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郡主回京后,皇子们哭着喊姑奶奶 > 第43章 故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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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里泠崖于族中排行十八,善于模仿,手艺精湛,便是宫里的手艺师傅都很难看出真假,唯一的漏洞便是他总喜欢在经手之物上留下十八二字。”

开阳恍然,“怪不得,我还说呢,就连我都分辨不出真假的东西,你一个从不关注这些的怎会一眼就发现。”

“倒也不是我发现的,是麻丫,那丫头眼神好心也细。”明诛笑道。

开阳点点头,她已经见识过了,在没有提前商量的前提下,能配合明诛演戏骗过老奸巨猾的陈自荣,不仅心细,胆子也大。

就是不知道忠心与否,她看明诛好像挺喜欢那丫头,看来还是要私下里好好查查,底子干净才能放心用。

开阳看着因失血导致面色泛白的明诛,无奈问道:“你今晚还要去宫宴?”

“嗯,外祖父被诬陷的事总要查清楚,永乐侯今晚必会有行动。”

宫宴是个查探消息的好地方,各种牛鬼蛇神齐聚一堂。

且今日宫宴专为战八门而设,她为何不去?

开阳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却也知道劝不住她。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听金掌柜说,今日京城到处都在传一年前那一战的事,说是老国公贪功冒进导致一万将士身死不说,还害东陵失了三座城池,皇帝怕是会问责。”

“外祖父不会的,”明诛笃定道,“虽我未曾参与那一战,但外祖父绝不会拿将士们的性命冒险。”

“我也知老国公不会,但皇帝不见得相信。”

帝王多疑,何况又有老国公的副将陈自荣与得力手下“战八门”作证,想不相信都难。

“所以我才更要去。”明诛目光冰冷,“若赵家当真敢陷外祖父于不义,我定不会放过他们!”

......

御书房中,皇帝站在御案前,笔走游龙,几息间成就一幅笔墨。

“瞧瞧朕这幅字怎么样。”皇帝心情极好的放下笔,接过李泉递来的帕子擦手。

李泉自是不停陪笑,“皇上的字自然都是极好的,奴婢只看一眼都觉得自个而沾上了些许文人之气呢。”

皇帝笑骂:“你个狗奴才,惯会拍朕的马屁。”

李泉委屈道:“那您可冤枉奴婢了,皆因皇上您处处优秀,奴婢便是想挑些不好的说,那也挑不出来呀!”

皇帝被引的哈哈大笑,“你呀你,若不是自潜邸时你便在朕身边伺候着,朕深知你为人,怕是认定你是个溜须拍马的狗奴才了。”

随即他叹了口气,让李泉将桌案收拾干净,“听闻军中上了秘本,拿来给朕看看吧。”

李泉应声将奏本奉上,皇帝随意翻了几页,面色越来越凝重。

“传朕口谕,招上下缉事司督主蔺无筝、裴不言觐见!”

缉事司初初建立时,只有一个督主,后皇帝又立一督主,自此分为上下两缉事司,互相制衡。

下缉事司督主姓裴名不言,乃是太监出身,其手下也多是阉人。

裴不言此人行事狠辣,反复无常,只要听到风吹草动,便是一品大臣的府邸他都敢打砸搜查。

只有面对皇帝时才会收敛。

也是因此,比起事事讲求证据的蔺无筝,皇帝更喜欢用裴不言一些。

“微臣参见皇上!”

裴不言年方十八,一身白衣,面白无须,嘴唇殷红似血,长的十分俊美。

蔺无筝一身黑衣,同样俊美无铸,只不过比裴不言多了一抹霸气。

二人站在一起,一阴一阳,倒是十分养眼。

且裴不言有些男生女相,便是见惯了美人的皇帝,突然瞧见他都要被他那张脸晃了眼。

皇帝愣神后,抬抬手示意他们平身。

“你们近日可听说了关于老国公的传言?”

蔺无筝沉默不语。

裴不言颔首,一双平日里淬了毒一般半眯的双眼,此刻澄澈如小鹿。

“回皇上,确实有些关于战国公不好的流言在百姓间流传。”

“都传了些什么?”

