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丫鬟们知道谢姝是燕汐飞最好的朋友,经常这样对公主说话,早见怪不怪了。
“为什么你们都可以,就我不可以!谢殊,你不让我嫁给凌樾,是不是你自己想嫁给他?”
谢姝看了看燕汐飞嘴巴里的那块糕,生怕她噎死,递上水壶。
“天打雷劈啊!我要是藏有私念想嫁给他,我五雷轰顶。”
燕汐飞抬头看了看天,纳闷道:”不应该啊!怎么还不把你劈死,你一直都喜欢凌樾,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是以前,现在的我,不喜欢男人。”
燕汐飞看着谢殊,道:“就算是你不嫁,还有你姐姐呢,那你有没有办法能让父皇准我与凌樾成亲?”
“没用。”
有她也不会说,她巴不得让谢清月嫁给凌樾呢,她和公主最好都离凌樾远远的。
“你撒谎。”
燕汐飞松开谢殊的手,脸上挂着泪水。
“你办法最多,我要是不能嫁给凌樾,还不如死了呢!”
谢殊知道一切的结局,她却不能宣之于口。
“好,既然你这么喜欢凌樾,我会想办法,让皇上给你赐婚,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情。”
谢殊愿意帮她,燕汐飞欣喜地看着谢殊。
“什么事情?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做到。”
谢殊道:“当然是先把你最在意的东西去掉。”
她指了指燕汐飞的唇:“明日晨起我会在集市那家医馆等你,别忘了去。”
燕汐飞的唇是她最大的心病,她从小到大都希望能像谢殊一样,拥有一双丰润饱满又漂亮的双唇。
“谢殊,你总是知道我要什么,并且努力帮我实现,这辈子我的命都是你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燕汐飞被谢殊感动的哇哇的,不过谢殊却只是随手摘了一朵桃花,戴在公主头上。
“感动吗?我要是男的,你是不是都看不上凌樾了?”
燕汐飞还来不急笑,却听见一道男人的声音。
“何人在此?”
燕汐飞凌厉的声音响起,树上的男人立刻纵身一跃,半跪在两个女人面前。
“御前护卫凌城飞,见过公主。”
猝不及防的风力,使得谢殊的裙角微荡,她后撤一步,看着面前低头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你哥回来了,难道没有回家团聚?”
燕汐飞对凌城花不熟悉,但也不陌生,见过几次,都是凌城花向她行礼之后,就离开。
男人低下的头颅抬起,眼眸撇了一眼谢殊,笑道。
“回公主,本侍卫负责皇上的安危,无意听二位说话,请公主赎罪。”
燕汐飞左右看了看,确认皇上没发现她们这边,便小声对凌城花道。
“今日的话,要是让皇上知道,我要你好看。'
凌城花站直身子,对燕汐飞道:“公主放心,我觉得不会对被人说你喜欢我哥这件事情。”
本来不说还好,凌城花故意重复一遍,女儿家的心事被这样宣之于口,燕汐飞脸上燥燥的。
女孩子拉着谢殊的手就要跑走,慌乱间,一片薄薄的手绢落在凌城花脚边。
他低头,唇角微扬,捏着手里软趴趴的绣绢。
“还真是爱丢东西呢,不是肚兜,就是手帕的!”
云飞皱眉:“可是刚刚我听见谢殊姑娘好像不喜欢凌少将军,还不让公主喜欢,这可真是奇怪。”
凌城飞面色漠然,收起手中的绢帕。
“女人心海底针,姑娘家的心思,岂是你这样连女孩子手都没拉过的毛小子能猜透的。”
云飞不情愿撅起嘴角:“说得好像你拉过是的。”
凌城花:“谁说我没拉过?”
云飞:“别跟我说你三岁那年拉过的隔壁小姑娘,这样说我也拉过呢。”
两个人争论间,御驾已经走远,二人便迅速追求上去,远远跟着皇上。
翌日。
谢殊刚到医馆,就遇见了凌樾。
只见他人脸色很不好,从医馆走出来的时候,与谢殊擦肩而过。
谢殊本打算他也是来看病,正好没认出自己,可不必理会。
却不想,男人都要走了出去,忽然回头,叫住了谢殊。
“谢二姑娘,这么巧,莫不是故意想在此偶遇我吧?”
谢殊停下脚步,翻了个白眼。
这天下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凌少将军,这么巧?”
凌樾不屑地笑了一声:“不巧,我还你样东西。”
谢殊不记得她有东西在凌樾哪里。
只见凌樾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个女儿家的红色肚兜,似笑非笑,嘴角讥嘲。
“谢二姑娘若是仰慕本将军,也不必这么疯狂,你的肚兜,还给你。”
谢殊看见肚兜,险些想上去一脚将凌樾踹飞。
且不说这不是她的东西,就算是,还为出阁的女儿家这么私密的东西,被一个男人当街归还。
这意味着什么?
这依偎着她以后不仅颜面扫地,名声也要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谢殊黑着脸,冷声道:“凌少将军何以这么肯定,这东西是我的?”
凌樾扬起下颚,肯定道:“这上面绣着你的名字,难道我还冤枉你了不成?”
谢殊一直都听说有人假冒她的肚兜,四处宣扬她心悦凌樾呢。
正好今日一并否认了。
街上人来人往,谢殊没丝毫羞愧,反而高声道。
“别人随便一个东西写上我的名字,就是我的了?”
凌樾脸立刻拉下,只听谢殊继续道。
“你看清楚了,这绣功不仅不是我绣的,我也没有这么红艳艳的小衣,凌公子若是不信,我拿出手帕,你对比绣工便知。”
谢殊找自己的手帕,却发现手帕不知什么不在身上了,她立刻伸出袖口,对凌樾道。
“袖口兰花也是我自己绣的,你睁大眼睛仔细对比,我若又半句谎言,此生嫁不出去。”
好恶毒的誓言,看的旁人目瞪口呆,想不到谢家二小姐这么毒舌。
把凌樾说的脸不带一丝血色。
不过看着谢殊袖口那做工极其难看的兰花,凌樾情不自禁握了握手中绣工精致的肚兜。
这根本没有可比性。
而且,他早就听说谢家二小姐,从小就不擅长绣活,别人能绣成一对儿鸳鸯,而她只能绣个蛋。
谢殊说的一板一眼,对凌樾毫不客气。
凌樾陷入囧境,谢姝却转身进了医馆。
“哼,欲擒故纵的把戏,不过就是为了让我记住她而已。”凌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