。林远对着茶杯里的倒影呢喃,指节无意识摩挲着信封边缘的毛边——这种粗糙的纸,市面上批量卖的草纸,根本追不到来源。

那茶杯里的倒影模糊不清,就像他此刻的思绪一般混乱。

他突然想起老陈昨晚在夜总会举酒杯的动作,当时老陈的拇指在杯壁上敲了两下,那是他们约定的有情况暗号。

那清脆的敲击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提醒着他危险的临近。

原来那时候,信已经在他口袋里了。

天刚蒙蒙亮,林远就敲响了跛豪位于油麻地的私人寓所。

他从公寓出来,街道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湿漉漉地扑在他脸上,带着清晨的寒意。

路灯还散发着微弱的光,与逐渐亮起的天色交织在一起。

街边的店铺都还紧闭着门,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了街道的寂静。

铁闸门拉开时,门房阿福睡眼惺忪,见是林远,立刻挺直腰:豪哥在顶楼茶室,陈先生也在。铁闸门拉开时发出的嘎吱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顶楼茶室飘着普洱的陈香,那香气醇厚而浓郁,钻进他的鼻腔,让他的头脑为之一清。

跛豪穿着月白短打,正用茶夹夹着小茶饼撬茶,老陈坐在藤编摇椅里,手里转着两枚核桃,见林远进来,核桃咔嗒相撞:夜猫子终于来了。那核桃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是一场即将开始的战斗的前奏。

林远把信封放在茶海边,金属镇纸压着的便签纸在晨光里格外刺眼。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便签纸上,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让他的眼睛微微刺痛。

跛豪的手指在便签上顿了顿,抬头时眼里像淬了刀:谁送的?

昨晚庆功宴后,塞进我西装内袋的。林远摸出根烟点燃,那香烟的烟雾在空气中袅袅升起,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老陈在夜总会给我使眼色,他当时应该就注意到了。

老陈的核桃停了,他扶了扶老花镜凑近看字迹:笔锋偏钝,像是用旧钢笔写的,力道不均匀,写挑战那两个字时手腕抖了。他抬头看向林远,写信的人要么紧张,要么...在故意掩饰笔迹。

雷洛进牢子前,把大部分产业都转去了海外。跛豪捏着茶饼的手突然用力,茶饼裂成两半,那清脆的破裂声在茶室里回荡。但上个月有批缅甸的货卡在海关,我让人查,发现清关文件上盖的是联兴商会的章。他抬眼盯着林远,雷洛当探长那会,联兴的人总往他办公室送茶叶匣子。

林远心里咯噔一声。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揪住他的心脏。

他想起上周在警队档案室查雷洛旧案,确实在贿赂清单里见过联兴商会捐赠警队建设基金的条目,金额从五万到二十万不等,时间跨度整整八年。

阿强,林远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那怀表的金属外壳在晨光下闪烁着微光。你带两个兄弟去油麻地码头,找鱼档的六叔,他手下的小工常给联兴送货。他转向老陈,陈叔,您帮我查查联兴最近三个月的货船航线,尤其是和海外账户的资金往来。

老陈的核桃又转起来,眼里泛着光:我让阿珍去汇丰银行找她表舅,查流水最利索。

跛豪突然把茶海重重一推,瓷杯叮当响,那清脆的叮当声在茶室里久久回荡。要查就查彻底。

林兄弟,我让阿强扮成给联兴送货的小工,混进他们仓库。

不行。林远按住正要起身的阿强,他的手掌触碰到阿强的手臂,感受到阿强肌肉的紧绷。联兴能在雷洛手底下活这么多年,耳目肯定多。

阿强要是直接混进去,打草惊蛇。他敲了敲便签纸,对方既然敢送信,说明已经在盯着我,搞不好连阿强的行踪都...

话音未落,阿强的传呼机在裤袋里震动,那震动声在安静的茶室里格外明显。

他掏出来看了眼,脸色骤变:豪哥,六叔刚才让人带话,说今早有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码头转,盯着所有搬货的小工。

茶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老陈的核桃啪地掉在地上,滚到林远脚边。

那核桃掉在地上的声音沉闷而响亮,仿佛是命运的警钟。

林远弯腰捡起,核桃上还沾着他刚才手心的汗,那汗渍的触感有些黏腻。

是雷洛的人?阿强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雷洛在牢里,他的人没这么利索。跛豪眯起眼,倒像是...有人怕我们查到联兴的底。

林远把核桃递给老陈,目光落在窗外油麻地的晨雾里。

码头上的汽笛声隐约传来,那汽笛声悠长而低沉,仿佛是远方传来的警告。

他仿佛看见那些戴鸭舌帽的人缩着脖子,袖口里露出的手表反光——那是瑞士产的浪琴,不是普通小混子戴得起的。

阿强,林远突然笑了,笑得像只盯上猎物的狐狸,你去买套卖云吞的担子,明早去联兴仓库门口摆摊。他摸出钱包抽出两张港币拍在桌上,那港币纸张的触感有些粗糙。记着,云吞要煮得烂些,码头工人爱这口。

阿强愣了愣,随即咧嘴笑开:明白!

我这就去上环买竹扁担,再找阿福借套旧汗衫。

老陈把核桃重新握进手里,眼底闪过赞许:好小子,这招明修栈道使得妙。

跛豪端起茶盏,茶雾模糊了他的表情:联兴要是真有问题,我倒要看看,他们藏在茶叶匣子里的,到底是金叶子...还是炸弹。

林远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色,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内袋——那里还装着那封神秘的信。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那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拂在他的脸上。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那心跳声在他的耳边轰鸣。

这一次,不是躲在雷洛阴影里当棋子,而是要把棋盘掀个底朝天。

阿强收拾好云吞担出门时,林远站在楼梯口目送。

晨雾里,阿强的背影被染成灰白色,他晃了晃扁担,竹片发出吱呀的轻响,那轻响在晨雾中显得格外空灵。

林远知道,当那副云吞担出现在联兴仓库门口时,另一场暗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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