裴不言如实道:“传言战国公好大喜功,不顾手下劝阻在明知敌军行动有异的情况下,执意率兵追击,导致我国损失一万将士不说,还丢了三座城池。”

皇帝微微颔首,并未表示对流言的态度,反而问裴不言:“对于这些流言,你怎么看?”

“流言不可信,但空穴不来风,微臣认为,要彻查一年前那一战,还有战家也要好好查一查,微臣不信征战沙场几十年的老将军会犯贪功冒进这般低等的错误,若是有,定有大阴谋!”

裴不言清秀的眉毛微蹙,犹如西子捧心般,令人心生不舍。

皇帝心头跳了跳,赶忙清清喉咙撇过头不看他。

他这个心腹大臣哪里都好,就是一张脸长得好看的过分了。

“你的意思是,战赢有可能是故意输的这一仗?”皇帝也眯起了眼,眼中寒光乍现。

他将视线放在蔺无筝身上:“蔺卿认为如何?”

蔺无筝低眉顺眼的垂下头:“微臣还是那句话,凡事都要证据......不过据臣的了解,老国公不像是会叛国的人。”

皇帝沉吟,让李泉将秘本递给裴不言,“这是朕今日收到的,你们看看。”

裴不言最先抢过奏本,一目十行的看完后,问道:“军中有奸细?皇上可方便告知微臣这奏本是谁写的?”

皇帝似在斟酌什么,裴不言面色不变,睁着澄澈的双眼任由皇帝打量。

“是钱老将军,钱崇山。”皇帝道:“此事不要说出去。”

“臣晓得轻重,绝不会往外说。”裴不言道:“只是不知此事是否为真。”

蔺无筝皱紧了眉,“钱崇山乃军中老将,随老国公立下无数战功,他的话还是可信的。”

“就是因为钱崇山与战赢相交甚笃,此次上奏本,朕恐怕他在为战赢开脱。”

蔺无筝闻言没再发表意见,只是将奏本还给了李泉。

裴不言眼中划过一抹晦暗。

“皇上说的是,不过严格说来,老国公贪功冒进与军中有奸细一事并不冲突,若老国公就是那个奸细,那便也好解释了。”

皇帝不置可否,视线在蔺无筝与裴不言之间逡巡,半晌对裴不言沉声道:“这事朕交给你去办,给朕好好查查。”

军中的奸细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奸细又是谁?

历来皇帝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功高盖主的,像是老国公跟誉王,另一种便是通敌卖国的。

“微臣领命!”

裴不言暗暗斜了蔺无筝一眼,低垂的额头遮住了略微勾起的嘴角。

宫门外。

裴不言拦住欲走的蔺无筝。

“你那样帮老国公说话,就不怕皇帝怀疑你的忠心?”

裴不言有时真的很佩服蔺无筝,明知皇帝对功高盖主的老国公心怀芥蒂,还敢冒天下之大不讳。

不知该说他正直过头了还是没脑子。

蔺无筝淡淡看他一眼,“你不也是,看似句句怀疑,实则是在为老国公争取彻查的机会,你以为皇上看不出你的小心思?”

裴不言冷笑:“那又如何?我一个阉人,皇帝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蔺无筝深深看他一眼,“你这样做可值得?”

裴不言嘴角的笑收敛,望向西北方,风吹过他略显阴柔的脸,半晌才听他幽幽道:“为了她,值得。”

蔺无筝也看向西北的方向,不知想起了什么,眼角噙笑,不过瞬间又消失。

蔺无筝:“既然知道自己是个阉人,就别奢望不该奢望的,好好当你的差才是正经。”

本还算平静的裴不言瞬间阴鸷,一把揪住蔺无筝的衣襟。

“蔺无筝,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这个皇帝的走狗,要不是你救了她一次,我早就千刀万剐了你!”

“你可以试试。”蔺无筝掰开他的手,眼神冷冽。

他还要说什么,眼角突然闯进一抹红色。

蔺无筝下意识去看,就见明诛从不远处的马车上跳下,依旧是一身红衣,骄阳似火。

裴不言突然收了手,呆呆地望着那抹倩影。